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我养的狗(穿书)(35)
秦衍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小缝,阳光正好,照在顾星河脸上,眼底的泪还在往下淌,粉红.唇微张着,十足的目瞪狗呆。
本来他还能忍住不大笑的,但看到顾星河这张不知是惊是哀的脸,彻底忍不住了,脸埋在小前爪里,圆滚滚的小身体一颤一颤的。
她也有今日。
聪明反被聪明误。
时间一寸一寸溜走,顾星河强自平复了心情,认真地想了想自己的行为,觉察出自己或许是用力过猛了,于是见好就收,立马表演心疼兄长,不愿兄长为难的贴心妹妹形象。
而情绪上来的顾章则,根本不吃这一套,一根筋地认为自己妹妹受了太多的委屈,他不能让她受任何委屈,坚决要带她回家。
其义正言辞的态度,让顾星河一度后悔,她就不该找李夜城拿簪子,要不是那支簪子,也引不来她的身世,更招不来这个一心要把她往火坑里拖的兄长。
顾星河据理力争半晌,深觉自己读书太少,面对满腹经纶说的头头是道的顾章则,她只能甘拜下风。
怎么办?要跟顾章则回顾家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大的火坑,她瞎了才会往下跳。
说是说不过顾章则了,顾星河索性把心一横,道:“哥哥一定要我走母亲的老路吗?”
“母亲为何难产而亡,我又为何流落王府成为丫鬟,哥哥难道一点都不明白吗?”
顾章则脸色一白,顾星河知道自己押对了宝,继续道:“母亲那般聪明的人,都在府里讨不到好,哥哥以为,我在里面,又能如何呢?”
顾章则微微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顾星河心知自己不能把他逼得太狠,话说得太过,指不定顾章则一根筋的脾气又上来了,故而见好就收,柔声道:“我知道哥哥待我好,一心为我,生怕我受一点点委屈,想要带我认祖归宗,恢复身份。”
“我很领哥哥的情,可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见顾章则仍不开窍,顾星河干脆把话说开:“我宁愿哥哥在外面为我置一所小宅子,舒适痛快,也比受顾府那一大家子的人的气要好。”
顾章则眉头深皱,道:“可,可你终究是顾家的女儿。”
顾星河道:“我没说我不是顾家的女儿。”
也不知顾章则这不知变通的性子是随了谁,能在龙潭虎穴般的顾府活下来,委实是一种奇迹了。
顾星河说了半日,嘴巴有点干,喝口茶,继续开导顾章则。
秦衍在阳光下舒服地伸了懒腰。
她还不算太笨,知道顾章则的性子之后,及时改变策略,让顾章则跟着她的思路走,照这样下去,顾章则一会儿就会带着她出府买宅子了。
好戏没了。
秦衍有些意犹未尽,但一想,这里的好戏没了,过不多久,顾相整治九王府的大戏就该上演了。
一瞬间,秦衍觉得整个狼生都不好了。
顾星河说通了顾章则,拜别了两位公主,就跟着顾章则,带着二狗子离开王府了。
有多嘴的小侍女问她要不要跟世子爷道个别,她还没接话,就看见顾章则冷眼瞪着小侍女,当下她什么也不说了,麻溜跟着顾章则就走。
与此同时,已在皇城里几夜不曾合眼的顾相终于等到了宣平帝的接见,一撩衣摆跪下去后,还未开口向宣平帝问安,就听宣平帝道:“顾相,听说你的嫡长女找到了,许给了观止为妾?”
顾修承抬起头,宣平帝坐在御案后,身上的衣袍都没来得及换,衣带松松垮垮的,一看就是临时系上急匆匆赶来的。
常年沉溺酒色的脸上,八卦光芒顿现,怎么看,怎么像义无反顾地奔驰在亡国道路上的亡国之君。
作者有话要说:华阳/太子/某位立志成为皇太女的公主纷纷表示:
看我,看我,顾相看我!
我绝对英明神武励精图治!
快选我为帝!
接档新文:公主天生克夫
可能一月开,也可能双开
求收藏关注~
嘉宁公主:本宫的第一任驸马,喝花酒喝死了
李不言漠然:我杀的
嘉宁公主:本宫的第二任驸马,强抢民女被人打死了
李不言面无表情:我杀的
嘉宁公主:本宫的第三任驸马,是个英武俊朗的少年将军,奈何天妒英才,沙场殒命!
本宫命好苦,本宫又要守寡了!
驸马,本宫不是有意克你的啊!
李不言:...这次不是我
嘉宁公主:本宫的第四任驸马...诶,不提也罢。权倾天下,心狠手辣,人送外号鬼见愁。
本宫怕是克不死他了QAQ
李不言:....
软萌佛系小公主VS外冷内热大魔王
第二十九章
很显然, 就连华阳公主都没有想到,顾修承是从宣平帝那里得知了顾星河的存在。
当然了, 华阳公主这个谋划了一切的人都没有想得到,更别提对此事一无所知的顾修承了。
看着宣平帝那一看就很八卦的脸,听着宣平帝一听就很八卦的话, 若此时站在殿里的是个武将,多半早捋袖子跟宣平帝闹起来了, 若是个文臣,那就更了不得了, 动动嘴皮子,半个时辰不重词, 把宣平帝喷得不敢再提此事。
大夏朝可是一个民风彪悍, 百家争鸣,君臣和乐融融的朝代,天子再怎么忍不了朝臣的小脾气, 也不敢轻易地杀人全家。
这年头,能站在紫宸殿里的,身后都是世家在支撑着的, 开玩笑, 动世家?
是觉得自己的位置坐的太舒坦了, 还是觉得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大夏朝几次的皇位更迭, 都是世家们闹起来的。
惹不起,惹不起。
可如今站在紫宸殿里的,是顾修承。
世人眼中的擎天柱, 没了他,大夏早就分崩离析了的存在。
这种人的涵养与喜怒不形于色,让职位是皇帝的宣平帝都自叹不如。
宣平帝如同对着一根木头似的说了半日,顾修承却连眼皮子都没跳一下,阳光透过镂空的窗台照进来,他身影萧萧如松,皎皎如月。凌然不可侵犯。
莫名的,宣平帝又有点心虚了。
——这么八卦的事情,是不是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可是说都说了,不问个顾相的态度,岂不是白说了?
再说了,后宫的那群莺莺燕燕们,还在等着他回去描述顾相的脸色呢。
能让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顾相脸色微变的事情,可不多,这件事,就算一个。
想起临行前美人们的“重托”,宣平帝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尽量以不那么八卦的语气开了口:“呃,顾相...”
说刚出口,觉得自己的说辞不够隆重,连忙切换到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语气:“爱卿以为如何?”
很显然,宣平帝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个送命题,咽下嘴里含着的茶,翘首以盼地看着殿里若松竹般的顾修承。
阳光如锦缎,镂空的斑点像是花纹,披在顾修承身上,远处的宫铃,近处的檀香袅袅,和着偏殿里传来的丝丝竹音,将殿里立着的人衬得越发如梦似幻一般。
百般难以描画。
就连看惯了后宫佳丽三千的宣平帝,有时候都在感慨,无怪乎自己的长姐华阳长公主不愿再嫁人,只养着面首过日子——有这么一个俊逸无双的前情.人,谁还瞧得上人世间的庸脂俗粉呢?
摸了摸嘴角的胡子,宣平帝认真地觉得,提拔顾修承当宰相,是他为帝期间,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事情。
这么好看的一个人,什么也不做,单是往紫宸殿里一站,他就觉得挺赏心悦目的。
再说了,顾相的脾气怪是怪了点,可涵养和学识是没得挑的,又不会跟武将那么粗鲁,不如意了就捋起袖子跟他干架,也没文臣那么啰嗦,动不动喷他一脸的唾沫星子。
向他汇报工作,从来挑重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根本不打扰他,且还会在朝里替他描补一二,比那些专门挑他刺的言官们好了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