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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延禧宫(30)+番外

这么过了一段时日,皇后渐渐发现本来朝她坤宁宫来的那帮妃嫔,此刻不是去了延禧宫,便是到钟粹宫巴结了。皇后猛然察觉到她身边空无一人的景象,不由得从心底里发慌。

正在此时,魏莞絮前来求见。

“令妃?”听了沣儿的通报,皇后冷笑,站起来往正殿走:“看来她是来嘲笑本宫的。”

“娘娘。”沣儿回忆了一下魏莞絮的神色,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奴才看着不像。”

皇后白了她一眼,心想你能看得出什么,但等她到了正殿看到等候已久的魏菀絮,却不由得一愣。魏莞絮脸上笑意盈盈,见到她微微福身:“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坐吧。”皇后淡淡的赐座,自己步伐聘婷的也坐了过去。

待魏莞絮一开口,皇后更加惊讶了,因为如日中天到并无子嗣也能略微压纯贵妃一头的魏菀絮,竟然开口跟她示好。皇后一时拿不准什么意思,略有些疑惑的眯起了眼睛。

魏莞絮知她心中谨慎,淡淡一笑品了口茶:“娘娘,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跟娘娘重修姐妹之情而已。”

皇后略一沉吟,便挑了挑嘴角:“如此甚好。”

既然魏莞絮能主动放下身段化干戈为玉帛,她求之不得呢。然而魏莞絮的心思很简单,如今她已经不是专宠六宫,因为佛手公主纯贵妃也出尽了风头,但也因为嚣张跋扈她也结尽了仇敌。魏莞絮可还记得自己一早的打算,是要找机会查证自己的永琮真正的死因,在此刻和皇后一团和气对于自身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就是要对这样恶毒的人主动放下身段示好,魏莞絮还是考虑了一整晚,才能说服自己去弯下这个腰。

乾隆16年,夏。

令妃有喜,弘历龙颜大悦,赏赐如同流水一样延绵不绝的进了延禧宫的门,然而魏莞絮这次怀孕反应却很厉害。每日强逼着自己刚刚把食物吃下去就被强烈的妊娠反应弄的吐出来,一阵昏天暗地头晕眼花,这般下来一个月,明明是在孕期却瘦了整整一大圈。

弘历看着她瘦骨嶙峋的身子就心疼,不断责令太医诊治,每当庄信林来给她诊脉的时候脸色都很难看,可魏莞絮知道这不是因为弘历的训斥,而是因为他担忧自己的身体。

“庄院判。”魏莞絮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无事,不过就是反应大了些,过段时日就好了。”

熬过前三个月,估计反应会小一点,庄信林低头,声音有些懊恼:“臣无能,没法子帮娘娘解忧。”

“这哪里怪得了你。”魏莞絮轻笑,可庄信林看着她的笑容,还有她平坦的小腹,一丝黯然忍不住涌了上来。魏莞絮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忍不住轻蹙眉头,张了张嘴又止住,她想问庄院判今年成亲了么?也到日子了,可她问不出口。

“娘娘!娘娘!”正当两人相对无言之时,纯碧忽然大惊失色的闯了进来,满脸泪痕面色惊恐。

魏莞絮吓了一跳,连忙就想起身,动作太快弄的头一晕。庄信林关心着她的一举一动,连忙上前扶住她,魏莞絮抓着他的手臂忙问道:“怎么了?!”

“娘娘……”纯碧瞥了一眼庄信林,有些嗫嚅,庄信林心中了然这是有要事相商,连忙告退:“娘娘,臣告退。”

魏莞絮点了点头,待庄信林出了门纯碧才抽噎着说:“娘娘,奴婢刚刚路过檀香苑,无意中听到、听到纯贵妃和嘉贵妃再说前皇后的事情。”

“前皇后?”魏莞絮眉头一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们说了些什么?”

纯碧抽噎着,极其伤心的模样:“一开始奴才是听到她们二人在辱骂娘娘您,嫉妒皇上总来咱们延禧宫,一时气不过才听,后来就听到嘉贵妃说…说娘娘的孩子就算是皇子又如何,生下来也不一定好养活,当年七阿哥受尽盛宠不也是没熬过短短的一生日,娘娘,您有所不知,前皇后就是因为七阿哥夭折悲伤过度,身子才一天不如一天……”

纯碧说到后面伤心的难以自制,不由得痛哭出声。魏莞絮愣在原地,半晌后身子一晃差点倒在地上,虚虚的后退了几步扶住椅子,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在抖。

“娘娘!”纯碧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住她:“您没事吧?都是奴才的错,为什么要说这些……”

脑子里嗡嗡的,魏莞絮根本听不清纯碧在说些什么,她如今只能从这话中断定她的永琮绝对是被人害死的,绝对是!当年太医诊治是受凉害了赖病,久治不好都是谎话!

魏莞絮勉强镇定了下来,沉声吩咐:“纯碧,你去帮本宫把庄院判请过来。”

这件事情她只能拜托庄信林来帮她调查,其他人她谁都信不过!庄信林被纯碧匆匆的请了过来,还以为魏莞絮发生了什么事情吓的脸色发白,见到她面色难看就要为她诊脉。

“不。”魏莞絮抬手制止了他,低声道:“庄院判,本宫无事。”

“……那娘娘请在下来有什么吩咐吗?”

“庄院判。”魏莞絮的声音很轻,一抬头却泪眼盈盈:“有人要害本宫。”

庄信林被她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急:“是谁。”

魏莞絮吸了吸鼻子:“你能帮我留意一下…和钟粹宫,还有景仁宫走得近的太医院的人吗?”

钟粹宫,景仁宫?庄信林听到这两个名字心中就有数了,他压抑着怒火绷着脸:“娘娘,是嘉贵妃和纯贵妃吗?”

她咬唇,点了点头,庄信林仔细思索了一下,才道:“我只知道一位叫邱马的从一品饮膳太医是,嘉贵妃的亲信,似乎是嘉贵妃表姑家那边的亲信。”

邱马?这个名字魏莞絮一点也不熟悉,不禁有些纠结的蹙起细眉。又不知该怎么问那邱马和长春宫,先皇后有没有什么过节,庄信林看出来她的困惑,误以为魏莞絮是在担忧纯贵妃嘉贵妃二人会买通太医院的人加害于己,不由得劝慰道:“娘娘,您放心,太医院有我在不会有人能加害于你的。”

魏莞絮苦笑,半晌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其实对庄信林她无须藏着掖着的:“就……本宫想知道,嘉贵妃的亲信,这位邱太医,之前几年的用药记录,庄院判,你能帮帮本宫吗?”

虽然不知魏莞絮为何想要这个东西,但是她既然开口,庄信林就不会说出拒绝两个字。过两日庄信林再次拜访延禧宫,面色有些沉重:“娘娘,太医院用药皆有造册,但有一年邱马偷偷拿了许多药作为私用,形迹可疑。”

魏菀絮感觉心都要吊起来了,声音紧绷:“是哪一年?”

“娘娘……”庄信林的表情有些为难,半晌后才皱着眉头说:“是七阿哥夭折那一年,我发现他私自挪用了极多小儿用药,都是会导致婴儿肠胃不调,上吐下泻之物,娘娘,会不会……”

庄信林绝对没有想到会查出这么一个模棱两可但意味却有些可诛的答案,他一瞬间就觉得邱马和七阿哥的夭折会有关联。

再看魏菀絮,她的脸色已经彻底白了。

☆、闹别扭

自那天庄信林说了嘉贵妃和邱马的行迹或许的确和七阿哥永琮之死脱不了关联,魏莞絮本来就如同鸟一般的胃口更是什么都吃不下去了。弘历很快就察觉到她的郁郁寡欢,但每每一问魏莞絮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眼中带泪的强逼着自己多吃一些。弘历怕她忧虑更甚也不敢在逼问,只能怒气冲冲的去问庄信林,可庄信林自然是要为魏莞絮打掩护,含糊不清的说是孕妇的正常反应。

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情绪波动,或开心或忧虑,有的时候还会掉眼泪。弘历一听与魏莞絮的‘症状’所差无几,便也放下心来,不再追究了。只不过他来延禧宫的频率更加勤了一些,偏偏魏莞絮在孕期之初,弘历每日除了陪她来用膳谈心,别的什么也做不了。皇后只能硬着头皮过来劝他雨露均沾,后宫子嗣才能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