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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上枝头变乌鸦[快穿](98)+番外

没想到,那风水大师真连罗盘都不要了,跌跌撞撞滚下楼,毫不在意爬起来奔出门去。

神婆忍住想拍大腿感叹的冲动,心里真是叹为观止,这回可真是学到了。要不怎么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人家生意能做到洋人那边去,这是豁得出去演戏,启承转折,一个不落。也不知道剩下的人里,哪个是他的同伙哟。

心里暗暗记下来,下回她也这么干。

白夫人毫无惧色,不怕她来,就怕她不来。

众人便看着,白夫人一手抱住猫,一手捡起罗盘,管会用不会用,就这么往那风水先生跑来的方向走去。

上去四楼,走廊上站着两个人,正是洋人神父和随后走上去的道士。

两个人一手十字架,一手桃木剑,与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对峙。

白夫人皱眉,这是宇轩的房间。

她不由想起,白宇轩当初突发疾病,正是白洛川抱回来的那天。

既然尹小姐是难产死的,会不会那时候她就跟着孩子一起回了白家,为了鸠占鹊巢,害得她的儿子生了那要命的病?

白夫人越想越觉得这就是真相,深吸一口气,本就压抑二十多年的恨意更加汹涌。

“把门打开。”她说。

然而,那扇门似是早就开着一条缝,随着她的话,竟然自己就缓缓吱呀的敞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胆小的仆人吓得缩成一团,不断后退。

只有神父不易察觉露出一点笑意,那道长也大义凛然,率先踩着阵,手执桃木剑走进去,一边念着咒语,一边对那只鬼威逼利诱劝降。

笑话,想他走南闯北多年,这洋人搞的鬼把戏都是他玩剩下的。那个穿西装的假洋鬼子看不出,被这洋人的投影手段吓到,真以为有女鬼出现。

他降妖捉鬼多年,就没见过一只死鬼,只见到人心有鬼。

神父脸色一僵,没想到自己为他人做了嫁衣,也立刻持着十字架圣经追进去。

等他刚一进去,那门便猛地关上了。让慢一步的神婆很是闷气,恨那神父吃独食。

和尚倒是不很担心,毕竟他这边有人进去了。这样想着,他悄悄走开了,打算从别的地方绕过去,看看有什么可支援的。

万一那道士斗不过神父被抢了功劳,他也能给搭把手。

神婆一看,也悄摸跟上。

那门紧闭的声音,吓得众人又是一阵瑟缩,唯有白夫人沉稳不退。

风水先生落下的罗盘果然朝着房间不断的左右摆动,猫咪也神情冷凝,朝着里面低声呼噜,似是感觉到威胁。

白夫人回头,斥责到:“找蜡烛油灯的还没有回来吗?你们去催催。”

仅剩的几个仆人不敢不听,也是觉得这里瘆的慌,巴不得赶紧走,互相扶持着下楼去了。

唯有娟姐还留在白夫人身边,替她拿着那罗盘。

屋里面不断传来搏斗的声音,疑似女子惨叫的声音,还有念咒做法的声音。

神父和道长各自对着空气做着法,彼此都一脸肃穆凛然,做着做着,发现对方都像是来真的。两个人便试探地瞄了对方几眼,很快意识到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外面听着,里面念经的声音像是停了一阵子,不由觉得是不是成功了。

却不知,那时候两人正在商量分赃,合作愉快。

道士压低声音,自觉尘埃落定,很是放松:“你也是白少爷请来的吧。”

神父露出神秘意会的表情,摇头用蹩脚的汉语说:“哦,原来还牵扯到豪门秘辛,这样的话,我觉得三根金条的报酬太少了。你觉得呢?”

外面便听着,平静过后,里面突如其来一阵响动,只听到洋人神父念了一句英文,紧接着便是极为高声紧凑的念咒念经的声音,仿佛他们突然遭受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突然之间,咒语齐声停了,沉默了一瞬,便是两个人一个赛一个高的惨叫求饶。

哐哐哐的撞门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连沉稳的娟姐都两手颤栗:“夫人,咱们先走吧,那些人也不知道上哪里找蜡烛去了,没有一个回来。眼看连两位高人都拿她没办法,咱们先避避。”

白夫人伸手:“钥匙给我。”

娟姐才恍然摘下腰上的钥匙,找出那一把给她。

白夫人一手抱猫,一手拧开门,刹那间,门内两个男人一起随着打开的门滚出来。

夸张凄厉的表情,比之前的风水师更骇人。

恐惧的情绪是会传染的,连白夫人看到他们的脸都心下一寒。

但这点微寒紧接着却燎原了更旺盛的火。

她劈手夺下桃木剑,那道长两股战战,忙摆手给她看自己另一手的铜钱剑:“不管用……是真的鬼啊,真的有鬼啊!”

白夫人扔了桃木剑又去抢他的铜钱剑,毫不犹豫往里走去。

里面一阵狂风呼啸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暗红的身影。

吓得两个男人连滚带爬掉下楼梯,娟姐也一声不吭吓晕了。

那暗红身影缓缓走向白夫人,窗外电闪雷鸣,却始终没有照亮她的脸。

白夫人毫不惧怕,一把将手中的猫朝她扔去,拿着铜钱剑就刺过去:“贱人,去死!”

第75章 从小可怜到鬼嫁娘12

白夫人这一下用力过猛刺偏了,铜钱剑一下子戳在门内的衣柜上。

但凡人气怒至极的时候,自以为要用尽百分之二百的力气,实际上发挥出的不过百分之五十。

白夫人自己也知道,她应该冷静一点,至少控制住不让手因为过度的憎恨愤怒而发抖,但她实在是忍不住。

门口的红影避让到窗帘那里,随着窗外电闪雷鸣忽隐忽现,这一幕该是极为恐怖的,可是白夫人半点也不觉得。

她咄咄逼人,步步靠近,满脸憎恶,铜钱剑指着前方,连声音都微微发抖,这是因为恨到极点,终于可以宣泄的兴奋所致。

“你是不是觉得,你成了鬼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你是不是很得意,我的丈夫满心满眼都是你,我的儿子重病不治,我却好好给你养了二十年的儿子?”

“你是不是还觉得不够,毁了我的家庭我的一切,还想要我的命?还想要我的位置?”

“告诉你,你休想!二十年了,每天每夜我都会想起你,只要想起来就恨不得抓烂你的脸!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没有廉耻的女人?”

“勾引有妇之夫!结了婚却还跟别的男人生孩子,难产死太便宜你了!你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二十多年了,白夫人虽然从温柔端庄的少女变成了刻薄肃穆的妇人,可是她一向是不怎么会骂人的,更何况是口出恶言。

可是,过去无数日日夜夜的失意,郁结,每当她有不开心,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想起这个女人,这个造成她所有悲剧的源头。越想便越恨,却只能咬着被子,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隐忍?为什么不在小洋楼放一把火?为什么不拼着冲过去厮打一场,总比这个女人无知无觉死去,她的委屈无人知晓,她的恨意无处宣泄强。

这日复一日的怨恨,让她在内心里演练了无数次今日重逢,言语化成毒刺不过这怨恨的一点微末,却已然让她第一次感受到快意。

“告诉你,想都别想。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他还是回来我身边,跟我恩爱白头。”

“你算什么?你还比不上公馆里花瓶摆设一样的姨娘,至少她们还有名分,死了还在白家的地头埋着。你只不过是孤魂野鬼,窑子里的姐儿都比你高贵!”

“你不是高高在上,你不是很得意吗?你这幅鬼样子,看着我们二十年,难道没发现他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有你,做了鬼都巴巴的想着破坏别人家庭!”

“你知道吗?这世间最记着你,盼着你的是我。你生前我没有机会扒了你的脸皮,死后我倒也试试能不能叫你挫骨扬灰,消解我二十年来的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