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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胖子没腐权(快穿)(107)

作者: 松子灯 阅读记录

二哥也回以邪魅一笑。兄弟俩对视半晌,默契地走到校场,拉开架势,开始拆招。二哥胜在力气大、经验足,宁逾明胜在招式诡谲、出其不意,最后二哥险胜。

一旁观看的大哥上前来把他俩都啪啪抽了一顿。

他先批二哥:“老二差点没打过老三,这哥哥不如让给老三做。”

又批宁逾明:“投机取巧,力气不够就多练。”

宁逾明腹诽:力气已经很大了好吗,就是俩哥都是出挑的乾者,他这种后天被改造的力气拼不过正常。

大哥又教训他:“你年纪轻轻,便居高位,当戒骄戒躁。”

二哥则过来锤他肚子,酸溜溜道:“唉,大哥是世子,也只是四品将军,二哥我更惨,还只是都尉,你一来就挣了个五品将军,得请吃饭。”这回宁逾明没反抗,叹气回道:“我这是吃软饭。”

话音一落被大哥瞪了几眼:“三儿,慎言。”

打完二哥又避过大哥来寻他说悄悄话了。

“三儿,跟哥说说,你现在弄成这样,娶亲也不好娶了,怨不怨母亲?”

宁逾明沉思一会,问:“大哥二哥怨过父亲吗?”

二哥笑而不语。

“我也一样,母命虽是难违,阿娘待我的心总不是假的。”

二哥又锤他,“你真这么懂事,还不多给母亲回回信。你来西北,母亲一条命险些给吓没了,她巴不得你一辈子呆在京城。”

“京城比较危险好吗……”

吃完家宴,宁逾明慢悠悠地走回成国公在丹霞关的宅院里给他分配的屋子。

再休整一天,就要接待京城来的钦差大人了。

这两年,他和晋晏羽自从京中不欢而散以来,竟是一直互相赌气,一封书信也没给对方写过。他只从邸报偶尔能见到晏羽的消息,至于晏羽想要他的消息,想必就轻松多了。每每想到这里,动了念头想服软的宁逾明又会歇了心思。

两年过去了,他变成什么样的大人了呢?

还是那般不好亲近、性格差、嘴巴坏?

哎呀,两年也不来封信,莫不是默认绝交了,可如何相处是好。不过宁逾明自诩装傻功夫一流,倒也不愁这个。

走近了,却见屋子是亮的。

宁逾明眯了眯眼,手放在腰上的刀鞘上,推门而入。

有青年一人,坐于灯下,放下手中的书,侧过脸看他,满室生辉。

唉,这不是长成不得了的大美人了吗?

第96章 古代ABO之公子嫁到(29)

晋晏羽早早离了每日都有的当地官员接待他的晚宴。他这次带来西北的人里有一个刘意伊, 仗着年少的交情、大大咧咧地劝他:“殿下, 都离这么近了, 您可别再吃不下东西。不差那一时三刻,吃饱了才有精神去见秦明哥。”

七皇子身边其他随侍的人齐齐一震, 内心无限os:他说了那个名字他说了!!还说得这么轻飘飘!!

出乎众人的意料,刘小侯爷没有被拖出去喂狗, 只被七皇子不轻不重地瞪了一眼。

晋晏羽犹豫了一下, 竟真有一分再拿起筷子吃几口的意思, 但看着面前桌案上油腻腻的菜色, 还是放弃了。

他起身告退, 被惶恐的当地官员送出席外。

晋晏羽的大步走出, 越走越快, 莫说等到明日正式的会面, 一时三刻他都等不了,恨不得自己有话本里缩地成寸的本领来。但快着快着, 他又脚步慢下来。

两旁回廊都有烛火,更兼提了灯笼的侍者,映在晋晏羽侧脸上明明暗暗。早早学着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刻蹙了眉头, 少见得现出几分内心不安。

“十一, ”他偏头小声问, “孤是不是太瘦了。”

一天就吃一小撮米,晚上要么睡不着,要么夜惊梦魇,两年下来能不瘦吗。刘意伊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但他也不是真心想被拖出去喂狗的,因而神秘兮兮地耳语道:“他就好这口,您还不知道?”

晋晏羽正回身子冷下脸,迅速道:“他好哪口与孤何关?”

刘意伊同别的侍卫一般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好好好,没关没关,你牛你牛,有种别步子又加快啊。

到了成国公在西北的宅子,按礼数当递帖叩门,先与成国公见礼,再图和某人单独见面。

晏羽来回踱了几步,连这个流程也不想走了,直接遣回了大部分侍卫,只叫身边武功最高的小太监承思背着他不声不响潜进了某人的屋里。

晏羽一个人进屋,点了灯,情不自禁到处摸摸蹭蹭。

明知某人两年都在更偏远的边关,根本不可能在此间待了多久,却仍然好像感受了他的气息,一时间身体里奔腾的血液都开始发烫。

晏羽坐到窗边,拿了本书,一边脸对着门,一边脸对着窗,力图从窗上的剪影到烛光中的另外半边脸都在最好看的角度。

然后他盯着手中的书,开始一动不动地发呆。

屋外忽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踏破了他的心弦。

这脚步声他从几岁听到二十岁,熟悉得仿佛中间没听到的两年根本不存在。脚步声很轻快,发飘,这人身体健全,也许方才喝了点酒。

晏羽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到疯跳,屋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快到停滞,隐隐发痛。

烛花炸响的声音和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一样隆隆作响。

那人“咦”了一下,手从腰上刀把上放开,面上的警惕转为惊讶,又转为无奈的笑意。

所有脑中暗自排练了无数次的开场白纷纷逃逸,晋晏羽脑中一片空白,光是止住冲上去的冲动就已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那人好像也一样,晏羽想过他会假作云淡风轻地调笑一句“就这么等不及见我”,可他没有。

双唇微张又闭合,表面轻浮的笑意还未凝聚便散去,那人竟也一时间显得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地偏开头。

晋晏羽再忍不住,起身快步上前去执他的手,却被后退一步躲开。

一瞬间滚烫的血液尽数冰凉,头晕目眩,万般喜与怨涌上心头,再维持不住先前想好的静美模样,恨恨地红了一双招子,想痛骂这个无情冷酷的人,最后出口却仍是哀哀的质问:“你还在怨我!已经两年了,你还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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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逾明发现他并不能保持自以为能保持的从容镇定。

晏羽已经完全长成大人了,相貌出色不消说,气质也沉稳不少,却瘦削得超出了他的想象,若不是仍旧惊心动魄的眉眼,可称一声形容憔悴了。

京城的这两年竟这般辛苦吗?还是说生了什么病?皇后娘娘也好,身边的人也好,他自己也好,怎么都不把他照顾好的?叫人心痛。

对方的两年发生了什么,他竟当真一点不知。宁逾明在才感觉两年的分量一下砸到他面前,叫他说不出话来。

晏羽急急地站起来,向他走来,想牵他的手。

宁逾明这才如梦初醒,想要避开。他手上尽是兵器和风沙折腾的口子和老茧,丑的不成样子,不止是手,脸也糙了,全身都糙了,好歹卸了甲,穿的还是旧衣服。见爹前匆匆洗了澡也未见得有多干净,先前又喝了酒,全身是酒味汗味菜味,哪里还是两年前京中排名前几的美青年的模样。

然而才避完,宁逾明闲置两年的“小羽毛发疯雷达”堪堪发来警示,他倏地想起这举动容易引起误会,已见晏羽又恨又怒地红了眼。

“你还在怨我!已经两年了,你还想怎样!”声音微哑,已是气极,恨不得上来掐他咬他,却又殷殷问他“想怎样”,一副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

……两年未见,第一句话就是这,唉。

还以为长大了,成熟了,怎么小羽毛还是一言不合红眼睛发疯的小羽毛?

宁逾明一下子又好笑了,轻松了,释然了,后悔前两年的赌气举动,即便是两人来往信件对骂,也比断绝联系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