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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62)

可问题是,陈闲庭的根基没有遭到重创,等这一波过去,恐怕他会更加警惕。

报告中霍初霄最后写到,本来已经动摇的省长因这事退缩了,没有把那几万军队交给他,他将继续留在锦州,尽力说服他。

难怪他来锦州,原来不仅仅是为了她……

荣三鲤看完内容,暗自记下,正准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把宣传册合上时,霍初霄突然问:“你在看什么?”

她抬起头,对上他深邃冰冷的黑眸,心脏猛地一颤,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铤而走险,把报告抽出来,开玩笑地说:“这里有个奇怪的东西,恐怕你要给我封口费了。”

她如今的身份是个酒楼小老板,就该说小老板会说的话,普通人拿到这份文件看不懂也用不着,何必害怕?

霍初霄起身走到她面前,抽走文件扫了眼,脸色一沉,回头问范振华:“怎么回事?”

范振华困惑地看了几眼,心下大惊,“我明明已经让人拿去处理了,怎么会在这里?”

“我对你足够放心才把它交给你,居然如此粗心大意。幸好看到得是三鲤,要是被外人拿了去,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枪、枪毙。”

范振华深深埋着头。

唰啦一声响,霍初霄把文件丢到他身上,纸张飞了满地。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让它出现的话,哪怕你老婆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

范振华被他骂得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地捡起文件走出去,看背影乖得像个孙子。

荣三鲤目睹他训话,心里只觉得奇怪。

老实讲,要不是她很了解霍初霄对陈闲庭有多衷心,她都怀疑他是故意帮自己开脱了。否则为什么不怪她,反倒去训范振华?

范振华走后,霍初霄回到原位上,拿起宣传册接着看,半晌后放下道:“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荣三鲤忍不住问道:“我看了你的文件,你不怕我走露风声,告诉陈总理的对手?”

“不怕。”霍初霄说:“冤有头债有主,要是我在外面听说了什么,第一个来找的就是你。”

荣三鲤耸耸肩,不以为然。

看了几个小时的宣传册,两人大致敲定要买的家具。

天色已黑,荣三鲤决定回家,霍初霄留她下来吃饭,她婉言拒绝,被司机送回锦鲤楼。

装修的工作忙了将近两周,家具全部买好,装修工人也聘请到位,霍初霄邀请她一起当督工,她一口回绝,说自己没时间。

霍初霄戏谑道:“又为了忙生意吗?你一天赚得恐怕还不如我给出的工钱多。”

荣三鲤故作惋惜地笑道:“是呀,可惜我只有这么大的能力,赚多少算多少。”

霍初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赚点也不错,给自己当嫁妆。”

“……”

跟他说话真是吃饱了撑的,荣三鲤冷冷道:“明天是我爹娘的忌日,我要祭奠他们。”

霍初霄猛然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嘴唇动了动,低声说:“原来是这样……”

荣三鲤没有心情再与他闲谈,推开永远守在门边听候吩咐的范振华,走出了房间。

六月十五,中伏。

宜纳采、探病,忌祭祀、嫁娶。

今天不适合祭祀,却是荣家上上下下的忌日。除非自杀,没有人能做好计划,挑个良辰吉日死去。

就在两年前的这一天,荣家上上下下二十多口人,除荣三鲤以外,全部被拉到街市口枪毙。

他们暴尸七日,大热的天里,蛆虫遍生,满地蠕动,使百姓全部绕路走,不敢直视。

直到荣三鲤从外地回来,亲自收尸,将他们埋在城北的荒山上。

荣父常说不喜欢北边,夕阳再美也不想看,总觉得有种日暮西山、气数将尽的感觉。

简而言之,就是容易短命。

他一语成鉴。

原主问遍了所有沾亲带故的人,也没为其谋得一块北山之外的地,只好咬着牙关入葬,心中发誓一定要为家人报仇,手刃陈闲庭。

往事历历在目,荣三鲤起床后穿着雪白的衣裤,在梳妆台前静坐了一个小时才出门,顾小楼和小白也穿上一身白衣,怀中抱着装有纸钱香烛等物的竹筐,问她:“现在出发吗?”

荣三鲤看了眼天色,点点头,接过顾小楼怀中的东西,让他去开车。

老福特静静地停在院子一角,车顶已经落了灰。顾小楼赶早起来将它清洗干净,从后门开出去,停在永乐街路边,让二人上车。

小白头一次坐这种私家车,兴奋地左右张望,从后座爬到副驾驶位上去,眼巴巴地缠着顾小楼。

“以后你可以教我开车吗?”

顾小楼一口回绝,小白苦苦央求,缠来缠去,他无意中瞥了眼后面的路,脸色一沉。

“三鲤,有车跟着我们。”

荣三鲤降下车窗往后看,只见不算宽阔的路上,一辆崭新的黑色汽车跟在他们后面,距离不到十米。

他们拐弯那辆车就拐弯,他们加速那辆车也加速。

最后顾小楼开了一个多小时,把车停在城外山脚下,那辆车也停了,霍初霄与范振华从车上下来,一同的还有从不离身的护卫兵。

她站在车边,皱着眉问:“你来做什么?”

荣父在他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拒绝了他的求助,他回来后没有挖掉他的坟,已经算克制了,总不能是来祭拜他。

霍初霄表情平静,领口的勋章在盛夏的阳光底下闪闪发亮,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陪你。”

“我可不会感谢你,他们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见你。”

霍初霄表示无所谓,径自朝山上走去。

顾小楼朝荣三鲤投来询问的目光,荣三鲤抿了抿嘴唇,决定无视他,也踏上了山路。

两辆汽车留在山脚下,由小兵看管,一行人沿着樵夫和猎户踩出来的崎岖山路往上走。

荣家人的坟墓远在平州,不可能回去。按照老家的习俗,可以就近找一座最高的山,在山顶上烧纸钱,据说觅食的苍鹰会把思念带去天上。

第31章

天气炎热,已是盛夏,他们足足爬了半个多小时的山,等站在那山顶时,个个汗流浃背。

霍初霄穿得最多,却出汗最少,半路上他对小兵伸出手,后者递给他一把绢面涂满黑色涂料的伞。

他撑开,要为荣三鲤打,顾小楼突然冷哼一声,也从竹筐里抽出同样的伞,只是略旧一些,撑在荣三鲤头顶,然后以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霍初霄无所谓地笑了笑,给自己打。

小白满头大汗,却精力充沛,爬上山后依旧神采奕奕,猴子似的活蹦乱跳。

“我们在哪里烧啊?”

荣三鲤环顾一圈,选了块较为平坦的空地,让他们把东西拿出来。

佛香、蜡烛、纸质金元宝……零零碎碎地堆在一起,让人看着就满心苍凉,耳中听到的却是生机勃勃的蝉鸣和鸟叫,组合出一种差异极大的荒诞美感,好似活在一个梦幻虚假的世界。

荣三鲤点燃了两根蜡烛,,摆放好纸钱,让顾小楼放鞭炮。

小白对于这件事很感兴趣,夺过点鞭炮用的香,抢着要来。二人争执之间,他一不小心把荣三鲤亲手摆好的纸钱堆给踢翻了。

二人愣住,谁也不敢动弹。

荣三鲤微垂着头,冷冷地低喝一声。

“胡闹!”

顾小楼跟了她五年,很清楚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有多严肃多重要。家里多了个没规没矩的野孩子,他这个当老大的,自然要出面管教,于是当即拽住小白的手。

“三鲤,我带他去一边等你。”

荣三鲤点点头,小白就被顾小楼半拉半拽地往前带了几百米,最后停在一株歪脖子老树下,遥遥地朝这边看来。

霍初霄瞥了眼从不离他一米之外的范振华和那些护卫兵,吩咐道:“你们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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