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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归(269)

作者: 总小悟 阅读记录

“下不为例!”萧子鱼显得有些不安,就差举起手来起誓。

她在白从简面前,总是会这样,不知如何反驳这个霸道的男人。

白从简看了看萧子鱼,半饷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记住了,下不为例!”

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让蒋可欣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似的,被这两个人无视了。

她抬起手指着白从简,怒吼了一句,“喂,我说你,就你……你到底是谁?你聋了吗?”

这次,白从简终于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蒋可欣。

他的目光似冰冷的霜雪,让蒋可欣抬起来的手指立即变得有些麻木。

蒋可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眼前少年的目光,像极了多年前,她曾看到的万启帝。

都是这样的可怕,让人心里心惊。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和朕说话了!”蒋可欣记得当年,万启帝之后说了这样的话语。至于那位冒犯了万启帝的妃子,据说最后落得了个凌迟而死的下场。

蒋可欣想到这里,伸着的手继续放着也不是,放下来也不是。

此时的她,有些尴尬。

眼前的少年,没有说话便当她胆颤。

他,应该是萧玉竹吧!

因为这位少年的面色苍白,显然这些病态的白。

蒋可欣虽然没有见过萧玉竹,却也听人说起,萧子鱼的哥哥是个病秧子,整日在院内不曾出门。不少人都在私下说,萧家真的是满门病秧子,这一辈没有个好点的。

“萧玉竹你别以为我怕你!”蒋可欣冷哼了一声,鼓起了巨大的勇气。

真是萧玉竹的话,她为什么要怕萧玉竹?

萧家的人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群活在她们脚下的蝼蚁,想要踩死随时都可以。

白从简也没有因为蒋可欣认错自己,而生气不悦。

他只是淡淡道,“陛下曾说,礼部这几年越来越不像样了!”

蒋可欣瞪大了眼,“什么?”

礼部?

她的父亲蒋慎便在礼部做事。

萧玉竹是疯了吗?居然这样说话。

“如今我看见八小姐,才觉得陛下这句话,说的很对!”白从简从萧子鱼的手里拿过药材,又说,“八小姐回去转告令尊,他的拜帖我是不会收的!”

白从简说完,便并肩和萧子鱼准备离开。

萧子鱼并不是没有见过白从简生气的样子,只是今日的白从简眉眼里那股不悦,连跟在身后沉默不语的十三都看了出来,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在蒋可欣想要再次阻拦他们的时候,萧子鱼立即让海棠拦住了蒋可欣,和白从简一起进了马车里。

蒋可欣怎么会是海棠的对手?她想要去追萧子鱼,却又怕海棠再过来。

蒋可欣气的咬牙切齿,“萧玉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父亲为何要去见他,简直是狂妄,目中无人!”

她话音刚落,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小姑娘哆哆嗦嗦地说话了。

小姑娘往后退了几步,“可欣,那不是萧玉竹。”

“不是?”蒋可欣疑惑。

小姑娘点头,“我瞧见了跟在他身后那个人身上的牌子,上面写着白字。那个人应该是……是白家小爷白从简啊!”

小姑娘说完之后,当场各位小姐们如梦初醒,都暗暗的抽了一口冷气,立即和蒋可欣说自己有事要忙选择了逃离。

她们不傻,白从简话语里的意思,她们自然能听的出来。

而另一侧,萧子鱼以为白从简生蒋可欣的气,立即劝慰,“你别气了,我都不气呢!”

和蒋可欣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正文 307:她心非铁石

眼前白从简露出的神情,让萧子鱼顿时嘀笑皆非。

虽然她自己也没想明白,蒋可欣为何会如此针对自己。

她和蒋可欣可是无冤无仇。

不过,萧子鱼却从蒋可欣的话语里,琢磨出那么一丝不寻常的讯息。

蒋家似乎准备做点什么!

白从简闻言,只是盯着萧子鱼,半响后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萧子鱼听见白从简的叹气声,立即坐稳了身子,眉眼含笑声音柔和,“你怎么还生气呢?和她那样的人计较有什么意思呢?”

她介意白从简留意到蒋可欣。

她又不是圣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能注意到的唯有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白从简慢条斯理的反问,“你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嗯?”萧子鱼不由地好笑,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白从简,言语里哪里像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少年。

此时的白从简和往日的他,判若两人。

不过这样的他,却让她欣喜感叹。

她轻声的解释,“往后我一定会躲着她的。”

白从简不喜欢她和蒋可欣来往,她便不见蒋可欣便好。因为她也不想蒋可欣再出现在白从简的面前,她也是有占有欲的人。

白从简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他抬起手轻轻弹了弹萧子鱼的额头。

萧子鱼立即伸出双手捂住额头,假装的呼了一声,“疼!”

“你也知道疼?”白从简语气温和,“那么我会不知道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你总是当做耳边风。今儿被我抓到了,你还想糊弄过去!”

萧子鱼抬起眼,露出可怜兮兮的目光。

原来,是她误会了。

她以为白从简会生气,是因为蒋可欣的那些话语。她方才还闷闷不乐的以为,白从简注意到了蒋可欣,却不想自己却是呷了自己的醋。

白从简会生气,是因为她失言了,没有做到她答应他的事情。

他愿意相信她,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也只是为了护她平安。可这些人终究是白从简的人,自然会跟白从简禀报她的行踪。

萧子鱼不介意被白从简知晓自己的一切,却又难过自己惹了他生气。

明明是那么理智的一个人,却因为她的举动,而心生不悦。却又舍不得责罚她,显得无可奈何。

萧子鱼没有笑,垂下眼眸看着白从简放在一侧的药材,过了许久才缓缓地说,“我从前曾以为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心似飞鸟游鱼。但是这些无非是哄骗自己的,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在乎呢!我原本就不是什么洒脱之人,表面上的一切也无非是用来欺骗自己和他人。从前我闲下来的时候,明知道在白府会受到的是伤害,可依旧不想离开。我会在脑海里悄悄的想,我和你会怎么样……若是我的父母还在,他们又会跟我说什么?”

萧子鱼说着,语气十分的诚恳。

“那时,我误会你很多,而你也总不和我解释,喜欢瞒着我!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会想,我们没有这些仇恨该多好。”萧子鱼继续道,“我们应该会有孩子,希望这个孩子的性子像我而容貌似你……我也不知道从前的我,为什么会做这些白日梦,明明应该对你心如铁石。”

她还未说完,坐在他身侧的白从简,便似空中捕猎的鹰对她扑了过来,然后将她楼在怀里。

他的力气很大,勒的她有些疼。

萧子鱼眨了眨眼,闻着白从简身上的气息,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这是她熟悉的气息,明明只是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她却觉得自己在此时如果长眠,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萧子鱼在梅锦雪身上学会了一个道理,若是心里的话不告诉心上人知晓,那么即是这个人再聪慧,也不会明白她的内心。就如她的哥哥萧玉竹,若不是梅锦雪穷追不舍,或许萧玉竹这辈子都是一个孤独的人。

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它们终究代替不了男女之情。

萧子鱼有时候也在怕,她怕自己现在其实是活在梦里。

所以,她无比的珍惜现在的时光。

喜欢他,心悦他,就一定要让这个人知晓。

“我是不是很没有用。”萧子鱼继续在白从简耳边说,“即使你做的那么过分,我依旧还是想和你在一起,做不到痛痛快快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