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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一发暴雨梨花针(183)+番外

唐宋歉意的凑近东丹凌珑,盯着他的眼睛,在微微泛着紫色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东丹凌珑原来是多么快乐随性的人,他现在让他这么不安。

“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没关系。”东丹凌珑眼中的警惕尽数退去,他看穿了唐宋的神色,笑着说,自顾自坐起身,扶着唐宋仍旧发软的腰,让他盘膝坐成打坐的姿势。

相处许久,东丹凌珑已经习惯于唐宋缓解不适的做法。

唐宋神色复杂的蠕动着嘴唇,最终点点头闭上眼,两刻钟过去,他终于张开眼主动跳下床铺。

东丹凌珑已经端着很粗糙的早餐从外面回来,花沁南竟然跟在他身后一同回来了,最神奇的是,无论东丹凌珑还是花沁南,脸上都没有勉强的神色,他们俩默契十足的将早餐在桌面上摆开,花沁南已经掰开一个馒头,将最柔软的好入口的内芯都放进唐宋碗里。

“你一直赶路过来又累了整夜,先吃饭,听我慢慢说。”花沁南温和的说,发现唐宋眼神一直盯着桌面上的早餐,叹了一声道,“军中都是大锅饭菜,再好的东西也做不出好味儿来,将就一下吧,至少馒头蒸的还不错。”

唐宋赶紧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久没有在早晨吃过馒头、清粥和小菜了。”

东丹凌珑瞥了唐宋仍旧满布脖颈的痕迹一眼,皱着眉割开掌心,放出半碗血推到唐宋面前强硬的说:“喝下去,你身体现在太虚弱了。”

唐宋嘴角一抽,看着东丹凌珑浑身上下仍旧晒伤得一块一块的皮肤,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你都这样了,还放血给我补身体?先把自己养好。”

花沁南脸上笑容不变,可神色到底透出两份失落。

他冲进流沙解救东丹凌珑的时候连四成成功的把握都没有,为了可能是唯一一的机会,他是真的拿性命相搏。

可现在哪怕唐宋接受了他,东丹凌珑也退让避开自己的锋芒,但他和唐宋之间若想要达到他和东丹凌珑之间有什么说什么,想关心对方就直接做的程度,却不知道要磨到什么时候才行。

何况,以唐宋对自己的印象,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用同样的态度对待自己——见到自己到现在,唐宋不就根本没关心他如何脱困么。

花沁南掠过心里的不舒服,语调柔和的说起了目前的形势:“贪狼主虽然图谋中原万里河山,但他不是个蠢人,原本敢对泰朝用兵就是因为清楚幽王对杀死阮纵英的决心,但他更清楚在用兵上,自己比不上阮纵英。现在阮纵英君临天下,经此一战,贪狼大军更是被东丹凌珑驱使毒仙教圣物吓得肝胆俱裂,他们不出几日,必定直接撤军。”

“这是好事儿啊。”唐宋确实饿了,他塞得满口食物,模模糊糊的说。

花沁南摇头一笑,视线瞥向东丹凌珑,然后对唐宋道:“对泰朝人而言,不必再造战争之苦确实是一件好事,可你们俩都忘记贪狼大军不愿再战最重要的原因了吗?论单打独斗,泰朝的战士不如贪狼兵,贪狼兵都被东丹凌珑吓破了胆子,剩下的事情几乎是明摆着的——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东丹凌珑若是汉人,他只要将毒仙教圣物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献给阮纵英,帮他做足面子就行了,可他偏偏是个苗人,还是‘毒仙教圣子’。”

东丹凌珑无所谓的笑了笑,平静的说:“我原本也不是为了帮阮纵英,他就算不领情想找我麻烦也无所谓。”

唐宋却有些迟疑的说:“……阮纵英在大事上还是很清醒的,不至于如此吧……?”

东丹凌珑直接揉了他的长发一把,眼神丝毫不变,好像分析的不是自己面对的情况,平静说:“你没当过上位者,不明白里面的门道。阮纵英刚刚凭借一张不知是真是假的‘传位诏书’将幽王软禁在京城之中,他敢做这一套凭借的是手中掌握的兵权,可文臣与武将不同,他们未必信服阮纵英的做法。幽王登基时日不短,哪怕刻薄寡恩,也一定有些受其恩惠亲手提拔的心腹大臣愿意为其效死力。阮纵英哪怕打赢此战,名扬天下,只要处理不好,文臣的笔杆子就能戳断他的脊梁骨。此事,不是阮纵英一人可以决定的。”

唐宋担忧的抓住东丹凌珑的手掌,沉思片刻后,终于又想起唐家堡说中的“高达”。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立场完全跟随心情而动,之前不希望汉人受苦所以帮助阮纵英打贪狼军,现在东丹凌珑若是要被阮纵英打压,他宁可被人唾骂,也要为了阮纵英假公济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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