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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延禧宫(9)+番外

小怜站了起来,低头不敢直视傅恒,小声说着:“主子、主子被皇上责罚,在延禧宫闭门思过呢。”

“责罚?”傅恒一愣,下意识的追问:“这是为何?”

小怜听他这么问,便把昨日发生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傅恒,说到最后从怀中拿出今早魏菀絮交给她的信件双手递交给傅恒:“皇上一怒之下就罚了魏贵人闭门思过,今早李玉公公来宫里宣旨……便就是这样了,贵人吩咐奴婢把此信交于大人,说您看了便会明白的。”

傅恒有些发怔,没想到那魏贵人竟如此心善,为此不惜殃及自身,此女的性子倒是……有几分像姐姐。如此一想姐姐与她交好,也是不稀奇的了。傅恒心想着,接过小怜的手中的信,看到信封上那四个娟秀中不乏韧劲的字体:贤弟亲启。

这的确是自己姐姐的自己,傅恒再无半分怀疑,眼前有些朦胧的看着这四个字。

小怜并不知晓这信是怎么回事,但看着傅恒极为童心的模样有些担忧,轻轻唤了一声:“傅恒大人……”

傅恒回神,对她有礼的道谢了一下,便退后两步背身对着小怜,迫不及待的拆开信看了起来。但这信的内容,倒让傅恒有些出乎意料,姐姐先是嘱咐若是远嫁了的和敬公主回京探亲,要好好照顾。然后又是嘱咐了一些琐碎的事情,最后竟然提到:‘魏贵人与我乃是私密至交,宫中无几人知晓。若她日后有难必要扶持一下,同理在宫中若有事,便可找魏贵人相帮。我知贤弟志在沙场,精忠报国,还望事事顺遂。’。

原来魏贵人和姐姐竟是至交,姐姐原来不提,也是想要一个隐秘的心腹吧。傅恒珍惜的看完这篇幅并不是很长的信件,珍惜的折叠起来收进怀中,转身对小怜说道:“带我走一趟延禧宫吧。”

受了姐姐的嘱托,眼下魏贵人便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傅恒难得进宫,总觉得自己应该去瞧上一眼才对。

小怜有些惊讶:“傅恒大人为何……”

外臣怎可轻易在后宫乱走?傅恒不想让外人误解,只好解释了一下:“皇上给过特许,允许我在宫中活动,魏贵人乃至亲故交,我只是去探望一下,不防事的。”

记得那时日日去长春宫探望姐姐,每每都要去和弘历请旨,弘历觉得颇为麻烦,便给了他这项特许。

☆、傅恒

傅恒本只是打算去看看魏菀絮,毕竟是姐姐的故交,既被嘱托过怎能当做无事发生?但落在有心人眼里,却全然不是这般模样,迅速存了这利用的心思。小怜跟在傅恒身后,偷偷瞄着他挺拔的背影,不禁有些脸红心跳,平时机灵紧了的人竟然完全没看见偷偷跟在他二人身后的两个宫女。

“咦?那不是延禧宫的怜儿姑娘吗?”其中一个长着桃心脸的笑眼奴婢长袖善舞,广善人缘,见到她缩手缩脚的跟在傅恒大人的身后,连忙对她旁边的高个宫女说道。

“延禧宫?”高个宫女细眉怀疑的蹙起,语气刻薄:“她怎的和傅恒大人攀上了关系,竟走在一起。”

英气挺拔的傅恒年纪轻轻却功绩累累,加之府内只有一位嫡福晋,伺候的人少的很,使他成为后宫众奴婢幻想的对象,都盼着能去他府里当个侍妾也好。如今看到小怜同傅恒走在一起,如何不让这两位妙龄宫女嫉妒冒酸,想入非非。

“那小怜平日里就故作楚楚可怜的狐媚子姿态。”高个宫女恶狠狠骂道:“池兰姐姐,我们跟过去看看。”

先提起的池兰此刻倒犹豫了,劝说着:“梦儿,还是算了吧,嘉妃娘娘若用人发现你我不在,怕是又要被责骂。”

“兰姐姐。”眼看那二人越走越远,梦儿忍不住着急了,忙撒娇道:“你我就去看看他们去向何处,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况且娘娘现在在午睡,佳姐姐还在储绣宫守着呢。”

“你啊。”池兰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自己也实在是好奇,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那便跟着去瞧瞧吧。”

两个人其实小声说着的时候,身子就已经先随着思绪动了,悄悄的跟在那二人身后,却瞧见他们一路走进了延禧宫内,这便不方便在跟下去。躲在拐角处,两人面面相觑,梦儿有些惊慌的说:“这、傅恒大人怎可入内宫?”

外臣没有旨意善入内宫,可是要大大追究的,傅恒一向被受皇上重视宠爱,怎会做出这等事情!莫非他与那延禧宫的主子魏贵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情?想到此处,梦儿吓的脸都白了,恨不得自己没一时好奇跟过来,看到这大逆不道的一幕。何止是梦儿,大她两岁平日里沉稳一些的池兰也心慌,沉吟片刻道:“我们做奴才的,还是禀报娘娘吧。”

可是……这会害到傅恒吧?梦儿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看着池兰,池兰也举棋不定,两人就这么在这角落里窝着,内心想瞧瞧傅恒何时从延禧宫出来。可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他出来,池兰不敢再耽误时间,拉着梦儿回了储绣宫。

路上梦儿几次询问:“要不要禀报娘娘?”

池兰沉吟半晌,才道:“傅恒大人无旨善入内宫便是一大罪状,你我禀报娘娘,或许还可收到一些嘉奖。”

梦儿一愣,有些迟钝的领悟了池兰话中的意思。傅恒被极多宫女痴迷没错,但若他心系那魏贵人旁人也是没机会的,还不如为自己打算,在主子面前多记几笔功劳,多讨点赏赐才是实在的。

在宫里混的人都是卧虎藏龙的人精,梦儿痴心梦碎,稍一领悟就迅速作出判断,嬉笑着挽上池兰的手臂:“好姐姐,妹妹自然都听你的。”

……

延禧宫内

傅恒踏进院落,就听到一阵悠悠古琴声,他连忙止住身边太监和小怜想要通报的声音,站在原地专心致志的听着。魏菀絮的琴艺很好,婉转低沉的琴音,如靡靡之音,回响天际。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让听到此音的人,慢慢中陶醉在这低调的琴声里。

但最让傅恒惊讶的并不是她谈得一手好琴,后宫之中那位妃嫔不精通琴棋书画?只是魏贵人弹的这曲《相思》,正是从前孝贤皇后最擅长的曲目,而且魏菀絮弹的手法也极为相似,傅恒曾多次听姐姐弹起此曲,绝不会判断失误。

莫非是姐姐亲自教她的?傅恒若有所思的想着,旁边的小怜却待琴音停下,就通报着:“贵人,傅恒大人来探望您了。”

“傅恒大人?”屋内魏菀絮的声音有些惊讶:“您怎么会过来?”

“魏贵人。”傅恒诚恳的道:“您转交家姐家书给我,在下感激不尽。”

魏菀絮轻笑着推辞他礼貌的道谢:“傅恒大人言重了。”

“家姐在信中提及贵人,若贵人有事是傅恒能帮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皇后娘娘还惦记着我……哎,傅恒大人。”魏菀絮声音幽幽响起,颇为感激:“不知皇后娘娘有没有在信中提起过张常在?”

张常在?傅恒一愣,照实回答:“并未提及。”

“这样啊。”魏菀絮在屋内作画,唇角弯起对着隔着一扇门在外面同她对话的傅恒说道:“傅恒大人有一事不知,从前皇后娘娘怀着七阿哥时我去探望娘娘。那时娘娘心中燥热,总想吃绿豆凉糕,宫里就张常在做的最好,故给娘娘做了好几个月的绿豆凉糕。”

魏菀絮一人分饰两角,提起从前她怀着永琮时的一件事,那时她便知张常在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傅恒怔怔的听着,并未出声。魏菀絮叹了口气:“后来娘娘便要奖赏张常在,哪知七阿哥出生后娘娘就随架东训,后来……后来一直也为有机会。现在张常在遇到了些麻烦,我又被禁足,还望傅恒大人能帮我多多留意她一些。”

傅恒之前从未见过张常在这人,但听到和姐姐要好,便情不自禁的应承了下来:“贵人放心,傅恒定会留意,只是不知张常在遇到了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