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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就我(48)【CP完结+番外】

作者: 问闲庭 阅读记录

他在泥沼中兜兜转转数十年,第一次见到宋栎的时候,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样干净的人,善良心软,温和如水。

在极端的家庭环境中养成了扭曲的性格,他用了生活里最常见的手段去得到宋栎,那时宋栎对他来说,仅仅是一个有吸引力的人而已。上/床,打/炮,在他的认知中不过是最简单的关系行为,但宋栎却明明白白又认真的告诉他,我们不适合,所以不行。

最后用家庭逼他,也是他最后悔的选择,他知道宋栎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不介怀,只有更加倍的还给他,聊以弥补。

至于宋栎,他所厌恶的不过是贺家上下的肮脏,贺问川皮囊好,方方面面都可以说是高人一等,人也会撩,没道理不吸引人,在把宋栎带回家后也并没有为难他。贺问川性子烈,宋栎温和,两人摩擦不少,每每宋栎气到浑身发抖,贺问川就也不论对错,先跪下再说。

第一次着实把宋栎吓得够呛,颤抖着指着他:“你、你做什么?”

贺问川跪在书房门口,把宋栎堵在房间里,挺直着背,直视他,一个个字掷地有声:“我错了。”

“你起来……”宋栎差点一口气岔上西天。

“能原谅我吗?”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不好好说话的习惯?!”

“我改。”

嘴上说的信誓旦旦,满脸写着下次还敢。

“不要走好不好?”

宋栎一跺脚,简直服了这位大爷,伸手去拉他:“是是是!你起来!”

贺问川一站起来顺势把他往怀里捞,在他耳边一遍遍重复:“不要走。”

一声声揣着不安,心脏“咯噔”一下。

这是宋栎第一次感觉心里一动。

“你要什么人没有,非得缠着我。”时隔数月再想起,宋栎淡淡的说。

“不知道,你不一样。”贺问川摸着他的脸说道,“这种感觉没办法说,我没对感情认真过,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宋栎,我是真心的。”

“我怎么信?贺问川……我怎么信你?”

宋栎问。

“房子的门卡在书房左手边第二个抽屉,保险箱密码是你生日,证件放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

“得了,你立遗嘱呢?”

贺问川一顿:“那就把我所有的遗产,包括但不限于所有股份房产,全部留给宋栎先生。”

“行了吧?”宋栎闭眼,靠在他肩头,“不吉利。再说我要来做什么?”

“别的不敢说,至少能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宋栎哭笑不得。他曾经非常想离开,想过脱离贺问川的掌控,他用沉默对抗他,质问他,甚至揍他,而贺问川只是沉默的受着,全然没有了在外面那样的嚣张跋扈。

“给你请了假,贺问良不会那么容易罢休,你只有在这里最安全。”

当初听到他这么说,宋栎冷笑着骂:“混账。”,然后一个拳头招呼上去,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主动揍人。他以为贺问川会揍回来,再不济也得发一顿脾气,可他没有,他受了,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

他说,宋栎,你信我。

当时宋栎不信,可现在他才算知道,贺问川那个眼神多复杂。

后来贺问川给了他离开的机会,他却神出鬼差的留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贺问川就像是毒药,丝丝缕缕的钻入心脏,让人心甘情愿被腐蚀。

他宋栎首当其冲。

着了迷,迷了心,变成了心甘情愿。

我这算不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他自嘲的想。

“你能信我了吗?”

“信吧。”宋栎敷衍道,睁开眼,“我为什么不走,我自己说不清,难道你也不清楚?”

话里话外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贺问川低头吻他的额头,虔诚而专注。

“宋栎,我真的太喜欢你。”

“嗯。”宋栎不知在想什么,只应了一声。

感情不所谓深浅,既然挡不住,便安然受之。

“贺问良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之前回家我已经摊开来说了,我和你在一起,贺家的任何我都不要。”

“有这么简单的事?”

“当然没有。”贺问川笑着翻个身,一只手还搭在宋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滑过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迹,轻轻的打转。“他不会信,所以我开口要了我们上班那家医院。”

宋栎:“……”

好一个有钱人的什么都不要,真是刺激。

“毕竟也是亲兄弟,我没死在天意,他也没立场赶尽杀绝,王八还得挑绿豆看对眼呢,要是挑到黄豆不得被笑话?”

您这是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比喻?

宋栎还真被他说得一愣一愣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意识到,这败家玩意消遣自己呢?

“饿了,我去做饭。”

他决定不再跟他耗下去,爬起来穿衣服,贺问川依然躺着,优哉游哉的看着眼前的好风光:宋栎皮肤不算很白,但胜在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视觉效果大概可以评个4A级风景区。

5A算不上,那得是鲜少开发的仙人之境,不可亵渎,贺流氓怎么肯。

“赶紧起来吧,下午不是约了顾冬和。”

贺问川磨了磨后槽牙,想到挂电话后顾冬和发来的约见短信,不禁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我多管闲事个屁啊?

作者有话说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斯德哥尔摩效应,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者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征,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来自搜狗百科]

第四十一章

街角巷口的咖啡店人不多,大部分是学生,三三两两的坐着,点上一杯什么,抱着电脑可以待一下午。

“跟她妈入定似的。”

萧婪顺嘴说,被顾冬和无奈的看一眼,揉乱了头发。

“怎么约在这个地方?”

贺问川一个老不正经混在一群青涩的学生中,颇显突兀,宋栎倒是休闲,戴个棒球帽,和学生几乎没两样。

“喏,那边,”他往四周看一圈,加快了步伐,“因为萧婪喜欢这个店。”

萧婪剪短了头发,两侧露出青色的头皮,穿着黑色印花T恤,水洗牛仔裤包裹着大长腿,越发利落得劲,周围好几个女生连连往这边瞅。顾冬和也没穿正装,倒是穿了身类似情侣装的搭配,不用细想就知道出自萧婪之手。

萧婪面前放着杯黑乎乎的饮品,宋栎一眼看着就瞪他:“还喝咖啡?晚上不打算睡觉了?”

“热可可……”萧婪有气无力的看他一眼,旁边顾冬和忍不住笑出声,被萧婪拐一肘子。

“一杯抹茶红豆,一杯美式,谢谢。”贺问川对服务员点点头,待服务员走后往后靠着,手搭在宋栎的椅子背后,“什么事说吧,顾总。”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仿佛达成某种共识:顾冬和放下对他的敌意,贺问川也不再对着萧婪瞎放电。

自家那位关系那么好,他们总得给面子不是?

“最近上头有动静。”顾冬和开门见山,“老头子开会频繁,人员变动也跟的紧,社保那位局长给调去教育局了,空位没让下面补,有消息说内定从财政局调了个主任。”

“顾总消息倒是灵通。”

顾冬和笑:“难道贺医生就没一点没有动作?”

“周线最近去家里去的勤,做什么不用我说吧?”

周线是贺敏音的丈夫,也就是贺问川的妹夫。

“财政局那个主任和贺家顾家都走得近,很会攀关系,财政税务两方面贺家还真一处不落。”顾冬和抿了口咖啡,淡淡的说。

“捞了多少是其次,贺家产业多的是见不得光,开什么便利才是重点。”贺问川说,“国土局也是大头,但目前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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