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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女助(1094)

作者: 鱼不语 阅读记录

但是客厅中根本不见周兆贤和柴红玉的影子,只有周砚之和周砚景坐在沙发上,像是知道她会下来一样。

周砚景抬眼看着她问:“想好了吗?”

周安琪不答反问:“爸妈呢?”

周砚之不紧不慢的说道:“别找他们了,爸妈年纪大了,你让他们安心多享两年福,想好了跟我说,我带你去夜城。”

周安琪都没穿拖鞋,就这么光脚站在客厅,她红着眼看向周砚景,“大哥……”

周砚景狠了狠心,道:“安琪,你不是小孩子了,长大之后犯错就要承担,没人能护你一辈子。”

周安琪像是小时候跟两个哥哥撒娇一样,当即蹲在地上大哭,周砚景红了眼眶,叹气别开视线。

周砚之一言不发,任由她哭,最后周安琪哭够了,抬头看着周砚之,小声道:“二哥,她会放过我吗?”

周砚之侧头回视她,不答反问:“后悔了吗?”

周安琪什么都没说,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当天晚上,岑青禾还在外面见政府工作的客户,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跟卢冠书搭上线,手机响起,她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接通。

是陌生的号码,所以她很客气,“喂,您好。”

手机中传来似曾相识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岑小姐,不好意思贸然打电话给你,想问一下,你现在有空吗?”

岑青禾愣了数秒,随即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周砚之?”

“是我。”

周砚之好端端的打电话给她干什么?岑青禾纳闷儿极了,暗道她跟周安琪都n久没见面,这厮不会又有什么幺蛾子吧?

见还是不见,岑青禾只迟疑了几秒钟,左右她跟客户也聊得差不多了,就见一见周砚之,这儿是夜城,他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你在哪儿?”岑青禾问。

周砚之说:“你在哪?我们过去找你。”

一句‘我们’,岑青禾问:“还有谁?”

周砚之回道:“周安琪。”

岑青禾是彻底搞不懂周砚之要干什么了,报上所在地址,又别了客户,她思索了几秒之后,打了电话给商绍城,叫他也来这边一趟。

不是她胆子小,实在是周安琪加周砚之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觉着不善,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她可不能落单出意外。

等了能有二十分钟,包间房门被人敲响,岑青禾说了声‘进’,紧随其后,推门进来一男一女,打头的,正是周砚之。

以往他身上妖气冲天,今儿也不知怎么了,竟莫名的显着有些沉闷。他身后的周安琪就更不必说,戴着一副巨大的黑超,脸都遮住一半,要不是早就知道她会来,岑青禾乍一眼还认不出。

第950章 想让我原谅你?

太久没见面,也没想到再见会是这样的场合。

岑青禾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两人,不知道要不要站起来,只是短暂迟疑的功夫,周砚之已经随手带上房门,并且转身看向岑青禾的方向,出声说道:“岑小姐,我是专门带安琪过来向你请罪的。”

此话一出,岑青禾着实一愣,眼底透露着清晰地迷茫和警惕之色。

周安琪就站在门口,距离岑青禾有一段距离,岑青禾再一次大跌眼镜,因为周安琪竟然朝着她的方向,九十度深鞠躬,就这么弯着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我做错了,请你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

周安琪声音又低又哑,像是被人扼住喉咙发出来的。

岑青禾头皮都麻了,压根儿不知道周家兄妹搞什么名堂,好在关键时刻,包间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这一次出现的是商绍城。

商绍城接到电话就尽快赶来了,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进来,关上门,他先是看了眼周砚之,随即目光落在鞠着躬的周安琪身上。

岑青禾可算是看到亲人了,马上站起身,商绍城迈步朝她走来,她伸手拉住他的手,不是被欺负的害怕,是瘆得慌。

商绍城一看岑青禾这样,也猜到周家人是刚到,不着痕迹的稍稍用力回握她一下,示意她别紧张。

俩人在门口戳着,岑青禾站起来,也没有再坐下的意思,唇瓣开启,她尚算客气的说道:“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向我请罪?”

周安琪还维持着九十度鞠躬的姿势,像是一尊僵硬的雕像,一动不动,但是仔细看,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

周砚之的视线扫过商绍城的脸,商绍城面不改色,最后他对着岑青禾一低头,歉疚的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安琪一时鬼迷心窍,做了些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父亲的事情,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岑青禾骤然变了脸色,美眸一瞪,沉声道:“你说什么?”

周砚之暗自叹气,就像是一直悬在脖颈上的一把刀,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余光瞥见周安琪极力强忍,浑身轻颤,他这个当哥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把实情说出来。

“岑小姐,你父亲确实是冤枉的,你放心,我们会马上联系h省有关部门,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还你父亲一个公道,实在是对不起。”

周砚之这样的人,真正的向谁低过头?可眼下他却不得不跟周安琪一样,朝着岑青禾的方向,九十度深鞠躬。

起初岑青禾是迷糊的懵,现在则是震惊的懵,眼睛始终瞪着,她看着周砚之问:“你把话说清楚?我爸的事儿跟你们周家有什么关系?”

周砚之直起身,仍旧本能的先看了一眼商绍城,但见商绍城表情冷漠,却是丝毫意外之色都没有。周砚之心底一凉,果然,他早就知道了。

既然商绍城早就知道,怕是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周安琪,所以才没告诉岑青禾,但周砚之不能再有丝毫的偏袒,只能一五一十的把来龙去脉全都说了。

“岑小姐,我知道安琪这次的错罪无可赦,我们周家就算再宠她,也不会放任她违法乱纪,该是她承认的,她一样都跑不掉,只是你这里……我们还是希望能当面跟你说声对不……”

“对不起?你觉得这样的事儿在你们眼里,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了结的?”

岑青禾瞪向周砚之,不知是怒极还是震惊极了,她竟然也控制不住的手指发抖。

事到如今,周砚之唯有垂下视线,诚恳的说道:“我知道对不起没用,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身旁的周安琪弯了太久的腰,直起来都有些费劲儿,抬头,她摘下墨镜,哭着对岑青禾说道:“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可以吗?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也不会再打搅你跟商绍城,以后有你的地方,我绝对不出现……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不想坐牢。”

这些话不是周砚之教她说的,是一个人穷途末路时,所有自以为是的骄傲和倔强统统自主的抛到脑后,浑身上下只剩下求生欲。

周砚之垂下的视线中有浓浓的悲伤,悲周安琪这次注定不能再全身而退;伤自己就这么一个妹妹,全家人都当成公主一样在宠得孩子,终究是宠成了罪过。

岑青禾看着泪眼婆娑的周安琪,丁点儿心软的念头都没有,她满脑子都是岑海峰出事儿之后,她唯一见过他的一面,一个一米八的高大汉子,短短时日就被折腾的不成人形,可见那帮挨千刀的背地里是如何折磨他的,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拜面前的周安琪所赐。

鳄鱼的眼泪算什么?蛇蝎的眼泪都不抵她的千分之一毒。

岑青禾很想冲上前,狠狠地甩周安琪两耳光,或者干脆像是那日在废弃的劳教所里,不顾一切的厮打,管他男女,打红了眼,站在对面的就是敌人。

但是周安琪离她太远,她身边还站着商绍城,如果她现在冲上去,看起来一定像个疯了的泼妇。

岑青禾自己都觉得,在这种盛怒之下,她还能如此理智的思考,简直冷静的可怕,但她接下来说的话足以证明,怒就是怒,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