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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47)

荣三鲤没多大反应,顾小楼越听越觉得烦,让他不会说话就滚一边儿去。

在信纸上写下最后一笔,她吹了几口气,待墨迹干掉后递给刘桂花。

二老打烊回家时绕路去邮局寄出,花了几角钱买得一张邮票,令刘桂花心疼不已。

之后他们就开始日日等待儿子的回信,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儿子的回信还没到,常家饭庄却重新开业了。

开业那天还是冷冷清清,常鲁易不改他的抠门作风,尤其是平白无故损失近六百大洋后,他恨不得把桌椅碗筷都卖了填亏空,让食客用手捧着吃饭。

因此那天他没摆酒,打了一串小鞭炮,给路过的人发了几颗劣质水果糖就算开张。

街上谁都知道他家增加了住宿一项,但是没有任何人愿意去住。

永乐街鲜少有外地人来,街上店铺做得都是周边百姓的生意,在家住得好好的,干嘛去住客栈?

开业第一天,除了几个与他关系很好的老食客去热了下场子外,基本没人跨过他家的门槛。

荣三鲤下午出去买了点生姜大料,进门时感觉一道怨毒的目光落在背上,回头看去,只见常家饭庄大门边,黄润芝憔悴的脸一闪而过。

她当做没看见,正过脸笑吟吟地跟食客们聊天。天南地北,无所不能谈。

直到重新开业第五天时,已经改名为常家客栈的常家饭庄才迎来第一波住宿的客人。

当时天色都还没亮全,荣三鲤被一阵吵闹声吵醒,推开窗户朝外望,发现微光之中,一群打扮奇怪的人走进常家客栈,牵着马和狗,一同进去的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木箱子,箱盖上开了口,里面传出咚咚响声,装得似乎是活物。

由于人多,东西杂乱,他们在外吵了好一阵,才全部进入客栈。

之后吵闹声依旧不绝于耳,操着全国各地陌生的口音,说话像吵架似的。

荣三鲤睡不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等天亮后,院中传来顾小楼劈柴烧水的动静,她才穿好衣服出去。

“对面怎么了?”

顾小楼也被吵得不轻,一醒来就去打听情况,转述给她听。

“他们家住进了一个马戏团,据说休整几天后就要去西街口搭场子演出了,得住一个多月呢。”

所以那些木箱子里头,装得都是用来演出的动物?

荣三鲤点点头,“那等他们开始后,我们也去看看,你都好久没休过假了吧。”

顾小楼挠挠头,“我不要休假,天天算账挺开心的。”

尤其一想到锦鲤楼是他帮三鲤开起来的时,他身体里就充满了无穷的动力。

荣三鲤摇摇头,走到他身边,纤细如玉的手指用力戳了下他的脑门。

“我的傻儿子哟……”

不要吃不要穿不要玩,整天只黏在她身边,就像长在她身上的蘑菇一样,这可怎么是好?

早饭后,两人照例拿着钱袋,去旁边的菜市场采购一整天要用的蔬菜。

买完准备回家时,他们迎面撞上常鲁易。常鲁易身后已经没有跟班了,肚子还是那么大,却已不像之前似的贵气,而是一种病态的臃肿。

炒菜时会溅到油渍,他穿得是件打了补丁的旧衣服,肩上扛着好几把笤帚,怀中还抱着崭新的竹编簸箕。

他看见二人后,目光闪烁主动避开。一旁的小贩却与他打招呼,问他买这么多笤帚做什么。

他抱怨道:“还不是那些马戏团的人,养着一帮畜生,拉得比吃得都多,才半天功夫我家的笤帚簸箕就都用坏了。”

小贩道:“我听人说他们还养熊瞎子呢,真的假的啊?”

“可不是么?顿顿要吃肉,比人吃得多。”

“哎哟,我听说熊瞎子一巴掌能把人的脑袋拍下来,常掌柜你干嘛招惹这样一帮冤家啊?多危险。”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赚钱。之前破了笔大财,儿子又是个不争气的,整天只知道抽鸦片,不归家。

常鲁易如今算是风光尽散,有苦难言,对谁都说不出口,摇摇头往肚子里咽罢了。

动物都关在箱子里,有马戏团的人看着,倒也没那么凶险。不过到了下午,有个油头粉面衣着光鲜的男青年飞奔进客栈,带来一个天大的消息——常清廷抽鸦片抽过头,被送进医院抢救了。

荣三鲤当时在后院,不知道现场情况,只听说黄润芝当时就晕了过去,常鲁易则匆匆忙忙带上钱,与那个男青年奔赴医院看儿子。

次日上午,常清廷抢救成功,被抬回客栈。

常家饭庄总算热闹一把,许多人都跑去看,荣三鲤和顾小楼也不例外。

常清廷当初说不上强壮,但个子在那里摆着,又吃得好喝得好不用干活,身体还是蛮健康的。

可是现在呢?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瘦得犹如一具骷髅,脸色蜡黄,两眼茫然地睁着,似乎意识都不大清醒了。

有人问常鲁易详细情况,他什么也不愿说,只托人打听最近有没有人想买车,他家的汽车愿意降价转手。

这事让黄老头很开心,窝囊了十几年,如今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

“我儿子马上就要成家了,大胖小子一生,大学毕业后当个大官,多牛。他家小子呢?阴间多个早死鬼罢了,哼哼。”

荣三鲤淡淡道:“别看热闹了,做生意去。”

锦鲤楼的人被她赶回酒楼,做事时还是忍不住讨论,最后统一意见——要是不想变成常鲁易这样,做人还是得大方点好。

常清廷自打被送进客栈,就没出来过。黄润芝也不端茶倒水上菜了,整天只负责照顾他,客栈几乎是常鲁易一个人打理。

马戏团仍住在他家,演出并未受到影响,按照当初宣传单上写得日子登台。

荣三鲤特地给大家放了一个下午的假,每人发几十文铜板买零嘴,带他们一起看演出。

马戏表演的确很精彩,那些锦州人见都没见过的野兽,在演员的教导下乖的不得了,让顶球就顶球,让钻火圈就钻火圈。

其中最让她记忆深刻的,是个小男孩与小猴的表演。

两人共骑一辆木质独轮车,配合得天衣无缝。

战乱年代,能吃饱喝足已属不易,百姓们很久都没接触过这样的消遣,过了好几天都津津乐道。

这天下午,荣三鲤本来还打算带顾小楼去玩一玩的,大厨却匆匆跑到她面前,手里拿着芝麻油罐子抱怨。

“老板,咱们店里进了小偷,这些天老是丢东西!”

荣三鲤停下脚步,皱眉问:“怎么回事?”

大厨一一说来,第一次发现丢东西是前两天,他煮了一锅鸡蛋,准备油炸后做虎皮蛋的,谁知隔天早上就不见了,之后又陆续丢失腊肉咸鱼,甚至装在桶里打算带回去喂狗的剩菜也总少。

今天好了,香喷喷的芝麻油直接被偷空,他找不到小偷,才来求助于荣三鲤。

荣三鲤闻言终止看马戏的计划,对他说:“带我去厨房看看。”

大厨一边抱怨一边往前走,顾小楼在她耳畔悄声说:“会不会是他贼喊捉贼?我听黄老头说,这人的手可不老实,总偷酒楼的肉和米。”

荣三鲤没有立刻下结论,先到厨房看了一圈,发现进小偷的可能性很高,因为灶台上的调料罐子被弄得东倒西歪,收拾起来很费工夫。如果作案人是大厨,他犯不着这么给自己找麻烦。

“你去库房看看。”她吩咐顾小楼。

顾小楼很快回来,气喘吁吁地说:“三、三鲤!不得了,库房也少东西了!”

“是什么?”

“我昨晚放在米缸里的一袋柿饼不见了!”

第27章

居然真的有贼。芝麻油和柿饼都偷,看来还是个馋嘴的贼。

开酒楼的就怕碰上这种事,好好的食材放在那里,要么不见了,要么被翻得乱七八糟。

谁家经得起这种折腾?这个贼必须得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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