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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10)

作者: 夏素吱 阅读记录

沉迷八卦的邓简疯狂点头附议。宋祺佑听着那些古早故事脸发烫,不看时钟,只批评邓简:“你还听入迷了?我在M大读的博,给你讲故事的人在M大读的天体物理本科,你估计一下,自己能申到M大吗?”

“卧……”邓简惊了,强咬下“槽”字,“我去。学姐,不是,啊也算是学姐,学姐你本科M大天文物理啊?这么学霸?”

其实时钟去M大读本科有时父的帮助,但他自己也付出了很多努力,学霸的名号还是可以担一担。只是学霸时心碎了,同为学霸,学霸宋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肯和自己说呢。

学霸宋心里一池静水被回忆的小石子扰得满是涟漪,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曾见过时钟,现下只想问个清楚。也不管文献难易了,他从桌上随便翻了篇厚的丢给邓简:“今天的汇报就算了,我看你也没什么心思。回去把这篇文献看了,下次来把这次剩下的和新文献的报告一起作了。”

宋祺佑的态度没有往常客气,邓简很委屈:我不是M大的就不是呗,你们M大的搞学校歧视怎么地。

办公室就剩时钟和宋祺佑时,两人争着要开口,时钟抢先了一步,声音婉转,唱歌似的:

“我一直不愿拿时间作筹码,可你太麻烦,爱也太麻烦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卑劣。你之前说不喜欢我是因为认识不到一个月,现在不止一个月了,是八年。”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犯规的作话:

觉得今天作到看不下去的小天使请务必坚持到明天!明天超甜!坚持到明天觉得不喜欢再弃文也不迟呀!(垂死挣扎

☆、07

“你见我第一面就……”

“就喜欢上了你……我说了‘喜欢’。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没有,对不起。你那时才十五岁,你怎么知道……”

“那天晚上我梦到自己穿着裙子和你做`爱。那是我第一次遗精。你会介意吗,你是我的春`梦和意淫对象?”

“……呃,不。但你不能这样判断‘爱’吧?”

“我当然不只是通过那一个梦判断的。你是怀有什么侥幸心理吗?”

“……你穿裙子不会是……”

“那个梦是开端。之后我清醒时试着穿裙子,再次获得了性快感。我身上这条就是我的第一条裙子。”

“……”

“不用紧张。根本原因当然是我自己,穿裙子能让我更自在。你会觉得恶心吗?”

“不会……你去M大是因为我吗?”

“是。你没有留下读博士后是因为你父亲身体不好吗?”

“……是。为什么在M大没联系过我?”

“……那时太小了,比你小六岁呢。没读博士后不遗憾吗?”

“有点遗憾吧,但在某些节点上总要做选择。我现在发展得也挺好。你现在难道就不是小六岁吗?”

“再不联系,要被别人抢先了。”

“……为什么是我?”

“我好像被多问了问题。”

他们在时钟的敞篷超跑上。超跑车壳被漆成骚包的粉红,宋祺佑怀念着之前那辆朴实的沃尔沃想,富二代改不了飙车。两个小时前,时钟给宋祺佑算完八年的数没让他说话,等解决了温饱问题把他拐上车,像把猎物引入牢中确定跑不掉,才一点一点剥开真相。

两人平等地提问与回答,直到时钟打破规则。他说,你多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不回答了,除非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知道了这些后,你还是不肯给我个机会吗?”

一路上没有其他车辆,宋祺佑不知道时钟把这条路清了。风声只为他们响,两旁接连不断的路灯像巨大的火球随车翻滚向前,只为他们燃烧。夜这样深,喧嚣与光明却这样宏大,一切声响与一切光挤在宋祺佑心里,催他说“肯呀”“肯呀”。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时钟松了点油门:“你刚刚问为什么是你。”

“嗯?”

“我是谁?”

宋祺佑一愣:“时钟啊。”

“男人还是女人?”

“当然是男人。”

“我为什么穿裙子?”

“……因为你喜欢?”

“你看:你知道我是时钟,不是时董事长的儿子,不是时氏的太子,不是时设计师的弟弟;你知道我穿裙子,只是因为我喜欢穿裙子而已,我依然是男人。”

宋祺佑莫名有些心疼,他听到时钟轻轻地说:“我总相信,没有人知道得比你更清楚了。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没有人……更……”等于“最”,宋祺佑不敢揽下这个名号,他甚至有些惶然地想:为什么认定我是呢?万一我不是呢?

可是时钟很孤独,很脆弱。他又退了一步,为乞求一些怜悯,暴露爱的理由,那理由里满布伤痕。

必须要施舍这种怜悯的感觉太强烈,强烈到宋祺佑怀疑,自己是否在恐惧这会是时钟最后一次示好,强烈到话语里最终没有怜悯,全是尊重与真诚:

“时钟,我们还是先做朋友可以吗?让我多了解你一些,再慎重地决定,好吗?”

“谈个恋爱而已,要这么认真吗。”

车速被提高到一个让人晕晕乎乎的数值,宋祺佑有点儿缺氧,却依然端着科研工作者的态度:“当然要认真。谈要认真,恋要认真,爱要认真。”

风声愈响,时钟的血液为这危险的速度沸腾,心里极致的欢愉却不是这速度带来的。

是他。是他。

车最终在宋祺佑公寓前停下,宋祺佑面呈菜色,一副怀胎二月恶心想吐的模样。时钟看了咯咯地乐,越过“朋友”的界,凑过去亲了他额头一下。

一直想亲来着。

额前一片温热,脸也热起来,宋祺佑僵着身子不敢动,时间仿佛又快进了八个月,他像孕妇即将分娩那般紧张。时钟却很潇洒,亲完还用指腹轻轻摩挲刚亲过的地方,用不知道哪国的语言低喃了句什么。

宋祺佑记下大致发音,回家后智能识音了好久,识出是西班牙语的“我爱你”。

Te amo。

脸又热起来。

时钟掌握的语言有多少,宋祺佑想,哪天要问一问。时钟今天穿的米白色布裙和他昨天说的西班牙语一样可爱,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手肘抵着桌子,手掌支着脑袋,乖巧地看向讲台。

苦了坐倒数第二排昨晚开黑到天明的学生,宋老师频频投来关爱目光,尼玛这怎么补觉。

下课铃一响,吃饭的吃饭补觉的回寝室睡醒再早午晚饭一起吃,教室人散得很快。宋祺佑三步作两步走到时钟身边,歉疚地说:“我得洗个手,你再等会儿。”

洗呗。时钟看宋祺佑的背影撇着嘴想,干吗要专门过来说一声,我说不你还能不洗么。想完没忍住,嘴角又翘起来。

真的很认真。

宋祺佑背好书包到时钟面前时,时钟还在乐,米色的斜挎小包往身侧一拽,得了特权般放肆地说:“你是买了很多个一样的书包,还是这就是你在M大背的那个?”

“就是这个。你知道我在M大背的是这个包?”

时钟杏眼含着笑起身,座椅“啪”地一响:“我知道呀。我什么都知道。”

宋祺佑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只好略过这个感觉,问:“中午想吃什么?”

“上次那家小炒吧,味道还挺好的。”

宋祺佑皱眉:“马氏小炒?那不太合你的口味吧,你上次都没吃什么。”

时钟眼睛亮晶晶的:“你上次偷看我吃东西了?”

就面对面坐着,怎么是偷看呢?宋祺佑不吭声,时钟也不追问,把他推出教室自己接上话茬:“符合的!走啦!”

时钟这次更为剽悍地点了辣子鸡丁、水煮鱼、耗油生菜,依旧只尝了一点点,就不再动筷子。宋祺佑把筷子一搁,建议道:“我们换一家吧,你中午总不吃东西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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