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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延禧宫(21)+番外

深夜,延禧宫。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太医面色阴沉的为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张贵人把脉,几乎大气不敢喘,怕弘历震怒。但是弘历却也是这其中之一,他怕,怕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只可惜……

“皇上。”太医跪了下来,声音悲痛:“臣无能,龙子怕是……怕是保不住了。”

“胡说!”血气上涌冲的弘历脑袋一晕,他扶着墙站起来狠狠的将徐太医踹翻在地,大怒道:“朕命你再诊!继续诊!”

皇后忙冲过来抱住弘历,柔声安慰:“皇上,还请节哀顺变,万万不能伤了龙体啊。”

“哈哈,哈哈。”弘历凄惨的笑着:“朕的孩子,朕的孩子……”

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魏菀絮听到弘历的笑声,泪水忍不住怔怔的流了下来,顺着面颊滴落在地。失去孩子的痛苦,不会有人比她在了解了,但是……皇后冷眼看着魏菀絮,对着皇上说道:“皇上,臣妾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可怜无辜的张贵人,还请您把令嫔关起来吧,免得她继续害人。”

一片死寂的沉默,这样的气氛中,连纯妃也不敢再继续帮腔。一屋子的奴才都在瑟瑟发抖,尤其是延禧宫的。

“就这样吧。”半晌后,弘历才开口,声音疲倦:“将令嫔幽禁延禧宫,无旨不得擅出。”

仅仅是幽禁延禧宫?!皇后一愣,大为不满:“皇上,令嫔她……”

“皇后。”弘历轻轻的打断他,向外走去:“朕累了。”

“……是。”

皇后不敢再说,目送皇上离开后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魏莞絮,冷声吩咐旁边的公公:“令嫔吃穿用度削减,一律用常在规份,延禧宫所有奴才分到别的宫落。还有,把张贵人抬回去!”

空荡荡的延禧宫,一个人都没有,一口热菜也没有,其实和冷宫并无区别。魏菀絮穿着雪白的中衣,赤脚坐在地上,直到这个时候才深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孤独。弘历并未下旨不允许别人来看她,可这些天,除了自己的影子,她一个人都看不到。

“令嫔娘娘,令嫔娘娘。”

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小声的叫她,魏莞絮身子下意识的一颤,忙起身跑了过去,透过窗子的一点空隙,她能看到是庄信林!

“庄院判……”声音沙哑,魏莞絮承认她有点想哭。

“令嫔娘娘……”庄信林看到她苍白的脸心里发紧,连忙问道:“你怎会变成这样?”

魏莞絮强忍住流泪的冲动,吸了吸鼻子,勉强笑笑:“让庄院判看笑话了,你怎会来?”

“我、我不放心你。”

原来还是有人惦记着她的,魏莞絮感觉心里熨帖了一些,强打起精神笑道:“真是劳烦庄院判了,我、我还好。”

她已经没有资格用本宫来自称了,魏莞絮低头,正黯然之时猛然听到庄信林低呼:“令嫔娘娘,好像有人来了。”

魏莞絮一愣,连忙道:“你赶紧藏起来。”

无论此刻来的是谁,都不会是什么好人,因为除了庄信林和傅恒弘历,这个宫中压根就不会有什么好人,而那两个此时此刻绝不会出现。但即使心中做好了准备,看到来的人是张贵人的时候魏莞絮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随即便冷下脸,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张贵人竟然还好意思来。

看着魏菀絮颓唐的样子,张贵人忍不住内疚,轻声说:“妹妹……”

“别这么叫我。”魏菀絮冷声打断她:“我受不起。”

张贵人眼眶一红,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是我对不起妹妹。”

“给我一个理由。”

她需要一个张贵人毫不留情背叛的原因,否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张贵人怔怔的看着她,竟然抬手使劲儿给了自己一巴掌!

“喂!”魏莞絮忍不住叫道:“你干什么?”

像是苦肉计也不是这样的吧!张贵人白皙的面颊浮现出一丝红色,泪珠也接连掉落了下来:“妹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在这宫中真心对我的只有妹妹一个人,若是只有我的话,我是宁死也不会伤害妹妹,可是……我有家人!我的爹爹,娘亲,弟弟的生死都在皇后的一念之间,我不能不听她的!”

听着她抽抽噎噎的叙述,魏莞絮沉默片刻才道:“这些都不是你害人的理由。”

每个人都有难处,但都不是她违背自己做人原则的借口。张贵人神色虽黯然,但也知道魏莞絮不会原谅自己,她叹了口气:“妹妹,无论你如何恨我,都是我应该承受的。从今以后,你有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呵呵。”魏莞絮苦笑:“在这里,我能有什么要求。”

“妹妹……”张贵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昨日傅恒大人入宫面圣,被皇上狠狠的责骂了一顿。”

“什么?!”

“我听人说……他似乎是为了妹妹你向皇上求情了。”

这个傻蛋!魏莞絮急得团团转,本来皇上就对她和傅恒的关系颇为介意,傅恒居然还在这个时候去求情?!他是怎么想的?但是那次傅恒说了他是因为含姝的原因,想必也在弘历的容忍范围之内。

魏莞絮稍稍镇定了一下,不打算继续和张贵人这种人说话,便冷声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张贵人叹了口气:“那妹妹…好好休息。”

她说完便带着身边的宫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魏莞絮在窗后打量着张贵人的背影,有些疑惑的眯起了眼睛,她问着旁边已经从柱子身后跑出来的庄信林:“庄院判,刚刚小产过后的女子,约莫几日才可行动自如呢?”

“少则一月。”

一月?那倒真是怪了,一向入柳絮般嬴弱的张贵人怀着孩子的时候仿佛比现在流掉了孩子,更瘦更不便似的,也是奇事。

“庄院判。”魏莞絮忽然笑了,轻声在他耳畔道:“麻烦你,帮我调查一事……”

……

钟粹宫

小怜在魏莞絮那里学得一手好好地按摩之术,此刻正伺候着她的新主子——纯妃。但表情好像不开心似的,眼圈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怎么说也是扳倒魏莞絮过程中的功臣,纯妃笑着问她:“这是怎的了?”

“主子。”小怜憋着嘴,丧气地说:“奴才、奴才见到傅恒大人了。”

纯妃心下了然,不以为然的问:“想必是傅恒大人说你了吧。”

小怜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她想起傅恒冷冷的神色,骂她叛主可耻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哭。纯妃看着她的样子,内心冷笑着野鸡也想变凤凰,表面却和善的笑着:“你不要多想,傅恒大人是还不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等他看清了,自然就会原谅你了。”

小怜茫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实自己也不懂听了方华的话陷害了魏莞絮的行为到底对是不对。只是她听到方华说魏菀絮和傅恒有私情之时便忍不住了,况且方华说了,若讨好皇后娘娘日后或许,或许……会有可能去富察府傅恒的身边当侍妾呢。

其实小怜根本不想要求那么多,只要能在傅恒身边当个丫鬟,她都心满意足了。

……

弘历看着李玉呈上来的牌子,有些厌烦的挥了挥手:“拿下去。”

“皇上。”李玉的脸整个皱成了包子,哀求道:“您都近半个月没去后宫了,这、这太后在问起奴才没法回答啊皇上,皇上,万岁爷,求您可怜可怜奴才吧。”

李玉就差跪地哀求了,他这个太监看起来是全紫禁城最风光的太监,其实个中苦楚只有自己知道。弘历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怒道:“朕不想去,你听不到么!”

“皇上。”李玉叹了口气,自然知道他是为何如此排斥后宫,貌似劝说着:“奴才知道您为了令嫔娘娘伤心,可也不能……”

“胡说!”弘历怒斥:“朕什么时候因为她伤心了!她害死了朕的孩子,朕气她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