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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是我养的狗(穿书)(81)

作者: 凌沧州 阅读记录

还是早几日他派人送过来的, 据说是千金难求的倚醉园的芙蓉酥。

想起芙蓉酥入口即化的口感,顾星河伸出了手。

摆在桌上就是让吃的,再说了,为了进宫,她早早地就被人叫起来了,除了喝了两口水外,再没吃别的东西了。

这会儿子,都有点饿了。

熟悉的口感盈满口腔,顾星河发出一声轻叹。

有钱可真好,这个芙蓉酥,她真想吃一辈子。

秦衍斯条慢理饮着茶,余光瞧着笑眼弯弯吃着点心的顾星河。

盛装之后,女子明艳的五官越发经验,鲜红的唇泛着水光,诱人得很。

那娇嫩的芙蓉酥,被她一口一口送进嘴里,吃着一块后,意犹未尽地看着盘里剩下的几块。

莫名的,秦衍有些羡慕芙蓉酥。

什么都不做,便能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

而不是像他,纵然换了一身装束,也不会多得她一个眼神。

他明明都把衣领处的竹叶换成雪后松枝了。

顾星河自来熟地吃着点心,怕噎着,一边吃,一边喝着茶,这般吃吃喝喝半晌,终于发觉自己这样只顾着吃,把秦衍晾在一边好像不太好...

摸了摸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顾星河咽下最后一块芙蓉酥,喝了口润口茶,笑眯眯地起了话头。

秦衍这人看上去跟仙人似的,话也跟仙人一样,话少得很,属于旁人不说话,他决不开口的类型。

要不然也不会活了这么多年,只有李夜城林文启两个好友。

早起还有些凉,秦衍身上披着大氅,顾星河颇为贴心地给他掖了掖衣角,道:“多日不见,不知世子的身体好些了没有。”

明明神智失常的时候,上蹿下跳,活泼得跟她的二狗子有一拼了,一点也不见病气,等神智回来了,不是这疼,便是那不舒服,精致易碎得像个琉璃娃娃。

秦衍颔首,道:“尚好,劳烦星儿挂心。”

明明声音是清冷的,但话到耳边,便变了味儿,尤其星儿二字,更是激得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肉麻归肉麻,声音也委实好听。

有种耳朵想要要怀孕了的错觉....

顾星河端起桌上杯子,再饮一口水,让自己醒醒神。

死心吧,秦衍谪仙似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一个大俗人?

古往今来,多少仙侠剧告诉世人,跨物种恋爱是没有好结果的。

理智最终按倒了莫名的悸动,顾星河清了清嗓子,道:“应该的。”

好歹是她的大金主呢,她当然悬心他的身体了。

她的这句话似乎引得他有些不悦,好看的眉微微蹙了一下,眸光流转,落在她身上。

顾星河被秦衍看得有些不自在。

说错话了?不应该啊,他是大.腿是金主,她担心他的身体本来就是应该的啊,难不成,他所表现出来的亲密,只是他想表现出来的,而不想让她真的与他这般亲密?

肯定是这样的。

偏她傻乎乎的,给点颜色便开了染缸,上了轿撵之后,吃点心喝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最过分的是还贴在他边上坐...

秦衍可是一个有洁癖的人,洁癖到伺候他的侍女们连熏香脂粉都不敢用的。

她今天不仅涂脂抹粉了,还盛装华服,珠翠满头,饶是这般,梳妆的婆婆仍不满意,在她脸上抹了又抹才放她离开。

莫名的,顾星河有些心虚。

以后世的眼光来看,秦衍是个典型的直男,喜欢天然去雕饰的那一挂,她这会儿的装扮,可是跟素颜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默默地,顾星河往一边挪了挪,生怕自己身上的脂粉气,熏到了金尊玉贵的世子爷。

挪完之后,顾星河又去瞧秦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秦衍的眉头,好像蹙得更深了。

难道是这些距离还不够?

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脂粉味,顾星河又往一边挪了挪。

直挪到贴到了轿撵上,顾星河才停下了。

这下可没地挪了,秦衍再怎么不喜欢脂粉味也只能捏着鼻子忍着了。

再说了,擦脂抹粉也不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实在是要面见宣平帝,不得不按品大妆啊。

她虽无封号诰命在身,但好歹是相府的嫡长女,又是秦衍未过门的世子妃,素面朝天去见宣平帝,怕不是觉得自己给相府王府两府丢人丢得还不够。

许是秦衍知道她没法再挪,漫不经心收回了目光,闭目养神,一路都没再说话。

直到临近皇城太极宫,秦衍才慢慢开口:“谁与你梳的妆?”

这闻不得脂粉味的脾气也是没谁了,沉默半晌也不忘记打破砂锅问到底。

顾星河腹诽着,答道:“老太太身边的人,说是从宫里出来的,以前在宫里伺候过贵人,最是了解宫中的规矩了。”

要不然,也不会敢当面驳了林夫人的提议,把林夫人弄得下不了台。

“了解宫中规矩?”

秦衍看了一眼顾星河,目光一寸寸上移,落在她精致的飞天鬓上。

顺着秦衍的目光,顾星河扶了扶鬓角垂下的珠缨,想起林夫人说过的话,迟疑了一会儿,道:“可有什么不妥?”

她总觉得,林夫人不是顾章则说的那种人。

刚才束发时的那一问,更是确定了她的这种想法。

想想林夫人的话,再想想宣平帝数年不上朝沉迷女色的德行,很没出息的,顾星河打了个冷颤。

——相府的人该不会是想把她送给宣平帝那糟老头子吧?!

这置秦衍的脸面于何地,他们不怕遭到秦衍的报复吗?

不对不对,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这,宣平帝一把年龄了,都能当她爹了...

顾星河脑袋里乱糟糟的,下意识地,往秦衍身边凑了凑,道:“世子,这...”

秦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饮着茶:“知道怕了?”

顾星河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何止怕,浑身的血液这会儿都是冷的。

她知道相府龙潭虎穴,稍微不慎,便会跟她娘一个下场,可她同时也觉得,她现在已经是秦衍未过门的妻子了,再等几日过了门,便会与相府没有任何瓜葛,她的存在损害不了任何人的利益,为什么一定要对她下手呢。

还冒着得罪秦衍的风险下手?

要是宣平帝真的把她要了去,这世人难以容忍的夺妻之恨,秦衍忍得了吗?

恍惚间,顾星河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本紧紧攥着衣袖的手,此时慢慢松了下来,道:“世子,有人在针对你?”

更确切地来说,是挑拨秦衍与相府、与宣平帝的关系。

她与秦衍的婚事闹得这般大,她与秦衍之间,无论出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别提,去了一趟皇城,就被宣平帝纳为宫妃的事情了。

秦衍颔首,目光落在顾星河脸上,她眉间轻蹙,有些紧张,倒是比刚才与他疏远着距离时顺眼多了。

顾星河道:“那你知道是谁吗?”

秦家为国之栋梁,早些年也曾嚣张跋扈过,可如今,秦家儿郎大多战死,只剩下秦衍一个病秧子,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看到秦家这副惨样,也该消的差不多了。

至于这般处心积虑算计吗?

用的还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计谋。

秦衍收回了目光,垂眸看着杯子里的碧色茶水,道:“你不需要知道。”

顾星河微怔,很快又释然:“那我一会儿要见宣平帝...怎么办?”

牵扯到秦家机密,秦衍不想说实属正常,但等会要见的宣平帝,她可应付不来。

她还年轻,她喜欢年轻有活力的肉.体,宣平帝那沉迷酒色的公共黄瓜,她委实消受不来。

秦衍道:“正常应对便是。”

秦衍声音轻轻的,脸上没甚表情,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微小不过的事情,有着成竹在胸的漫不经心。

顾星河一直悬着的心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