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冥婚之后(31)

作者: 猗凡 阅读记录

“树精?”楚寻噗嗤一声笑了。

大抵因为不是真正的楚寻,她方能置身事外,不带感情的说出藏在心头的秘密,“晋王,你可知阿寻为何要当树精?”

晋王腿上蓄力都准备走了,忽听此言,不自觉顿了下。

楚寻不等他发问,呵呵笑了声,“因为大树高啊,阿寻要是当了树,你若来皇宫她便能第一眼看到你。”

她的语气淡淡的,无波无澜。靳燕霆却听得心头一突,眉头却又不自觉皱了下,这样直白的表达感情,他曾经听过很多次,阿寻打小就是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孩子。

“啊,你一定要问为何不当雀儿鸟儿什么的,只要振翅高飞,可以看得更远。但你可记得你说过你要做鸟也是那翱翔天际的雄鹰,这样的你阿寻是望尘莫及的,因为她知道自己出身卑微不敢比肩,所以她甘愿当树,不论出身,只要苦熬年岁慢慢长大,终有一天能长成参天大树,到时只要你愿意,一回头就能看到她。她就种在那,不动也不跑。怎么了?你做什么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啊!你不会以为我在跟你表达感情,又在骚扰你吧?哈哈……抱歉抱歉,你可别误会,我只是突然理清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有感而发罢了,哎,你别皱眉,也别恼,怪我话多,是我说错了……”

“寻姐?寻姐?”不知何时小殷提着灯笼已经到了墙角。

“买到吃的了?”

“嗯,别的地方都关门了,只有醉仙楼还开着门,不过他们家的酒肉好贵好贵。”

靳燕霆眉头一弹,表情有些裂,醉仙楼那是什么地方?妓坊啊!

“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不会是……”靳燕霆难以启齿道。

“天擦黑就睡了,半夜饿醒了。”楚寻语调欢快,“晋王,做个好事呗,你将小殷给我抱到围墙这边好不好?”

“……”

“大人您武功高强,见义勇为,菩萨心肠,积善行德,大慈大悲普度众生。”

这都什么跟什么!

“喂,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

“哎呀”

楚寻只看到一道残影,小殷已经落在了郁府的围墙内,旋即传来一阵咳嗽声,楚寻一乐,正要道谢,猛地眼前投下一道暗影,月夜朦胧,清隽绝伦的一张脸,一双眼睛亮如寒星,“楚寻,都过了十年了,你怎么还是这幅心性?”

“心性?我怎么了?”楚寻茫然道。

靳燕霆颇感无语,不愿再浪费口舌,纵身上马,眨眼间一人一马消失在长街尽头。

小殷在楼下喊,“寻姐,你还好吧?咳咳……”刚她是被靳燕霆提着后衣领扔进来的,勒死她了。

楚寻慢吞吞的爬下树。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小殷不仅买了烤鸡还买了果子酒,说:“我听醉仙楼的姐姐说,这酒不呛喉咙,晚上喝点助眠。”说着话又巴巴的跑去打水给楚寻净手。

待楚寻开吃了,又拿了把蒲扇在边上卖力的扇。

楚寻知她有所求,待填饱了肚子,才转头看向她,“小殷,你就这么不想嫁徐昭?”

小殷支支吾吾,一脸纠结。

“说心里话。”

“不想的。”

“……”

小殷见她一脸沉思,等了一片刻,一咬牙,说:“我的命都是寻姐给的,寻姐真想让我嫁我便嫁!”

楚寻笑了,摸了摸她的头,“罢了,既然你俩个都不情愿,我勉强撮合也是一对怨偶。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将来你要是喜欢上谁了,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我来给你们当红娘牵线搭桥。”

小殷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恨不得表忠心,“我一辈子不嫁,只守着寻姐一个人。”

楚寻一撇嘴,“你这话我可不爱听。”

&&

晨光熹微,坊子田已经叫骂着开始了新的一天。原本众人以为前天闹了那么一出,郁府肯定是要闹的家破人亡的,毕竟那位王公子来头可不小啊。可这都两天过去了,水花都不现一个。众人无不啧啧称奇,难不成郁家这次是有惊无险,躲过一劫了?自然也有那消息灵通的早就传开了,说那匹踢人的马是封了官的飞龙将军。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事牵扯上了辅亲王府,那就难怪了。也有人好奇那天出现的灰衣蒙面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怎地进了郁府的门就没见出来?跟辅亲王府又是什么关系?八卦了两天,心痒难耐,可自从那天后,郁府关了大门,闭门不出。连狗洞最近都被堵了。他们家又是出了名的自给自足,十天半个月不出来门,照样有吃有喝活得好好的。大抵也是因为郁府太不讲门脸了,连他们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才将对着徐府的那扇门给封了,又将原本开在闹市口坊子田的角门扩大了些权当大门了。

几声锣鼓响过,远远的一行锦衣侍卫骑着高头大马进了坊子田。

那前头一个面白无须,手中拿一拂尘,神情倨傲,看模样竟是宫里的公公。

这一行人喝退堵路的小摊小贩,一路直奔郁府而去。

敲开了郁府大门,秦公公一句,“太后口谕,传郁候细君进宫。”

吓的开门的德叔一个没站稳,一咕噜滚下台阶,登时郁府上下人仰马翻。

作者有话要说:小仙女们,咱们来约定个更文时间吧,要不往后每天早晨六点半好伐?我来努力存稿,然后放存稿箱,再不能断更叫小仙女们失望啦,么么哒。

来来来,咱们再来聊聊这个靳燕霆,嗯,他现在有多嫌弃楚寻,将来就有多后悔多愧疚。

第29章 家贫无力入宫门

郁府内一阵兵荒马乱,鸡飞狗跳,待楚寻收拾齐整出来,秦公公抱着拂尘,乜了她一眼,登时一个头俩个大,说出的话也不大好听了,“郁候细君,杂家这是要带你进宫面见太后,你这身打扮还当自己在守陵呢?”

楚寻刚起,没什么精神,语气平平,“公公说的是,过去十年,我一直是这么个打扮。”

秦公公一噎,一甩拂尘,没好气道:“那你还不赶紧换身衣服。”

“没了。”

“什么?”

“穷,就两身衣服,都这一个色。”

垂首躲在人后的小殷闻言睫毛快速的扇动了下,到底没敢抬头,生怕宫里来的人认出了她,将她给抓了回去。

秦公公张口就要挤兑回去,目光扫过郁府“家徒四壁”的堂屋,又看向廊下站成一排的花白头发,表情难看的挤出一句话,“那你这样打扮也是不行的。”

楚寻忍着一口哈欠没打出来,“那怎么办?要不公公您给想个法子吧。我们郁家实在是太穷了。”

德叔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到底没敢吭声。早些几年,作为府上的老人,德叔还是很要面子的,谁要说郁府不行了,他都要跟人吵上几嘴,生闷气。也因此连累郁府吃过闷亏,后来被瑞婆插着腰堵在屋内骂过几次,这股填不饱肚子还惹麻烦的清高劲就被压下去了,要不他也不会同意府内上下在郁家几代人住过的院子里种菜养鸡。

不过他心里认了怂是一回事,听主子自个儿在那抱怨穷又是另一回事了,那感觉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毕竟楚寻是嫁过来的,且嫁来的当天就扶灵柩南下了。于德叔来说也就勉强算半个主子吧。况这二日下来,楚寻存在感太低,瑞婆倒是有心帮她端起架子,勉强找了些不打紧的事请她拿个主意什么的,楚寻都是挥挥手,“不要问我,我不懂,我不知道。”

因此,瑞婆还被德叔好一通嘲笑,说:“那位一看就不是久居此地之人,你还指着咱郁府到了这般田地还能留住人?”

瑞婆被他说的心酸,狠狠“呸”了一声。

那秦公公上上下下把楚寻看了一遍又一遍,又把这老老少少过了一遍,他虽然年纪不大,进宫当差却很有些年头了,以前也常跟着干爹往外头跑传旨,哪回不是被人捧着往高了抬举,吃酒辛苦钱也是拿到手软,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仅辛苦钱没有,瞧这意思,还要自己倒贴?

上一篇:世子是我养的狗(穿书) 下一篇:君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