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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延禧宫(28)+番外

“哼。”纯贵妃冷笑,捧着已经大了起来的肚子道:“你们倒是主仆情深,好啊,那就给我跪着!跪到这大太阳落下,这贱婢的错我就不追究了!”

魏莞絮一笑,二话不说的跪在这人来人往的甬道里,纯碧眼中挂满了屈辱和疼惜的泪水,抽噎着跪在后面。纯贵妃见此满意极了,得意的哼着歌就带着小怜缓缓而去。

“主子……”纯碧犹豫着开口,声音颤抖:“都是我的错。”

“嘘。”魏莞絮轻轻摇了摇头,安慰她:“不,是本宫的错,纯贵妃恨的是本宫才故意刁难,纯碧,你是被连累的。”

“不。”纯碧摇摇头,固执的说:“身为奴才为主子赴汤蹈火是应该的,怎么能说主子连累了我。”

果然是她的傻纯碧,魏莞絮心里一酸,无声的叹了口气。

等二人跪到日落西山离开时,半个紫禁城都知道最得宠的令妃娘娘被身怀六甲的纯贵妃罚跪,发了整整一个下午的事情。庄信林听到同僚说起,惊的一下子站起来把药箱都稀里哗啦的弄掉一地,他也来不及捡,在众人诧异的神色中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跑了出去。

但是片刻之后他又回来,迅速从地上捡起一个精贵的瓶子。

等庄信林到了延禧宫时,魏莞絮正被辛胜搀扶着坐下,膝盖几乎不敢动弹,看到一下子闯进来的庄信林一愣,勉强笑笑:“无事,只不过是多跪了一会儿。”

庄信林看着她在这寒风天跪了一下午的苍白脸色,强忍着心中悲痛,压抑着情绪走过去拿出怀中的玉瓶,低声道:“这是去血化於的药膏,娘娘,膝盖上的伤要抓紧治,千万不能留下病根。”

他说着便跪在魏莞絮面前要替她上药,魏莞絮一愣,多少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虽说是膝盖,但是女子的皮肤是不能外露与人的……

“娘娘。”庄信林低垂着视线,声音沉沉:“讳疾忌医。”

“……纯碧。”魏菀絮无奈的轻笑,只好叫来了纯碧,纯碧肢体僵硬的走过来,帮魏莞絮掀起了衣袍的下摆。庄信林的视线顺着她一双雪白的小腿蔓延上去,触及到膝盖上刺眼的淤青时不禁瞳孔紧缩一下,随即将药膏倒在手上搓了搓,为难的看着魏菀絮:“娘娘,臣要替你把淤血揉开,会…会有些疼,娘娘忍忍。”

魏菀絮最怕疼了,可不疼也治不好病,只好勉强点了点头。庄信林深吸一口气,将魏莞絮的小腿放在自己半跪的膝上,大手握住她的膝盖用力的揉了起来——

“嘶!”魏莞絮不禁痛呼一声,察觉到庄信林的手一顿,立刻紧紧的咬住嘴唇。纯碧在一旁看的心疼极了,连忙握住魏莞絮的手,双手互相紧紧的攥着。

这一通揉血化於,给魏莞絮疼出了一声冷汗。待庄信林用同样的方法将纯碧也折磨了一身冷汗之后天色已经渐晚,庄信林不方便再待下去,连忙告辞。

魏莞絮看着庄信林离开的背影,脑子疼的迷迷糊糊的,不自觉地昏睡了过去。直到被辛胜大嗓门的通报声吵起——

“皇上到!!!”

魏莞絮费力的睁开眼,只见弘历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看到她躺在床上急的三步并作两步,连忙问着:“怎么样?”

魏莞絮笑着摇了摇头:“皇上,臣妾没事。”

“还说没事。”弘历虎着脸,一把掀开她的被单,只见魏莞絮雪白的膝盖上一大片青青紫紫,简直看着让人触目惊心!弘历瞳孔一紧,渐渐的升腾起怒气——

“苏瑾香!”弘历咬牙切齿的叫出了纯贵妃的名字:“这女人心肠居然这般歹毒,这般善妒!”

魏莞絮沉默,其实她看到自己的膝盖时也吃了一惊,回来时并没有如此大的淤青啊,怎么……难道是庄信林做了什么手脚故意让弘历更加恼恨纯贵妃?没想到这院判还挺有心机,魏莞絮忍不住一笑,看着弘历盛怒的模样也只能轻叹纯贵妃没有脑子。

若是她恼恨惩罚一个人呀,必然不会故意在大庭广众故意叫人难堪,到头来留下的都是自己的把柄。就像现在这般,弘历一下子不就知道了么?

如此简单的道理纯贵妃并非不懂,她不过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料定了弘历必然会顾忌龙嗣,容忍她放肆。就例如现在她轻松的躺在榻上品茶,一点也不担忧的笑眯眯的,丝毫没想到弘历居然怒气冲冲的闯进了钟粹宫,一路完全不顾小太监带着哭腔的阻拦。

纯贵妃被门口噼里啪啦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弘历凶神恶煞的出现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恭敬的请安:“臣妾……”

“住口!”弘历不耐烦的打断她,冷声道:“苏瑾香,你进来是不是太放肆了!”

纯贵妃不安的绞着手绢,委委屈屈的说:“皇上可是责怪臣妾责罚令妃一事?是令妃的丫头……”

“别扯这些!朕知道事情的经过,自然也知道是你无事生非!”

弘历的话让纯贵妃立刻红了眼圈,抽泣道:“皇上!臣妾纵然有错也是太过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啊。”

“苏瑾香。”弘历沉声,目光冷淡的看着她:“不要什么都拿孩子当挡箭牌,孩子不是朕可以容忍你在后宫横行霸道的武器,若是再有下一次,让朕知道你无事生非,肆意轻贱下人,朕绝不轻饶!”

他说完留下脸色难看的纯贵妃,扬长而去。

☆、佛手公主

纯贵妃被弘历责罚禁足钟粹宫三日闭门思过的消息一经传出去,整个后宫勃然大惊,皇后听了当即就乐不可支,咯咯的笑起来:“哈哈,这纯贵妃这般嚣张,终归还是得皇上灭一灭她的气焰。”

沣儿在旁为她捶背,也笑着附和:“谁说不是呢,怀个龙嗣眼睛都长脑门上了,这几次见到娘娘,就差连安都不请了,一会儿这儿疼一会儿那晕的,想想以前她那趋炎附势的态度,要奴婢说啊就得让皇上教训她一下。”

“说的好。”皇后笑盈盈的站了起来,眼睛愉悦的弯起:“纯贵妃现如今身子娇贵,受了这么大的气,本宫不去看看倒是不妥了。”

沣儿掩唇一笑,连忙扶着皇后去了,到了延禧宫,果然看到纯贵妃躺在贵妃椅上垂泪,见到皇后也啜泣着委委屈屈的请安。皇后心里痛快,脸上却很同情她的模样,安慰道:“妹妹也不必太过伤心,不日皇上想明白了,就不会怪罪妹妹了。”

纯贵妃咬着唇,满眼不甘。皇后挑了挑眉低头喝茶,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状似无意的说:“妹妹,要本宫说你现如今身怀六甲,想整治谁自然不用忌讳,只不过……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一些。”

纯贵妃一愣,有些恍然的问:“娘娘的意思是……”

“妹妹。”皇后及时的打断了她,轻叹着说:“又快到了年宴了,这一年一年的过的真快,眼看着年岁渐衰了。”

纯贵妃闻言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轻抚着滚圆的大肚子。

年宴上傅恒卸甲回朝,军工赫赫,他督师指挥大小金川之役,降服莎罗奔父子。弘历喜的厉害,大大奖赏,因功封一等忠勇公,赐宝石顶、四团龙补服,盛宠震惊朝野,傅恒的风头可谓一时无两。当弘历回到养心殿的时候,等待他的众嫔妃都围坐一团的奉承着弘历用人得当,傅恒大人忠勇无双之时,魏莞絮欣喜之余却发现弘历笑容之后的一丝疲乏。

他是想起了孝贤皇后了罢,魏莞絮轻叹了一口气,被纯贵妃机灵的捕捉到了,她立刻大声夸张的说着:“咦,令妃妹妹怎么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呢?”

她的声音极大,故意惹的一屋子的人包括弘历的视线瞬间都集中在魏莞絮身上,魏莞絮一愣,忙摇头道:“纯贵妃误会了,妹妹在这大喜之日自然是开心的。”

“妹妹,本宫看到你就恰巧想起一事呢。”纯贵妃笑脸盈盈的,但魏莞絮轻易的就看出了那笑容底下的不怀好意,果然她开口便说:“本宫前几日在花园闲逛之时,碰巧看到妹妹和太医院的庄院判,是庄信林院判,拉拉扯扯卿卿我我的,不知道是不是本宫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