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这间房间是我的,你若不想要我们两人住在一起,那你自个儿去寻找别的屋子呗。”
“跟你住也是可以的,可万一我突然怀孕了呢。”
顾秋乔只是想拖延一些时间罢了,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待她反应过来后,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她说者无心,万一燕青听者有意,真的对她做了些什么怎么办?
果然,外面一点儿动作也没有,顾秋乔心里一沉。
他不会真的想对她怎么样吧?
顾秋乔正想找个谎圆过去的时候,燕青猛然说了一句话,让她差点栽倒在地。
“怀孕?现在这具身体不是我的,你不能怀孕,否则,孩子的爹岂不是不清不楚的,等我好了,你再怀孕吧。”
顾秋乔以为她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说,我告诉你,你现在不准给我怀孕,否则,我不会要这个孩子,我也会杀了他的。”
“……”
顾秋乔无语。
他到底知不知道孩子是怎么出来的?
难道没有人跟他说过些吗?
顾秋乔心里忽然闷闷的。
燕青虽坏,可他也是缺乏教养罢了。
他根本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是以为有人对不起他,等于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他一样。
他甚至不知道男女之间那些事儿。
“喂,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燕青莫名奇妙。
她就那么想要孩子?
想要孩子他也不是不同意啊,他只是想彻底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罢了。
他不能便宜了常林的。
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道她想女儿了?
那他要不要派人,把她的女儿也掳过来?
好半天,顾秋乔才回了一句,“我听到了,你放心吧,我跟谁都不会跟你有孩子的。”
“……”
燕青恨不得掐死她。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540章 海上风浪
顾秋乔沐浴了很久,足足有一个时辰。
燕青等得受不了,真不知道她在磨蹭什么。
一个时辰后,侍女们将脏水等提出,燕青拦住。
从她的洗澡水里随手舀出一叠花瓣,燕青便发现了个中玄机。
这些花瓣里,有不少都被刻上枫叶。
他的眼神微微一冷。
侍女们一个哆嗦,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正想请罪,燕青一个眼神制止,让她们马上滚蛋,不许透露分毫,侍女们这才急急离开,庆幸自己捡了一条性命。
燕青的手里留一瓣刻着枫叶的花瓣,眼神迷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画舫一间独立的屋子里,顾秋乔紧盯着窗外,见花瓣随水而漂,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很快,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燕青不可能这么轻易让下人把水倒在入江河里,除非,他已经发现了花瓣上刻画的枫叶。
既然他已发现了,为何不找上她呢?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既然无法离开,顾秋乔索性掀开被子,安安心心的睡一个回笼觉。
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觉了,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奔波。
楚莫不仅突破苏城,还连破燕国好几座城池,想来,他找到阳阳,只是早晚的事儿罢了。
有楚莫在,村长他们料必也不会有事的吧。
想着想着,顾秋乔沉沉的睡去。
燕青不知何时进来,望着她那张姣好的清冷面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特别是听到她在睡梦中,依然喊着楚阳,阳阳……
良久良久,燕青帮她掖好被褥,这才一拐一拐的离开。
“天气有些冷了,你们弄些暖炉,别让她着凉了。”
“是。”
“主子,咱们不找姓张的要兰花了吗?”一边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低声道。
只要找到那朵与众不同的兰花,主子的病马上就能恢复,届时,主子何愁成不了大事,又何愁无法复仇。
现在是夺回兰花的大好时机,主子却白白浪费了,反而弄了个艘画舫随水而漂,也不知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燕青长长一叹,“冤冤相报何时了……”
旁边的下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主子,您刚刚说什么?”
燕青这才回过神来,淡淡道,“没什么,我做事,自有我的考量,你不用管太多。”
“可是兰花并不在顾秋乔的身上,咱们就算抓了她,也没什么用处,而且主子对她也太上心了吧。”
“放肆。”燕青陡然一怒。
姜信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说过了,我的事情,自己会考量清楚,用不着你教我。”
“是属于逾越了,请主子责罚。”
“退下吧。”
“是。”
船舱里,沉睡的顾秋乔猛然睁开眼睛,她的视线紧紧盯着外面的燕青,神情有些复杂。
燕青或许并没有像她想的那么坏,也没有像她想的那么复杂。
至少,她刚刚说的话,她有听进去了一些些。
屋子里除了正常生活起居用品外,什么也没有,根本无法留下任何讯号,顾秋乔索性也懒得折腾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茫茫江海中了。
顾秋乔猛然坐了起来。
这一望无迹的,全部都是水,该不会真的飘荡到海里去了吧。
“醒了?尝尝看,今天的菜色还不错,好像都是你喜欢吃的。”
桌上,燕青不知何时,坐在那里,心情甚好的品着茶,还不忘指了指桌上的一桌佳肴。
“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
“那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没做什么,忽然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了,想找个人陪陪。”
“……”
顾秋乔嘴角一抽。
他想找人陪,能去找别人吗?
“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这是海,你知不知道海代表什么?”
“不知道。”
顾秋乔被他气得无话可说。
“在海上,你很难分辨方向的,它无边无迹,你根本走不出去,而且随时可能发生海啸,风浪,凭一艘画舫根本无法挡抵的,并且,我们食物马上会告急。”
燕青慢悠悠的品着茶,仿佛没有听到顾秋乔的话,又或者他听到了,却认为她故意夸大。
顾秋乔咬牙,“就算这不是汪洋大海,总是江海吧,你若是再不赶紧回头,到时候后患无穷。”
燕青抬头,笑得一脸欠揍,“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吃些东西吧。”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天有不测风云,这里无边无迹,连个岸边都看不到,如果真的发生风浪,你我根本逃不出去的。”
“那就不用逃了,一起死在这里不是也挺好的吗?”
顾秋乔冷笑,“我算是看透了,你就是拉着我来当垫背的对吧?”
“何必说得那么难听呢,我只是不想别人打扰我们罢了,再说了,船难的事情,又不是天天都发生的,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顾秋乔已经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一艘小画舫罢了,也敢飘荡到江湖中央。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是楚国地界吗?”顾秋乔望着窗外的天空,现在是湛蓝湛蓝的,一片晴空,她只希望不要突然狂风暴雨就好。
“不知道,应该是的吧,你真不尝尝看?”
“你的那些下人呢?”为什么一个个都没影了?只有两个船夫。
燕青无所谓的回道,“他们太多嘴了,我全轰了。”
“多嘴?他们也劝阻你,不可以飘荡到江海中央对不对?”
燕青饶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需要燕青说什么,顾秋乔已经能猜得出来了。
“你最好祈祷天气永远都是晴空万里,否则,呵……”顾秋乔朝着他受伤的腿上一看,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