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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23)

毕竟像锦鲤楼这么好的待遇,荣三鲤这么好的东家,上哪儿找第二个。

荣三鲤看了眼天色,“你们把碗盘收拾收拾就回家休息吧,今天当做放假了,明日正常接客。”

众人按照她的吩咐,各自找事情做。锦鲤楼很快被收拾得焕然一新,接着人去楼空,剩下他们两个。

荣三鲤抱来账本坐在太阳底下,漫不经心地拨着算盘。

还没来得及吃完的黄鳝在大缸里缓慢游动,带出极轻微的水波。

顾小楼把那盘齁死人的游龙在野倒掉了,刷干净碗,回来站在旁边看了她半晌,冲过去拉住她的手。

“三鲤,我们走吧,离开锦州。”

看着他殷切的脸,荣三鲤问:“去哪儿?”

“随便去哪儿,有多远走多远,到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荣三鲤轻轻推开他的手。

“这种地方不存在,存在我们也找不到。从平州到锦州,我们已经跑了一大半国土,他都能找来,还有什么地方去不了?”

“可是也不能坐以待毙啊!他肯定要带你走的,我不想你跟他走。”

顾小楼心里难受,又急,习惯性地蹲在她面前,恍惚间又变成当初那个无助的小乞丐,全然忘记自己现在比她还高。

他的样子像极了一条受到委屈的大狗,荣三鲤伸出手,纤细雪白的手指在他乌黑的短发上轻轻抚摸,他发质粗硬,扎得她手心痒痒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在这种时候,担心只会添乱。”

顾小楼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想急躁,但是我忍不住……”

“十七八岁的时候性格急躁很正常,不过你要学会长大,变成一个能随时保持理智的人。”荣三鲤小小地叹了口气,“小楼,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护不了你一辈子。”

他沉默地点点头,努力将鼻子里的酸涩感压下去。

“他还没有把我们逼到绝路,没必要先断了自己的后路。从今天开始我们行事低调些,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就行。”

“为什么?你怕他勾结锦州的官欺压我们吗?”

“他是平州督军,更是经陈闲庭亲手提拔。哪怕来锦州养伤,这里的官员也会卖他三分薄面,做起事来比我们容易得多。”

荣三鲤说着停顿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展颜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他的招,我们也有我们的招,不必太过畏惧。”

顾小楼嗯了声,之后一天都没再提霍初霄三个字。

楼里的议论声是压下去了,可楼外还是议论纷纷。

当时在大堂吃饭的人太多,都看见了霍初霄,尽管平民百姓不知他身份,但那领章上的三颗金三角是明摆着的,没有军衔谁敢这么戴?

众多揣测接连冒出,不过畏惧那位神秘来客,没人敢去找荣三鲤求证。传着传着,就传到了常鲁易夫妇耳中。

入夜后两人在房间里偷偷商量。

“你不是说她父母双亡、无亲无故,什么背景也没有吗?怎么突然冒出个这么厉害的人?”

黄润芝问。

常鲁易愁眉苦脸,“我打听来的的确是这样啊,平州人,家里都死光了,就剩她一个,连身边那小子都是收养的。”

“那你说,她怎么会认识那个男人?”黄润芝怒道。

常鲁易无法反驳,低着头不吱声。

她展开想象,越想越害怕。

“三颗星,那得少将……不,上将才敢这么戴吧!要是他们之间真有什么男女关系,她再把我们的事跟他一说,他派手下来报仇,咱们是不是都要被枪毙啊?”

“我们的事?我们怎么了?”常鲁易道:“两家酒楼开在同一条街上,抢生意再正常不过,又没故意害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是没有,可我……”黄润芝欲言又止。

常鲁易追问了许久,她才不得不把开张那天自己指使杂役弄翻鱼的事情说出来。

常鲁易听完都惊了,“你干嘛做这种事?他们知道是你指使的吗?”

黄润芝语焉不详,支吾了好半天突然发起怒来,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

“王八蛋,我还不是为了店里的生意吗?你居然敢质问我,你个死没良心的!”

常鲁易好不容易涨起来的一点小气焰,被她一巴掌拍灭了,弱弱道:“我不是质问你,只是……只是……哎呀,万一他们知道这件事了,找上门来怎么办?”

黄润芝转动脑筋,声音压得极低。

“要不……去试探试探?”

“我们俩去试探,人家又不傻,能说真话吗?说不定来个瓮中捉鳖。”

黄润芝心想也是,不知如何是好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灵机一动,推门将人拽了进来,正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常清廷,在外玩了一天终于回家,怀中还抱着一大捧鲜艳的玫瑰花。

黄润芝是想叫他进来说话的,被那捧玫瑰花给吓着了。

“你抱着这么多花做什么?”

常清廷目光闪烁,“我看它们开得美丽,就买点回家了。”

“是么?那你全都放在我们房间吧,你娘也喜欢花。”常鲁易冷冷道。

他明白自己的掩饰被看穿了,连忙赔笑,拖长了嗓音。

“爹,你别这样……”

黄润芝没心情管这乱七八糟的,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清廷,你得帮我们一个忙。”

“什么忙?”

“去对面找那个女人,试探一下……”

黄润芝掩着嘴,对着他耳语一通,说完还摸摸他的肩膀,“好儿子,为娘得靠你了。”

常清廷眼睛一亮,兴致勃勃道:“这还用说?我义不容辞啊!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到对面去。”

他抱着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把玫瑰往黄润芝手中一塞。

黄润芝欣喜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你真是送给我的?”

“晚上天太黑,送了别人都看不见,我明天再给她。娘,你帮我保管一下,记得给点儿水。”

常清廷说完大步出了门。

锦鲤楼内,黄老头夫妇和大厨杂役都回家了,顾小楼和荣三鲤一个在楼上一个在院里,早已经吃完晚饭。

顾小楼晚上无事可做,早早就上了楼,荣三鲤则点灯先看了会儿菜谱,等到将近十一点才去厨房,将顾小楼早就烧好,一直用炭火保温的热水打来洗澡。

顾小楼睡在床上,窗户是打开的,这使得他对那些动静听得很清楚。

当初在荣府时为了避嫌,他的房间离荣三鲤的房间还挺远,但是每天都得看见她房间的灯熄灭才能睡着,还总赶在她起床之前就起床。

他从未开口说过,其实心中很害怕,怕美好的生活是个梦,一觉醒来对方就离她而去。

荣三鲤是个做事很有耐心的人,这两年愈发沉稳,洗澡时声音也非常轻。

听着沙沙的水声,顾小楼心里格外踏实,打算关窗睡觉时,无意间瞥见围墙那边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踮着脚尖往荣三鲤卧房的窗户看。

有流氓!

顾小楼操起一把笤帚就往下冲,冲到一半时感觉笤帚太轻不好使,换成顶门用的又长又粗的实木棍子,从前门绕出去,悄无声息来到那人背后。

朦胧月色下,他看清了对方的脸,也将他偷偷摸摸的动作尽收于眼底。

一股怒气从心底蹿上了头顶,他握紧棍子,猛地敲到那人后背上。

“啊!”

对方倒地,发出一声闷哼。

荣三鲤听见了,忙穿好衣服跑出门,只见围墙外面常清廷倒在地上痛得打滚,顾小楼高举木棍,还要打他。

“小楼,住手!”

她低喝一声,快步跑过去,夺下木棍远远扔开。

顾小楼骂道:“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半夜里来偷看你洗澡!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常清廷忍痛解释,“救命啊,我没有偷看你洗澡……我只是有话想找你们说,看看你睡觉了没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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