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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零好种田(306)

作者: 鸿雁情 阅读记录

“娘,你放心好了,照我看,人家巴不得有人替她白养儿子呢!说句不好听的,柱子又不是……”后头的话夏明慧没有说出来,一是有感情了不好意思这么说柱子,二是外头张长康突然叫了一声。

夏明慧都还没反应过来,李拴柱就窜进屋里,往夏飞仙身边一蹭,咬着手指道:“人、人……男的……”

这意思就是说来了个男人。

可柱子这些日子来见的人也不少,平常家里来客也不是这么样的了,怎么今天居然又这样胆怯。

夏明慧才站起身,张长康就陪着客人从外头进来了。

乍一见,夏明慧都没认出这人是谁。

一件白西服,头发烫了小卷,打了腊油光锃亮的,脸上还架了一副茶色墨镜,猛一看夏明慧差点以为是个女人,等看真了,才知道是个男人,而且居然还是一走走了差不多快一年的李金库。

哗,这一身可真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土不土洋不洋的,怎么看都别扭,只觉得尴尬难堪,可李金库特得意,手一扬,腕上一块亮晶晶的手表直晃人眼。

一张嘴,就是:“柱子这孩子咋这样?一看我就跑……我是你爸,你有啥可跑的?”

有啥可跑的?你那样吓人知道不?再说你走这么长时间,柱子根本就都不大认识你了。

李金库可不觉得,他说完了不理咬手指的李拴柱,反看夏飞仙:“婶子,这段日子可是辛苦你了。这回我回来了,你可就解放了!柱子这小子也不麻烦你了……啊,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南边人家都吃这个,清热去火呢!”

看着不小的袋子,可拿出来一看,却是啥龟苓膏。

这东西夏明慧没吃过,可见过啊!不说电视里,就是后世超市里都有卖的,苦巴拉唧的不咋招人吃,最关键的是它算不上是多贵重的东西,可偏偏李金库却很得意,说话的那意思,倒好像刚送了夏飞仙一大袋子人参或是鱼翅似的,洋洋自得。

心情看起来不错,连对夏明慧态度都很是和善,大谈特谈自己在南边的所见所闻:“你们是不知道啊,南方那就遍体是黄金,你一弯腰都能捡个块八毛钱,人南方人根本就不在乎,谁为那块八毛钱弯次腰啊?就报纸广播上说的那个特区,人人都忙着捞钱搞建设,干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还有啊,好多香港人都在特区办厂呢?那可都是大富翁,老趁了!”

八了快半个多小时,李金库渐入正题:“婶,我和你说,我这回在南边就认识了一个大富翁,香港的大老板,人老有钱了,正在开厂子,他啊,和我聊得来,把我当兄弟一样看。这不,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拿点钱来和他一起做生意,香港管这叫入股,到时候年年拿红利,啥都不用干直接就人钱……”

神秘兮兮地说完,李金库又把脑袋往前凑了凑了:“婶子,我惦记着咱们是亲戚,想着也让你们跟着我发笔大财,这不,特意回来和你们说这事儿,这入股发财,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事,要错过这回,下回可不知得几百年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送你们发财机会

要说李金库的话是极富煽动性的,这年头的人都很朴实,再加上信息没有后世发达,就说胜利二队,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县城,在这些人的头脑里,香港那是个了不得的地方,那地方来的商人有钱是肯定的。

还有,领导人定了南方那座城市做开发区,那遍地黄金也是很有可能的吧!

港商,南边,遍地黄金,入股,几百年难得遇到的机会——这些词不管是哪一个都够让人心动的了。

只可惜李金库侃大山的对象是夏家人,他们对李金库太了解了。

夏飞仙抿抿嘴,没说话,那是不好意思。

张长康就没啥不好意思的了,笑着问了句:“我说金库,你这一走就大半年,家里可是和从前不一样了。再一个,你这么大大方方地回来,不怕自己前脚进门,后脚二驴他们就找上来?”

“怕啥?我现在有钱,怕他们干啥?”头一句李金库还说得挺著壮,下一句就露了底:“女人这玩意儿,只要有钱还怕没有吗?她爱咋的就咋的,随她,反正我也不会缺女人……”

眉毛一扬,张长康想说话,又咽了回去。

都懒得和这家伙说话,是多缺心眼儿啊,当着两女人的面说这样的话。

夏明慧斜了眼李金库,心道你还不如说你是早就知道赌债已经还上了这才敢壮着胆子回来的呢!

“我说二哥,你这是没回家吧?你对我娘还真是孝心,才回屯子,连家都没回就先看我娘来了。啊……”

她故意拉了个长声儿,像是忍着笑:“我都忘了,二哥在胜利没家了。”

李金库眉毛一掀,带着怒意:“你啥意思啊?我没家?我房子地儿都在这儿呢,咋叫我没家?”

夏明慧”哈”了一声:“可能是我听错了吧!”转过头却小声地道:“我还以为柱子妈再嫁了,那房子早就成人家的了呢!”

明知道夏明慧是故意的,这会儿李金库也顾不上追究她的用心了,只是愤怒地辩驳:“这说的啥话?啥叫成人家的了?我和你说,那房子就是我的!白玉凤那臭娘们,我让她和人借床,她居然借到床上去了!真是太不要脸了!早这么不要脸,当初直接跟着二驴他们那伙人走不就得了,我哪儿还用跑到南边去……”

李金库骂得痛快,夏飞仙脸涨得通红,恨不得去捂上夏明慧的耳朵,暗恨李金库太不像话,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又觉得李金库实在太寡情了。什么男人,怎么好意思说出当初想让老婆跟着要债的走替他还债的话呢?

夏飞仙当初就是被欠了赌债的父亲卖掉的,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赌博的人,当初还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想帮李金库一把,可是现在听到李金库说出这样的话,是半点情分都没有了,连看他的眼神都冷得很。

李金库却没感觉,还挺得意地说:“不过也亏得我上了南方一趟,要不然哪知道人该怎么过日子?这和人南边一比,咱们这儿是太穷太落后了,我从前的日子都是白过的……”

他说得痛快,听着的四个人却根本没像他想的那样兴奋,夏飞仙更是抱起儿子,又招呼李拴柱:“柱子,回屋玩会儿……”

“婶子……”李金库还想再说,夏明慧却突然插嘴:“去南边?你看到李玉华了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要找找她呢?”

被问得一愣,李金库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嘀咕:“那丫头,谁让她乱跑的……要不是她突然跑了,事情也不会。”

“够了!”张长康长身而起:“我们也听明白你说的话了!你也说够了,该回了!那个啥投资,我们家没那闲钱,不会投……”

看李金库还要再说话,张长康直接就道:“你也别在我们家浪费口舌了,我们家没那么蠢的,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也不问,更不会出去讲究你啥……所以你痛快走,别等我生气了出去外头乱说话坏了你的事儿。”

脸色一变,李金库还真就不再说了,撇了撇嘴角,也不再提李拴柱的事儿了,拉拉着脸扭身就走。

夏明慧想了想,小声问:“爹,咱们真啥都不说?”

沉默片刻,张长康才道:“小心狗急跳墙……真要是有人——也是他们自己贪。”

夏飞仙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们那意思,李金库是要骗人?他说的那个香港老板都是假的?”

见两父女没人答她,夏飞仙只觉得脸上臊得慌,不为自己,为死去的那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又转头去看李拴柱:“柱子可咋办?”

“不是有娘吗?”贪上那样的爹娘,是李拴柱不幸,可好歹有夏飞仙。

想了想,她又道:“他要是不是现在这样,他们肯定会抢回去……”说这样的话有点残忍,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