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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79)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黄旭初一夜未睡,心系省长府外的学生们。

黄老头毕竟年纪大了,熬一夜就撑不住,问荣三鲤请了假,让刘桂花接过他的任务,继续看守儿子。

与黄老头相比,刘桂花的态度温和许多,给儿子喂水喂粥,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再做蠢事。

黄旭初吃了两口就不肯吃,固执地看着院门。

几个小时后,顾小楼匆匆走进来,表情严肃地说:“出事了。”

学生们游。行到第二天,省长府内毫无征兆地跑出几百名卫兵,持枪将他们拦住。

他们不服气,大喊口号,企图冲破卫兵们的防线。

卫兵扣下扳机,几声枪响后,地上躺了几具尸首,剩下的人作鸟兽散。

省长既然动用武力镇压,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他们走。卫兵们开车追逐,宛如骑在马上的猎人驱赶野兽一般,将那些学生们尽数抓住,关押大牢等候刑讯。

这件事立即在锦州城里穿得沸沸扬扬,有些人大骂活该,让他们对陈总理不尊重。有些人是学生的父母,苦苦守在牢门外,哀求着放孩子出来。

黄老头这下得意了,叼着烟袋坐在后院,趾高气昂地冲儿子说:“看看,多亏我救了你,不然你现在跟他们一样蹲大牢去了。”

他情愿蹲大牢,也不想留在这里当懦夫。

黄旭初没敢说,只忿忿地盯着他,脸色铁青。

刘桂花端茶水和点心过来,放在石桌上,用手帕子心疼地擦掉他脑门上的汗。

“阿初啊,你饿不饿?渴不渴?别再犟着了,跟你爹赔个不是,他是为你好啊。”

黄旭初本打定主意不跟他们说话的,听了她这句,忍不住了,怒火瞬间从心头蹿地老高。

“为我好把我绑在这里?我是驴吗?我是人!我想要国家统一,我想要天下太平,我想要世间所有正义之士都平平安安!你们根本不懂我的心!只想让我当公猪配种!”

哗啦一声,他的叫喊戛然而止,原来是黄老头提了桶冰凉的井水来泼在他身上,泼完把水桶用力一丢,喝问:“冷静了吗?还想不想来一桶?”

此时正值盛夏最炎热的午后,凉棚里也是炽热难当。一桶冰凉的冷水浇下来,黄旭初身体里的燥郁之气暂时被压制住,充满愤怒的大脑似乎也失去了思想,愣愣地看着前方。

儿子一向是聪明又懂事的,学习成绩那么好,从不挥霍,一放假回家就帮忙干活,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黄老头想不通,也不愿想,一个劲儿地嘬着烟,吸饱之后对他说:“我不能再纵容你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出祸事。男人只有娶妻生子之后才能成熟,这次让你回来本就是给你娶媳妇的,不能拖了,我现在就去乡下找亲家。”

黄旭初猛然回过神,大喊:

“我不成亲,我要救李教授,我要抗议!”

大堂还有食客在吃饭,隔着一道围墙就是永乐街,街上整日人来人往,眼看才抓进去一批学生,要是他的喊声被有心之人听到了,那还得了?

黄老头顾不得媳妇的事了,收起烟袋到处找东西。

刘桂花问:“你找啥啊?”

“找东西堵住他的嘴,省得这小子再乱说话,祸从口中不知道?”

刘桂花心疼儿子,大热天的堵住嘴肯定不舒服,可再难受也比不过丢命难受,为了他的性命考虑,她主动跑去大堂拿来一块干净布巾,交给黄老头。

“阿初,对不起,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她忧伤地看着儿子,语气沉重。

黄旭初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朝她投去央求的目光。

他是他们的儿子啊,怎么能当做怪物一样绑起来呢?

刘桂花不忍心看,用手盖住眼睛转过身,背对着他。

黄旭初的眼神变成了绝望,不知自己将来会变成什么模样,听从他们的安排娶妻生子,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吗?

他学的知识,他铭记的理想和信念,都成为一场笑话。

世间还有多少跟他一样的年轻人?前辈用血肉铺出一条路,他们却没有能力走到最后。

更可笑的是,限制他们的不是敌人的枪炮,而是他们拼命保护的家人!

被彻底堵住嘴前,他扯出一抹寒冷而讥嘲的笑意,看得黄老头很不舒服,把布巾使劲往里一塞,扭头就走了。

由于他们都住进了新院子,因此每天的晚饭也在一起吃。

这一天黄旭初都没好好吃过一口饭,把刘桂花心疼的不行。等店里一打烊,她立刻为他炖了碗鸡蛋羹,端到石桌上,想亲手喂他吃。

黄老头不情不愿地帮他取出布巾,警告道:“你要是再乱喊乱叫,今天就别想吃饭。”

布巾摘掉了,黄旭初却不说话,固执的把头扭向另一边,不看他们。

刘桂花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劝了半天,黄旭初才冷冷地说出一句,“除非你们放我走,否则我是不会吃的。”

“我去你娘的!”黄老头一脚踹到他小腿上,疼得他脸上冒冷汗。接着就拿起一旁的扫帚,决绝地说:“反正他也不要命了,干脆打死算了,打死还能留个全尸。”

说完他真的高举扫帚往黄旭初身上打去,刘桂花忙放下鸡蛋羹拦他。

荣三鲤与两个干儿子算完了今天的账,准备吃晚饭,一到后院就看见这一幕,立刻吩咐道:“快,拦住黄叔。”

两人平时与黄旭初的关系都不错,马上带着小鬼和傻虎上前帮忙。

院中变得鸡飞狗跳,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两声咳嗽,似乎是有人在清嗓子,几秒过后,一个让荣三鲤终身难忘的声音在锦州城的上空响起。

“咳咳,大家好,我是陈闲庭。”

总理的声音从安装在城市各个角落的喇叭中传出,令已经陷入沉睡的锦州,变得比白天更热闹。

人们坐在各自家中,抬头望着天空,激动地听他演讲。

首先,他表达了对锦州的喜爱,以及自己这几天来到锦州的所见所闻,以后希望对此地进行什么样的改变,会拨多少款项等等。

这让城里的百姓听得热血沸腾,他在他们心中的印象从远在天边遥不可及的统治者,变成了时刻关怀他们的好总理。全然忘记他来了这么多天,除了让省长派人把□□的学生抓起来以外,没有做任何造福百姓的事。

说着说着,他话题一转。

“我听说有人对于关押李教授一事颇有异议,认为此举欠缺妥当,趁着这个机会,我想对不知详情的各位认真解释一下。

这位李教授是平州大学的一位学者,很有文化,我一直非常尊敬他。三年前我受邀去平州大学为学生演讲时,曾与他喝茶畅谈过,对于他这个人也十分喜爱,只是有些观点不赞同。

众所周知,我们的国家正处于被侵略的状态中,东阴人已经攻占东三省,在那里养精蓄锐,随时准备进攻。

他们的武器比我们好,装备比我们好,甚至连士兵的午饭都是从美国空运来的罐头,吃完后力量无穷,奋战三日也不会累。

我们没有这些,我们的士兵穿草鞋、穿破衣,吃得是杂粮饭,但是我们有保家卫国的勇气,我们有酣战到死的决心!

我认为敌人来了就该打,无论输赢。如果因为怕输就不打的话,那我们民族的尊严何在?我们要变成一个乞讨的国家,让他们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吗?

不!这不是我们该拥有的,我以个人的名义发誓,哪怕自己只剩一只手、一条腿,我也要与敌人抗争到底!

可李教授他不愿意,他认为我们打得败仗太多,就应该跪在地上任人宰割,请问大家,他的观点对吗?你们愿意按他说得做,变成懦夫吗?”

陈闲庭的质问犹如从天堂传来,百姓们坐在家中捧着饭碗,泡着脚,明知他听不见,依然热血沸腾地冲着天空高喊:“不愿意!誓死不做亡国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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