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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19)

作者: 夏素吱 阅读记录

“呃……”宋祺佑不懂西装还能配裙子,迟疑了下问,“有别的推荐吗?”

导购员往后翻了几件:“先生看这套怎样?针织衫配雪纺连衣裙,连衣裙是丝质面料,撞色设计。这款今冬非常热门,每个码都只剩最后一件了。”

这个裙摆是不是太透了,里面穿秋裤都能看见吧?宋祺佑忧心:“还有别的吗?”

导购员又给他推荐了几款,均被他以各种各样的心理活动否决了。宋祺佑为自己与时尚背道而驰真诚抱歉:“我自己看看吧。”

“好的。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宋祺佑字迹像小学生,挑衣服也像小学生复习课文似的把导购员的推荐仔细比较一番:这件太普通了,那件时钟有相似的了,旁边这件的花纹真的不是广场舞专用吗,右边那件亮闪闪的怎么那么像雨衣……

“先生?打扰了。刚刚有位女士建议我再向您推荐下这套,她觉得这套很好看,您的爱人或许会喜欢。”

导购员拿的是最开始那套西服和连衣裙。宋祺佑张望了下,店里人不多也不少,看不出是谁提了建议。导购员贴心地说“那位女士结完账已经走了”,宋祺佑拧眉,说了句“好吧”。

平安夜的酒吧人比平时多了许多,侍者的说辞更新换代了:“抱歉宋先生,太不巧了,我们老板刚走。”

从火车站赶来的宋祺佑失落又理解地笑了下:“今天东西有点多,你拿的时候托着点,我怕袋子破了。麻烦了。”

“刚走”的时钟看着酒吧监控里的宋祺佑拖着箱子离开,到装在外面街道的监控里的宋祺佑消失了有一会儿,他才在“I wanna go home for Christmas”的歌声中打开了最新一封信。

时钟:

我回来了。B市真冷,中间还下了场雪,不过对你来说,雪应该不是什么稀奇事,M大最不缺的大概就是雪。P大有一家店专卖冰糖葫芦,我本来想买一串带回来,但店主说糖葫芦放久了没有刚做出来好吃,我想,还是以后有机会一起去吃吧。给你买了套裙子,希望你能喜欢。我的审美水平不高,如果没能让你喜欢,很抱歉。

附赠一个苹果,平安夜快乐。跨年那天我也会来,那天能见到你吗?说起来可能有点幼稚,在P大好几次我都仿佛看到你了,一定神又不是。我觉得我是想见你了。

你之前让我好好想想,我猜你是让我思考对你的感情,但其实从你来实验室找我那天,我就确定了我爱你(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太直白)。不过如果你怀疑我的说辞,我完全能理解,是我之前没有好好表达,对不起,只是我这一个多月的表现有让消除你的忧虑吗?我想让你安心。我是认真的,我爱你,我会好好对你。你可以询问喻苏,我从来不承诺做不到的事。(我的语言比较笨拙,还请你见谅)

这一个星期你过得好吗?希望你过得好。

(这份短信是在火车上写的,苹果其实还没买,待会去酒吧的路上买)

宋祺佑

跨年这晚,宋祺佑打了个“Hi”发给时钟,就把手机放在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去酒吧。资料理到一半时他突然坐直,猛地拿过手机看到,消息旁没有熟悉的叹号,时钟的微信名也改回了“せーの”。

不收拾了不理了,宋祺佑抓起手机往外跑。电梯一楼一停,他等不及,跑去了楼梯。

路上来往车辆异常地多,一半赶回家的,一半赶出去浪的,整个城市的灯光齐心协力把天空映得玫红。宋祺佑一手攥方向盘一手把领带摆来扯去,终于扯松了,再在红灯时重系。

天知道宋祺佑为什么要穿西装,大概是觉得隆重吧。不过停车位并不管你穿什么,来得不巧就是没有空位。

宋祺佑曾经试图通过观察酒吧边停的车判断时钟在不在酒吧,观察到三条街开外才反应过来,时钟大概也不止两部车。这次他把车停到了他观察的最远距离,捧着玫瑰花朝酒吧小跑一阵走一阵。

酒吧人比平安夜那晚还要多些,乐队不正经地演奏着“when I’m in the mood I like to play”。侍者都忙成小旋风,宋祺佑找到那个他最熟的,喉咙一紧,期待又紧张地问:“时钟今天在吗?”

“宋先生。”侍者微鞠了一躬,笑着,“我们老板等您很久了。”

宋祺佑脚步有点飘,甚至想再确认一遍“我是要找时钟你说的是时钟在等我吗”,等走到酒吧一角,看到穿着黑裙白西服的人,脚步定了心又飘了,一直到侍者早没影了,都没能开口说话。平时在信纸上零零碎碎写了那么多,他这会儿倒不知道说什么。

“很有默契啊。”

时钟歪了点头,盯着宋祺佑的黑色西服,像狡猾的小动物盯着捉不到自己的捕食者。宋祺佑没懂他什么意思,以为他在看花,忙把那一大捧递过去,却还是说不出只言片语。

好在时钟不介意。

时钟接过花。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啦!但是因为太忙还是做不到日更,就,只能工作日日更了quq真的抱歉

(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对自己的码字速度那么自信,头秃quq

☆、14

宋祺佑坐在床边,时钟跨坐在宋祺佑身上,两人接着吻。宋祺佑怕时钟摔下去,怀抱收紧了些。

时钟停下,笑着责备:“你怎么这么不专心啊。”看了宋祺佑小会儿,笑脸埋他肩上:“帮我脱裙子。”

宋祺佑身子一僵,窘迫地严正声明:“时钟,我不是为了这个。”

“我想。”

“……我们说会儿话好吗?”

两个小时前的酒吧里,时钟不顾他的怔愣,把他拉过去亲了好一阵,亲完带他去私人车库——宋祺佑终于知道了找不到时钟的车是因为他有私人车库——车库里和车上又是一顿亲,回到家也是:久别重逢,两人都还没问句好。

时钟温顺地蹭他颈窝:“什么话不能做完再说。”

宋祺佑为难。他想,虽然寻求快感是生物本能,但人成为高等动物,不能满脑子想着□□吧;他想,家里也没有准备安全套和备用床单啊。只是下半身不会思考,或者到底只有下半身在思考,时钟用胯顶他,他一个忍不住把时钟压在了床上。

时钟被禁锢,深知危险不觉危险,还要谆谆地诱惑:“宋老师,快让我快乐呀。”

时钟被宋祺佑抱去清洗又抱回床上,看宋祺佑翻了套睡衣出来,不太想穿,缩被子里闷着声音抗议:“是谁情动地赞颂美,又试图把美扼杀于死气沉沉的布料下。”

宋祺佑回想自己做`爱时的失控,有点难为情,把放睡衣睡裤中间的内裤单独拿出来:“这个总要穿吧?”

“是谁怂恿我躯体与灵魂一同躁动,又痛斥这躁动有罪。”

宋祺佑看着挪到自己身边的像个粽子的时钟,把内裤放到一旁妥协地说:“行吧,那你待会儿压着点被子,虽然开了空调,但……诶……”

时钟咬住了宋祺佑的睡裤裤腰,仰着巴掌脸倔强地看着他,看得宋祺佑想写论文阐述衣物是人类文明史上罪恶的发明。

“好好好,我也脱,你先好好躺着,别折腾感冒了。”

不做`爱时的宋祺佑羞耻心旺盛,背对着时钟脱衣服,又用脱下的衣服遮住关键部位躺上床。时钟蹭过去,小朋友分饼干似的分他被子,修理工扳扳手似的把他扳向自己,整个人往他怀里拱,嘴上说得好听:“来吧,‘咱们斯斯文文的躺着说话儿’。”

“说什么?”

时钟把小腿缠上宋祺佑的:“你之前不是说要说会儿话吗?做完啦,说吧。”

宋祺佑处于“不习惯”与“尽可能增大与时钟接触面积”的矛盾中,脑子转不过来,本能地问:“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你过得好吗?希望你过得好。

时钟停了一瞬,迅速比较大量的回答中哪个最有效力,却选定了那个最真诚的,手和眼睛一齐够上宋祺佑的脸:“我每天有期待,有时期待落空,有时期待实现,这算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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