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镜子叫摄魂镜，只要对着镜子，过往的一切，都会照出来的，当时镜子也把你的过去都照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说？”
“有些事情没有记全，还没来得及说。”最主要的是，他怕说了以后，顾秋乔不会再让他死皮赖脸的跟着他。
顾秋乔嘴角一抽。
没记全？
是他根本不想说吧，他脑子贼精着呢。
“你早就知道何谷主才是幕后真凶，所以你才助齐轩找到证据的是不是？”
楚莫大方承认，“是。”
“外面那些敌人，都中了你的埋伏吧。”
楚莫宠溺笑道，“不出意外，或许会全军覆没。”
“医宗门那里救兵，也是你的人？”
“是，只可惜，当时太匆忙，没能救得了医宗门，最终，它还是毁了。”
“暗卫也是你的人。”
“是。”
顾秋乔咬牙。
她早该想到了，帮她们的暗卫不是肖蓝肖红的人，也不是白以泽的人，那只有一种情况，就是楚莫的人。
她怎么那么蠢，居然没想到那里。
“娘子是最聪明的人，一点儿也不蠢，若是你能收了我，那就更聪明了。”楚莫笑得一脸天真无邪，顾秋乔却觉得那抹笑容很是欠扁。
“既然你的脑子恢复正常了，那我们也该散了，阳阳的盅毒，看是你带她去，或许我自己带她去都可以。”
楚莫嘴角噙着的笑容马上僵住了。
“娘子，你这是何意，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而且我们有一个女儿，你休想把我甩了，这辈子我都赖定你了。”楚莫不管，直接抱住她的细腰，犹如以前。
顾秋乔忍不住睁大眼睛，推开他的的，惊呼道，“楚莫，看不出来，原来你的脸皮这么厚。”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是厚是薄都无所谓。”
“放手，快放手。”
“不放，这辈子都不会放，生生世世都不会放。”
“你脑子有坑吗，赶紧给我放手。”
“那你就当我脑子有坑吧，也当我还是以前傻傻的楚莫吧，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今生今世，你都别想甩开我。”楚莫像赖皮一样，紧紧抱着，任她怎么掰，都没用。
顾秋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以为，楚莫恢复记忆，应该是狂帅霸道拽的，没有想到，就是一个无赖。
“你什么时候是我的人了？”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
“滚，别以为我不知道，楚阳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一直都在骗我。”
楚莫抱着她的手一僵，抬起人神共愤的脸，笑道，“你想起来了。
楚莫不笑还好，这么一笑，顾秋乔火上心头，抬起一脚，狠狠踢向他的档部，楚莫身子一闪，宠溺的笑道，“娘子，要是踢坏了，下辈子，你可就不幸福了。”
顾秋乔脸色难看，转身离开。
楚莫果然早就知道楚阳是他的亲生女儿了。她就是一个外人。
“乔乔……你生气了。”
“放开我。”
远处，楚阳撒着脚丫子狂奔而来，大喜道，“爹，你真的恢复记忆了吗？你的脑子好了吗？你是正常人了吗？”
楚莫扶住楚阳，避免她跑得太快而摔倒，笑道，“恩，爹以后会好好照顾你，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爹，你真好，阳阳好开心，以后大家再也不会骂阳阳是没娘的孩子，更不会骂阳阳的爹是一个傻子了，阳阳忽然发现自己好幸福啊。”
楚莫鼻子一酸，抱起楚阳。
这些年来，是他亏欠了她们，他亏欠她们太多太多了。
顾秋乔心里空空落落的，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失落，楚莫恢复成正常人，她应该开心的，可是……
顾秋乔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楚莫身子一闪，拦在她的面前，有些委屈的看着顾秋乔。
楚阳更是跳了下来，紧紧拉住顾秋乔的手，“娘亲，爹爹的脑子好了，你不开心吗？”
“怎么会，楚莫好了，我当然替你们开心。”
“你胡说，你脸上分明写满了不开心，娘亲，你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因为爹骗了你，爹知道错了，他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你就原谅他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嘛娘亲。”
“我的小祖宗，你别再晃了，再晃我的脑子都要晕了。”顾秋乔推开她的手，淡声道，“你爹很快会带你去找你真正的娘亲了。”
“你说什么呢，我的娘亲就是你呀，我为什么还要找娘亲，我们一家人，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楚莫忽然笑了。
原来……
她还没有想起来……
原来，她以为，阳阳的娘亲另有其人。
“娘子，阳阳的娘亲就是你。”楚莫坚定道。
顾秋乔有些不解了。
楚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阳阳的亲娘死了？
还是他不想认阳阳的亲娘了？
楚莫应该不是那种人才对，怕是前者吧。
“你妻子呢。”顾秋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楚莫背脊挺直，如同清风劲竹一般，笑得温文尔雅，“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
看来……他的妻子是真的死了吧。
顾秋乔心里五味杂陈，楚阳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搭在楚莫的手上。
“太好了，以后我们一家人要和和美美的，再也不要分开了，阳阳有爹又有娘，而且爹爹又是一个正常人。”
楚阳蹦蹦跳跳，手足舞爪，看得出来她很是开心。
楚莫也是笑得一脸阳光明媚，顾秋乔反倒不知说些什么了。
只能再次验证，“阳阳的亲娘，以后确定再也不会出现了？”
“阳阳的亲娘是你，只有你，才是阳阳的亲娘。”
顾秋乔摸了摸下巴。
就算是她，楚莫讲得那么深情款款的做什么，她的气还没有彻底消除呢。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交代清楚。”
“爹，你有没有白止公子那么厉害，阳阳可羡慕白止公子了，他的武功好高，而且好厉害啊。”
楚莫捏了捏她的小脸，“你可以把我当成白止公子。”
顾秋乔撇嘴，“你本来就是白止公子吧。”
“什么？爹是白止公子？真的吗？爹，娘亲说的是不是真的。”
顾秋乔朝着外面努了努嘴，“看到没有，嘶杀声越来越小了，战场也是一边倒了。”
楚阳一直沉浸在喜悦，何曾管过外面到底是什么状况，此时听到顾秋乔的话，忍不住打开大门，看了出去。
外面尸体一具又一具，血流成河。
维长老等人都受了不轻的伤，不过他们至少都还活着，刚刚跟维长老对战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早已落败。
再看外面，竟然还多一批从没见过的黑衣军队。
为首的人一看到他们，马上跪了下来，声音激动且颤抖的道，“属下见过阁主，阁主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阁主？
阁主是谁？
楚阳纳闷。
顾秋乔却是知道，他们跪的人是楚莫。
黑压压的一片人，统一跪向楚莫。
虽然他们只有一句话，但是在场人人都能听得出来，这些人个个心情激动澎湃，似有千言万语。
维长老等人大惊。
阁主？
什么阁主？是指楚莫吗？这可是传说中白止公子的手下啊……难不成……
维长老等人再次一惊，认真的看向楚莫。
眼前楚莫没有半分傻气，反而气宇轩昂，神采飞扬，他的周身贵气凛然，甚至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他…
不会是白止公子吧……
不，不大可能的……
楚莫双手负后，扫了一眼面前黑压压的人，淡淡道，“起来吧。”
黑衣人全部起身，激动的看着楚莫，不少人眼里甚至蕴含着了滚滚的泪水。
“阁主……” 黑衣人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