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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零好种田(40)

作者: 鸿雁情 阅读记录

李留弟怎么肯跟着她走,又是叫又是踢,白玉凤的手胡乱扯着伸到她面前,她一张嘴就咬了过去。

白玉凤“呀”的一声尖叫,缩回手去,中指尖上一圈牙印,血肉模糊的,都不知道断没断。

只瞅了一眼,白玉凤就嚷起来:“我的妈呀,我手被咬断了——我的手指头、手指头……”低了头,可地寻摸。

还是温佑安说:“没断,你那手指头还好好长着呢!”

她才算是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紧张感一过,就只觉得疼了,又气又恨,扯着嗓子尖声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温佑安听得直皱眉,却又无可奈何。

要是个来找茬的小子,他还能一拳头打过去,可对这种老油条似的泼妇,他还真有点没辙。

“这是干啥呢?”屋里头的姜婉如也听到骂声了,急忙忙赶出来。

王桂花一眼就认出了姜婉如:“呀,姜大姐啊,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就抱走你闺女的那个……”

姜婉如脸色一下就白了,走到门口细看两眼,还没说话,已经满耳都是白玉凤告状的声音:“你看看死丫头多狠,这是要把我的手指头咬掉了啊!”

皱起眉,眼看左邻右舍都开始探头探脑了,姜婉如忙让开门:“进来说吧!”

“不让她进!不让她进……”李留弟站在门口,两手把着门框,说啥都不放人进来,一双眼都已经红了。

温佑安过来抱她,她也不放手,只是狠狠地瞪人,目光转到温佑安脸上,红通通的眼好像要吃人,吓得温佑安撒开手不敢硬扯她。

还是姜婉如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在她耳边道:“娘在这儿呢,娘在这儿啊!不怕,娘不会让别人再欺负你……”

如此几句,李留弟的目光落在姜婉如脸上,眼中的血丝渐渐褪去,到底还是松开了手。

姜婉如拉着李留弟的手,把王桂花和白玉凤妯娌俩让进了屋。

正在炕上摆弄花布的温淑芳看出不对头,忙跳起身,下了炕。

“二娣……”一把把李留弟拉到怀里,温淑芳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两个陌生女人。

王桂花讪讪地笑:“哟,这是大姑娘吧?长这么高了,我记得那会还是个满地跑的小丫头……”说着话还用手比划了下。

姜婉如是个脸皮薄的人,虽然心里对李留弟的养父养母诸多抱怨,可却不是那种伸手打笑脸人的脾气,这会王桂花腆着脸说笑,她也就点头笑:“是,是大闺女,今年刚到中医院上班,也算是能帮家里了。”

“哟,都上班了,工资高吧?还是大夫啊?瞧瞧,这长得多俊,这辫子可够长的……”

王桂花瞪大了眼,紧盯着温淑芳看,就好像看到啥宝贝似的。

温淑芳被看得不自在,却只能勉强带笑招呼人。李留弟却是尖着嗓子嚷:“你别打我姐的主意!我姐才不会嫁你儿子呢!就他那样儿的,也配我姐……”

“呀,这丫头,咋说话呢?你铁牛哥有啥不好?全屯子就他一个念了年高中的,还是拖拉机手,工分最高了!”

说得急了,王桂花眼睛一眨,又缓下来:“再说我说啥了?我说姜大姐,你可别误会,我是真没啥别的意思,就是看大姑娘好看,才多看两眼——唉,我也知道我们乡下人你们城里人看不起的……不过我那大儿子真是个又能干又聪明的小伙子,人也长得精神,我就说,但凡我们这做父母的有点本事,城里招工时让孩子进城里做个工人,那绝不比哪家小伙子差——真的,啊,我说这话可不是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人以为我家铁牛不好……”

“那是、那是……小孩子不懂事乱嚷嚷,您别见怪。”姜婉如陪了笑脸,又示意温淑芳哄住了李留弟。

那头白玉凤却是自顾自坐在炕沿上了,还伸手去摸匆匆卷起来的大花布:“这是新买的被面吧?这花色可真好,新鲜……这棉花又松又软,是新打的吧?到底你们城里人用的东西好啊!”

温淑芳脸色不大好看,尤其是看到白玉凤摸完花布就去挠身上时,脸色更难看了。

第五十一章 说脚头

温淑芳是学中医的,人最爱干净,家里弟妹挨着个的被盯着洗澡清虱子,时不时地还从医院带回来点除跳蚤的药洒一洒,最见不得人邋遢。白玉凤两妯娌虽说为了窜门换了干净衣裳,可是指甲缝里的泥都没扣干净,身上又明显有跳蚤在咬,温淑芳怎么可能看得惯。

这会强忍着恶心,过去把棉布棉花收起来:“家里孩子多,被子都不够用,这才要新打被子,倒叫婶子笑话了。”

白玉凤眼睛一亮:“啊,是给留弟打被子是吧?正好啊,她在家盖的被子也都旧了,这么着,你们打好了我就给她带回去盖嘛!也省得白费心了……”

还带回去盖?这带回去盖在谁身上就不一定了。

温淑芳脸上的笑越发冷淡,连答话都懒得答了,只是收了棉布,喊李留弟把东西抱到西炕上去,自己也抹身过去就让李留弟在西炕上呆着。

李留弟自己却不干,非得挣着身去瞪住白玉凤两人。

这两个女人来肯定是来说她的事儿,她怎么能不听?

被温淑芳干脆利落地扫了面子,白玉凤脸色也不大好看,拉着脸,手指头一伸:“姜大姐,你看着了,我这都被咬成什么样儿了?”

姜婉如也觉得歉然,忙从柜子上拿了盒紫罗兰的胭粉,又拿了卷纱布:“拿水冲冲,我给你包上——要不,上点二百二?”

这年头家用医疗品少得可怜,一般小伤都是拿胭粉止血的,小孩跌破皮了,直接上点二百二,也就是红药水,学名汞溴红溶液,90后基本就没见过了。

白玉凤哼哼两声,洗了手之后,拿红药水上了一层又一层,整个手指头都是红通通的,这才拿纱布包了,包完之后顺手就把剩的半卷纱布就塞兜里了。

温淑贞尖着嗓子叫了声:“那是我姐买回来的……”

话没说完,让温佑安拿江米条塞了嘴,又抓了两根给一旁瞪大眼睛一脸懵懂的温佑国。

白玉凤眼一扫过去,看看活泼可爱的温淑贞,又看小豆芽一个似的温佑国。

虽说孩子头发黄细,肚子鼓鼓,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儿,可是架不住那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溜溜转逗人啊,一看就知道是个小精明,还有那个大的,更是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学生的样儿。

老温家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济,这一窝孩子个个都生得好,又聪明又伶俐的……

心里泛酸,白玉凤酸溜溜地道:“可是我好心,把你家的大晦气带走了,这才让你家得了这么几个小宝贝儿……”

姜婉如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当着她的面,也把二娣说是晦气,想也知道平常是怎么对二娣的了。

“啥晦气?她婶,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有啥话你往明了说,这阴阳怪气的是要给谁听啊?我家二娣,在我们家那也是个宝贝,可不是别人嫌的啥晦气——也是巧,我还想去找你们呢,既然你们来了,那咱就说说吧!我的意思是吧,二娣都回来了,那就……”

“呀,大姐啊,你可别生气。”那头正偷着把江米条往嘴里塞的王桂花往插了一嘴,囫囵吞枣似地把嘴里的江米条咽下去,噎得直翻白眼:“咳、咳,这上门都是客,还不给我们点水喝啊?”

话说到这份上,姜婉如只能示意温淑芳去倒水。

王桂花连灌了两大口水,这才缓过来:“姜大姐,当初我抱孩子走时,就说了的,我这妯娌养的孩子站不住,盼着你闺女去了能带个好脚头,可你看,居然带来个傻儿子……”

叹了口气,王桂花装没看到白玉凤瞪她,仍是道:“我这妯娌心里苦啊,说话冲你别见怪。”

姜婉如皱眉,还没说话,温淑芳已经接了话茬:“婶子,别怪我说话直接。我是学医的,虽说不是西医,可医术都是相通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说那么封建迷信的话?孩子傻,那是父母基因或者是脑缺氧的问题,和什么脚头不脚头的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