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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27)

霍初霄拿起剪刀,细细端详,眸光与刃口一样锋利。

“你不怕死?”

“死活是我的事。”

他勾唇哧地一笑,拿着剪刀来到她面前,张开的刃口对准她纤细的脖颈。

荣三鲤垂在身旁的手指微微发抖,却义无反顾地抬起了下巴,将脖颈展露出更多。

霍初霄对原主果然是毫无感情的,否则怎么会舍得?他的温柔和深情都是伪装,如能用三刀斩断二人的羁绊,她愿意冒险一试。

咔哒。

剪刀合上了。

荣三鲤没感觉到痛意,只有胸口一凉,低头看去才发现,他竟然剪断了她胸口的纽扣,亵衣与细腻的皮肤尽数暴露出来,春光大泄。

“你……”她差点没一巴掌抽过去,看到他戏谑的表情,知道自己如果生气,就中了他的套。

她干脆往后一靠,斜斜地倚在桌角,单手抚肩把裂口拉得更大,摆出一个妩媚勾人的姿态。

霍初霄是个正常男人,某方面的欲望甚至比普通人更强,这点荣三鲤早在平州时就领教过。

此刻他的眼神像钩子一样,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胸口和腰线以下停留的时间最长,显然产生了兴趣。

但是最后他却没有上前,反而把剪刀随手放在桌角,回到原位说:“你还欠我两刀,留着以后还。”

荣三鲤说:“我这人最喜欢赖账。”

“巧了,我最擅长的就是催账。”霍初霄嘴角噙着抹笑意,敌友不明。

荣三鲤收回视线,拉拢自己的衣襟准备离开,又听他悠悠地说:“饭不吃,面总可以吃一碗,我特地从平州给你带来的。”

面?

荣三鲤停下脚步,微微侧头。

霍初霄叫来下属吩咐了一句,继续对她说:“你在平州时不是最喜欢吃五泉斋的打卤面么?我出发前特地让他们备好酱料与半成品,一路用冰块护着,眼下还新鲜得很。”

他居然还记得她喜欢吃什么,并且有心千里迢迢带来……

荣三鲤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复杂。

下属下去没一会儿,就把热腾腾的打卤面给端上来了,面条都没有塌,是掐准时间下锅的,正好赶在现在吃。

厨子没有算命的本事,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保不准又是他出门前吩咐的,也就是说他有信心一定能带她回来。

这个男人……太厉害了。

荣三鲤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霍初霄抬抬下颌。

“吃面吧。”

她扯扯裙摆坐在椅子上,拿起了筷子,低头看向那碗面。

面条根根分明,一看就是老师傅手工做的,很是劲道。上面浇了一层她最喜爱的三鲜卤,卤里有瘦肉丁、虾仁、木耳、香菇、豆腐干、鸡蛋等材料,用酱油、盐、以及五香等调味。

做好后卤看起来是深色的,卖相其实一般。可是光看着这熟悉的颜色,荣三鲤就能回忆起里面丰富浓郁的味道。

荣三鲤下了筷子,不急不缓地吃着,与记忆中的一样美味。

霍初霄没让人端上来第二碗,只在旁边看她吃,甚至还就近拿来一本书,安静翻阅。

餐厅里的气氛从剑拔弩张变成平和安静,仿佛他们已结婚多年,正在家里喝早茶。

这诡异的场景,让荣三鲤如坐针毡。

常鲁易和大厨都是混迹社会多年,圆滑世故,城府颇深的。她面对他们时从来没怵过,唯独在霍初霄面前,总是情不自禁地绷紧身体,不敢贸然动手。

他不该这样温柔,她的父亲曾将他打击到谷底,如今卷土重来,不是该以同样的手段对付她么?

直至此刻,她仍然看不清对付的来意和目的,只知道他就像一个陷阱,若是在旁停留,指不定哪天就一脚踩空坠进深渊。

面条吃完了,荣三鲤放下筷子打算起身。霍初霄却已经来到她身边,亲手为她披上一件外套,并且一粒一粒扣好扣子。

宽大的男士外套罩在女人身上,显得她更加纤细单薄。

荣三鲤道:“督军大人如此贴心,天下女人肯定前赴后继想当您的太太。”

“我说了,叫我初霄。”

她选择闭嘴,而他扣上最后一粒扣子后,轻轻掸掉肩上的灰,垂眸道:“我给你考虑时间。”

她扭头便走,司机守在院子里,奉命送她回去。

当汽车掉头时,荣三鲤从精致华丽的雕花窗户里,看见霍初霄坐在原地,双眼不知看着何处,背影竟显得有些孤独。

他孤独什么呢?手握千军万马,脚踩荣华富贵,背靠陈闲庭这座大山,一切目标于他而言就像探囊取物般容易。

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荣三鲤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回到锦鲤楼时天都没有黑,大堂里还坐着几桌客人,但是一看到她,顾小楼与黄老头夫妇都迎了上来,担心地问她有没有事。

黄老头夫妇是怕霍初霄问她要钱,搞得锦鲤楼倒闭。

顾小楼则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尽管口中没说,眼里透着浓浓的担忧,尤其是认出她身上外套乃霍初霄的后。

荣三鲤随口应付了两句就回卧室去了,把外套一脱钻进被子里,睡不着,看着天花板发呆。

那碗打卤面很好吃,是她熟悉的味道,可是吃得她很不舒服,连做生意的兴致都没有了。

翻来覆去好久,外面天都快黑了,她无意间瞥见床角的黑色外套,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满脑子都在想霍初霄。

他的脸、他的手、他威武高大的身躯与权力财富……她恨不得将他掰开揉碎,看看他内里到底藏着什么,过去的十年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她不能靠近他。

荣三鲤强行将那些心绪压下去,拉高被子盖过头,准备睡觉,却听到几下敲门声。

“三鲤,你睡了吗?”

是顾小楼。

她正要下地出去,掀开被子想起自己的衣服破了,便躲在被窝里喊:“进来。”

顾小楼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只碗,碗中冒出白烟。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给你煮了点粥。”

荣三鲤摇摇头,“没病,我不饿。”

“那就待会儿再吃。”

他放到桌上,站在旁边看着她,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荣三鲤的睡意因他到来而打消,指指凳子,“你坐吧,想说什么?”

得了她的允许,顾小楼才问出来,“他是不是又强迫你跟他回去?”

“没有。”

“你骗我。”顾小楼闷闷地说:“他在锦州无亲无故,莫名其妙跑过来,不就是为了带你走么。”

荣三鲤笑笑,“又不是他愿意我就要走,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我真的很想帮忙啊。”顾小楼这几天积攒了千般烦恼,万般委屈,此刻坐在她房间,终于找到机会说出来。

“你总是不管什么事都让我别放在心上,你会解决,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外人。我又不是小孩子,都十八岁了,什么都能做。以前是你帮我,现在让我帮帮你不行吗?”

荣三鲤被他质问,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

顾小楼说得激动了,站起身道:“我觉得锦州已经不适合待了,三鲤,咱们赶紧走吧!他明里是来抓你结婚的,暗地里说不定是陈闲庭派来斩草除根的,你不能冒着生命危险留下啊!”

第20章

荣三鲤皱着眉,“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在锦鲤楼花了多少钱?”

“多少?”

“五百大洋。”

荣三鲤说:“这还不算这个月要支付给他们的工钱,有些账单也还没结完。如果临时离开,东西必然无法转手,酒楼押金也拿不回来,我们等于要损失至少五百大洋,去到新地方还要找落脚之处,重新置办生活所需,你知道要花多少钱吗?”

顾小楼语塞。

荣三鲤拥着被子慢慢坐起来,看着他说:“小楼,我不是不支持你的想法,但是无论做什么都是需要本钱的。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开起这家酒楼,有了进项,贸然离开又要坐吃山空,能坚持多久呢?你答应过我会学着变成熟,可我并没有看到你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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