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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枫樱同人)无情泪(26)+番外

作者: 冰心横世态 阅读记录

看著神容明显可见憔悴的南风不竞,枫岫不由得心生怜悯,更笃定了心中想助南风不竞脱离痛苦的想法,沉声道∶「错了,吾是来解放所有人,也解救你。」

敏锐的捕捉到风中一丝难以察觉的香气,以眼角馀光循著香气的来源一瞥,远处的巨石後,隐隐露出一截粉红色的衣角。

没想到他也来了。

上次是潜伏苦境取信众人,以掩护佛狱开启前往苦境的通道,这次为的是什麽?

还是┅也是为了神之卷而来?

南风不竞闻言更怒,厉声道∶「不涉之誓,至此是一场空吗?」刻意加重语气,「你答应过吾!」

枫岫收敛一瞬间远走的心神,平淡的回应,「吾从未答应过你什麽。」

一句话,四周的杀气瞬间再度升高不少。

南风不竞怒眸圆瞠,「嗯?你想反悔?」

知道南风不竞误解了他的用意,枫岫更进一步劝道∶「这是一场错误的游戏,不应该再继续下去。」

南风不竞冷冷哼笑,「掩饰,就是你对感情的态度!」

心知南风不竞根本听不进他的劝言,枫岫沉沉叹了口气,「从来,你就只听得见自己的声音。放过禳命女,也放过自己吧!」

「哼!浮词!」南风不竞冷声一哼,旋即是一记重掌直扫向前。

最後一丝以言语化解干戈的冀望粉碎,心知南风不竞的武学修为并非一般,若是心有不忍而下手有所顾忌,恐怕亦将成为不归路上的冤魂,枫岫转守为攻,亦是回以毫不留情的重掌。

双掌交击,两股宏大的真气相对,震得不归路一阵天摇地动,尘石走飞,更推动青云排涌,掩天蔽日,恍如末日!

充满无奈的生死之战,再度在不归路上拉开序幕。

***

拒绝了湘灵想替他疗伤的好意,只请她务必好好处理南风不竞身上的伤势,枫岫急步欲赶往留声阁,未料行至半途,多日奔走损耗的精神不堪一再的耗损,失去神源後难以疗愈的伤势在意志力被疲倦动摇的瞬间爆发。

眼前的景物眨眼间发昏,隐约似见得撒手慈悲正自遥远的一方急行而来。

不妙!

来不及多做应变,已无法自己的陷入昏厥。

再醒来时四周一片昏暗,一阵带著土味的湿气窜入鼻息。

没想到他竟然还活著,撒手慈悲竟然没有杀了他┅他应该为此感谢师尹的假仁假义吗?

通体冰寒,身上有数处伤口隐隐作痛,想支起身打量四周,却完全使不上力。

他被擒回慈光之塔的地牢了吗?

仍在思忖,熟悉的香气顺著吹拂而入的轻微冷风,无声无息的攀至脸上。

瞬间浮现在脑海中的认知,令枫岫不敢置信的瞠大眼,盯著缓缓走至面前,越来越清晰的粉色身影,枫岫一瞬间有种自己其实已死亡的错觉。

「失去了神源,还到不归路去管闲事。你真的这麽想死吗?」

注视著在面前慢条斯理的略整衣袍,而後不失优雅的缓缓蹲下身的拂樱,心中的警戒大起,想催动真气,但是气海却毫无回应,令枫岫心中一凛。

看出了枫岫的疑虑,拂樱淡淡道∶「吾点了你的穴,不用白费力气。」

闻言暗松了口气,却更猜不出拂樱的打算,枫岫下意识的蹙起眉,「此地是佛狱?」

「落在吾的手里,就算知道身在何处,有差别吗?」

睽违多日熟悉的语气,遭受背叛後应该痛恨却无法克制的思念的嗓音,明明不合时宜,枫岫却忍不住的想笑,「至少吾可以有心理准备,知道自己将如何死。」

「还有力气逞口舌之能,就自己喝了。」拂樱说著将手上的物品重重放在枫岫的面前,枫岫这才瞧清拂樱方才一直拿在手上的,原来是一个瓷碗。

浑身乏力,费了些许工夫才端起碗,凑至唇畔,药味扑鼻而来,相当熟悉的味道。

是伤药。

强抑著心底不该有的感动,一口气将碗中的药汤饮尽,放下药碗,看著面无表情的拂樱,即使心知此时并不宜激怒拂樱,但是枫岫仍是忍不住语带讥诮的问道∶「吾应该感谢你看在曾经的友情,给吾的施舍吗?」

「如果你愿意道谢,吾当然接受。」

努力压抑著心底不由自主浮现的想法,不断地提醒自己两人的立场,枫岫沉声道∶「救吾一命,又大费周章的替吾处理伤势┅吾想堂堂佛狱的凯旋侯,应该不会无端对敌人施以援手,有何目的何不直言?」

拂樱冷冷瞥了紧绷著俊容的枫岫一眼,「哈,身为阶下囚还如此气焰嚣张,好个不知死活的枫岫主人。吾是该称赞你的傲气┅还是嘲弄你的不识时务?」

枫岫微勾唇角,扬起一抹未入眼底的笑容,「你的赞美,吾就不客气的接受了。」

没料到枫岫丝毫不为他的言语所动,拂樱低哼了口气,「吾的目的是什麽,身为阶下囚的你,就算明白了又如何,即使不愿意,也得听吾安排。你就在此安份的待著,三日後吾便让你离开。」拂樱语罢站起身,轻掸衣袖,一如来时一般,转身悄然而去。

待拂樱离开後,枫岫才有心思打量自己身在之处。

方才醒过来时没有注意,眼下仔细一瞧,才发现自己躺在用乾草为底,上铺一条略厚的棉被为垫的床上,身上覆著一条丝绸薄被,一身的外伤已被处理妥当。

自棉被的颜色,一眼就可以得知这些物品出自何人之手。

先是在对峰壁前几乎杀了他,现在却又出手救他┅

是他有了新的利用价值吗?

这样想著,枫岫不由得在心里自嘲的一笑。

既然眼下无力离开,枫岫索性也不做挣扎,放软身子躺在拂樱简单布置的床上,接触肌肤的丝绸,伴随著怡人的凉意传来的,是同样清冷的幽香,这样抱著薄被,恍然间竟有拂樱正在怀中的错觉。

即使在心中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眼下两人已非过往,不论过往曾经付出过什麽,都已是过眼云烟,但是他却仍是无法自己的感到心痛。

当初原想以感情羁绊拂樱,却没想到最後被情字所困的竟是自己。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是他小看了感情对自己的影响,更小觑了拂樱对佛狱的执著。

虽然尚想不出拂樱将他拘禁在此的用意,但是无论如何,他不能再心软。

强自忽略心底的痛与被拂樱的举止挑动未全然熄灭的冀望,反覆思忖著各种的可能,却始终找不到合理的答案,直至抑不住因为伤势沉重引起的疲倦侵袭,再度陷入沉睡之中。

(之十六)

虽然身上的大穴都被封锁,但是枫岫仍是敏锐的感觉到有人走近身畔。

微睁眼,入眼的赫然是坐在床畔,背倚石壁,兀自盯著搁在床畔的烛台出神的拂樱,不同於数个时辰前面无表情的冷峻,昏暗的烛光勾勒出一张眉目微锁轻愁的容颜。

不想让拂樱察觉他已清醒,枫岫不敢移动,只是自半睁的眼眸注视著坐在床畔出神的人,而拂樱似乎也没有察觉他已清醒,对著烛台出神半晌,忽地轻叹了口气,放下原本搁在胸前的手,侧过脸改而注视著背向床的外侧。

欲收回视线,不意瞥见拂樱搁在身畔的手,这才瞧清拂樱方才一直握在手中的,原来是一个手镯。

手镯的样式,只消一眼,枫岫立刻认出了眼前之物,竟是-

他曾经交给拂樱,送给小免的礼物。

心里原本激烈翻搅难以平息的怨怼,在刹那间褪去了疯狂的热度。

无法确定眼前是不是拂樱心知他早已清醒,再演了一次的苦情戏,但是心中自决裂那日每每忆起,便是强烈得难以自制,逼得他几要发狂的痛,奇异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