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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NO.1先生(81)

作者: 三界掌灯使 阅读记录

项飞睁大了眼睛,深深看着眼前的人,他像是远道而来的朝圣者终于听见自己的神明向自己说话一般,眸中的情感已经不能仅仅用渴求来形容。

严起亭如果能看得见的话,这件事估计就日后再说了,但他看不见面前人的神情,所以他继续缓缓地说道:“关于你的一切,是我没有好好珍惜。对于别人来说,没有‘得到’就不存在‘失去’,而对于我来说……我拥有的太多了,反而是‘失去’让我明白什么是‘得到’。我曾经拥有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可是当时的我,把它当成草芥似的丢弃在我的宝物堆里,……当盗贼将它夺走的时候我发现,没有了‘它’,其他的东西——我都不再想要了。”

严起亭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覆上左手腕上的黑色手环,在找到它的那天,他就已经许下一个心愿——

如果,还能再见他一次的话。

如果,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

他不会再放手。

不会再让这个人离自己而去。

严起亭抬起眼,在黑暗中摸索着,将手指探向眼前人的脸庞:“你在我身上浪费掉的那八年时光,我想用今后所有的时间来补偿你。不管是你疯了,还是我瞎了,我们谁都不要嫌弃谁,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在一起,你说好吗?”

可笑吗?

高高在上的猎人收起了无往不利的□□,拉着过去某只死过去又活过来的猎物的手,向他描绘出了一个有你有我的未来。

……可笑吗?

不可笑。

这个猎人,他从来不说谎。

项飞闭上眼,收紧了呼吸:“你问我会不会陪着你?”

严起亭看不见项飞的神情,听见这话,握住项飞的手指不由得紧了紧。

一直以来,他都太有优越感了,把所有人当做自己的玩物。而现在,当他曾经的玩物向他说出不确定的话语时,他的心竟然完完全全地悬了起来,被人吊在半空之中,等待着下一刻的审判。

究竟是落回胸腔,还是跌入万丈深渊,全在这人的一声回应之中。

时间突然变得缓慢,项飞仅仅停顿了几秒,而严起亭却觉得好像越过了整整的八年。

那些或有意或无意的伤害,那些或关怀或幽艾的眼神,都如同纷飞的纸片一般,在这一刻纷至杳来。

项飞松开扣在一起的两只手,用双臂紧紧地拥住了眼前的人:“会,我会。如果你看不见了,我就做你的眼睛,如果你走不动了,我就做你的双腿。我巴不得你多多的依赖我,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最好从此以后和我熔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你知道吗,严起亭,你就是那条黑暗难行的道路上,唯一指引着我前进的光啊。”

作者有话要说:

唯一指引着蠢作者前进的光,是你们的收藏啊o(╥﹏╥)o

论‘解宇之’和‘项飞’的区别:

作者:为什么说解宇之很重要?

严总:这个你不是很清楚吗?

作者:好吧,我们换个方式来问。如果项飞不是解宇之,你会怎样?

严总(转了转手里的笔):和他玩玩儿。

作者(内心diss渣男):现在你发现他是解宇之了,然后呢?

严总(放下手里的笔):和他玩一辈子。

作者(掩面):这不还是渣吗(喂!

尾声

第65章 DAY.91

2018年2月14日,情人节,美利坚合众国东海岸,巴尔的摩。

“还有不到两天,国内就该过年了。”严起亭晃了晃刚刚从拳击机上赢下来的礼品,呼出一口白雾。

项飞嗯了一声,旁若无人地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他知道严起亭想让他回去过年,但那天刚好安排了手术,他想守在这里,等着严起亭平安从手术室里出来。

“情人节咱们就说情人节的事儿,过年另算。”项飞紧了紧揽住严起亭的手,将他的额头按向自己,在光洁的眉心轻轻嘬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

严起亭已经习惯他这种黏黏糊糊的态度了,此时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因为两个人都在海外而感觉到放松。

在这里不用担心遇上熟人,也不用担心鬼鬼祟祟跟拍的媒体,甚至在马里兰州,同性婚姻早已经合法化。虽然两个人现在正在遍布着Z国人的唐人街穿行,但这里的人向他们投过来的,都是友好的、甚至带着羡艳的目光。

项飞揽着众人羡艳目光的来源,骄傲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他恨不得所有人都赶快过来看看,看看他的心肝大宝贝儿。这不是什么严总,不是什么地产大鳄,而是完完全全归属于他的,他一个人的严起亭。

“行,过年另算。”严起亭仰起头,将身体的重量微微后倾,落在项飞揽着他的手臂上。手臂上的力量传来,将他稳稳地托住,并且愈发向自己那边靠拢。

严起亭呼出一口气,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闭着眼漫步云端的轻松感,在他黑漆漆的世界里点燃了些许光亮。

看不见东西其实比想象中的更加不方便,他会因为一个失手而打碎面前的杯子,会因为走得太快而碰翻身旁的椅子,会因为眼睛不方便而无法阅读国内发来的邮件,也会因为什么都做不了而陷入难言的烦躁。

但是,这个人在身边。

他充当了严起亭的手杖、严起亭的阅读器、严起亭的生活管家,严起亭需要的一切,他都在第一时间读懂然后办到。

严起亭甚至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已经产生了这样的默契,就仿佛,他们俩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前方传来一阵烤羊肉串的香味,严起亭突然间顿住了脚步。

项飞看他一眼,乐道:“想吃?”

严起亭点了点头,朝项飞眨眨眼:“能吃么?”

不知道是不是项飞的错觉,他感觉到那双眼睛里竟然带了两分天真,三分期盼,像小孩子看着家长似的神情盯着他,他简直说不出来一个不字。

项飞狠了狠心道:“医生说了,不能。”

严起亭哦了一声,转开了脸。

项飞看这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感觉自己就是个虐待儿子的狠心后爸。眼瞅着那双眸子里的期待慢慢消失,项飞都想掩面而泣了。

“人家写的是变态辣,你吃不了。”项飞想来想去,只能如此安慰这人了。

严起亭一听,觉着好像有戏。他再次对着项飞的方向眨了眨眼,摆出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我记得你不是挺喜欢吃辣吗?要不这样,你买一串,我就尝一口。……我实在有点儿想念羊肉串的味儿了。”

好嘛,家乡攻势,Z国小吃——羊肉串儿,那些年走街串巷扫荡整个Z国的旧疆羊肉串儿。

项飞果断掩面而泣了。

这可是严起亭第一次找他要东西,他私心里想象过心高气傲的严总向他要东西会是什么感觉,不过他想象的是严起亭找他要宾利的钥匙,谁知道他要的竟然是——羊肉串儿?

好吧,那就……来一串儿?

于是严起亭风卷残云地席卷了大半根巨型肉串儿,并且成功地被辣得说不出话。

项飞慈爱地看着他,慈爱地擦掉他嘴边的油渍,然后‘慈爱’地把手指放到嘴里舔了舔:“开心了?”

严起亭嗯了一声,龇牙咧嘴地吸了几口气,就着项飞递过来的吸管喝了一大口奶茶:“艾玛,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变态辣?果然变态……连肉味儿都没了,呼,干脆直接烤辣椒不得了?”

项飞笑了,接过他手里的辣肉串咬了一口:“都说你吃不了了。”

严起亭哎了一声,示意项飞把最后一块儿肉留给自己,一边飙泪一边道:“别啊,辣得挺爽的。奶茶再来点儿……呼,舒坦。我都快上刑台了,得好好儿放肆一把才行。”

项飞啧了一声:“别总把这些不吉利的挂嘴边儿行不行,赶紧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