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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至夏(164)

“好啊!”旁观的人们喝起彩来。

欧阳灿正准备跌个结实,不想就在她要倒地的一刹那,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撑了一下,接着便向上一带,她像飘起来似的腾了空,在空中划了半个圈,双脚轻轻着地。

“唉!”旁观的人们发出可惜的叹息。“明明可以赢的很漂亮啊!”

“老曾你这算什么?怜香惜玉?对我们怎么就老下毒手?”一个壮汉笑着说。

曾悦希放开手臂,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转脸看了看已经额上见汗的欧阳灿,轻轻拍拍她后脑勺,说:“你脚上的伤确实会影响你发挥。就这么着还皮!”

“你是不是脑后长眼?”欧阳灿笑问。

脚腕确实隐隐作痛,但曾悦希的警觉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实在让她惊讶,即便她没有脚上的拖累,跟他交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还用脑后长眼啊,留给你一个背后空当,你要不利用一下偷袭我,你也不是欧阳灿了。”曾悦希说着,伸手点了下欧阳灿鼻尖。“好了,你去休息下,我跟老赵他们过过招就来。”

“好啊。”欧阳灿这回不犟了,乖乖回到场地边坐下,看他们过招。

曾悦希的确技高一筹,陆续又来了几位,水平都不低,可也都败在了他手下……他朝对手鞠躬,握了下手,回头看了眼这边。

欧阳灿抬手摆了摆,他便朝这边走来。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本馆一霸?”欧阳灿笑问。

曾悦希坐下来,拿了毛巾擦汗,笑笑,说:“还有高手没来呢。”

欧阳灿却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那么点儿自负的。有点儿可爱的自负……她有点出神地看着他。

激烈运动之后,他的脸色发红,和平常的样子不太一样。

曾悦希忽的发觉她眼神一错不错地望着自己,轻轻咳了咳。

欧阳灿回神,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转开脸。

“刚在想什么啊?”曾悦希把毛巾盖在膝盖上,问。

“哦……有件事,我老想问你来着。田藻,她前夫你认得哦?”欧阳灿问。

第十三章 夏日香气 (十四)

曾悦希点了点头。

欧阳灿把他的水杯递过去,说:“我还记得那次跟你一起吃饭,在餐厅遇到他。那天要不是你劝他,可能场面会比较难看。”

曾悦希听着欧阳灿说,喝口水,又点了点头。

欧阳灿问:“他是怎么样一个人啊?”

“你干嘛不直接问田藻呢?”曾悦希反问道。

欧阳灿摇摇头,“我觉得我问她可能会说的,可是会比较勉强。我只是想侧面了解一下司马默的为人。我试着搜索了一下,跟他有关系的就只有一条,还是三年前的了,是他采用新型训练方式,受全军表彰。这类新闻也不会涉及什么具体的内容,我看来看去也只是多看了几遍他的标准照而已。”

“对他有什么印象?”曾悦希瞅着欧阳灿,问。

“哇,好帅!”欧阳灿说。

曾悦希微微一笑。

欧阳灿说:“其实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但是当时他那样子太吓人了,长什么样子我后来竟然记不清,只记得人又高又帅。看照片,相貌非常周正,按说长成这样的人,从相学上来讲,该是从小环境优渥,少年得志,日后会飞黄腾达的……”

曾悦希听到这,忙把水杯挪开,拿毛巾擦了擦嘴角,笑道:“你还会相面?你可是法医,讲科学一点好不好。”

欧阳灿笑笑,问:“那我判断的有道理没有?”

曾悦希笑道:“这还用相面吗?你搜到的新闻足以说明他少年得志,从小家境优渥,你和他前妻是朋友,当然也是知道一点的,至于日后会不会飞黄腾达……你见过那天跟他一起吃饭的女孩子吧?女孩子的父亲是这个……”

欧阳灿看曾悦希抬手在肩膀上比划了一下,点点头。

“也就是说,司马默如果再婚和那个女孩子,他就是上了双保险。飞黄腾达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只是看他想走到哪一步,肯不肯自己努努力就是了。有时候并不是说别人给铺好路就可以的,自己也得是那块材料,对不?”曾悦希道。

欧阳灿沉吟不语。

曾悦希说的这些固然是事实,但听起来是有些让人心里不痛快。

曾悦希看出来,说:“不过司马应该不会因为这个就跟谁结婚,不然他也不会娶田藻。当时他们俩结婚,我是听说他家里是不怎么同意的。司马有不少女孩子追,其中不乏他父亲的同僚、上级的女儿。司马从小到大都出类拔萃,性格近乎完美,没有人不喜欢他的,包括长辈和平辈,连小辈都喜欢粘着他。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们的父亲是一起扛过枪的。我和他倒算不上关系很铁,不过也说得上话就是了。你要问我他是怎么样的人,我只能说到这个程度。”

“这就够了的。”欧阳灿点了点头。“谢谢。这个问题应该让你比较为难。”

“那倒没有。你是觉得他哪里不对吗?”曾悦希问。

欧阳灿带要说,看到他那黑沉沉的眸子里探寻的目光,话到嘴边咽了下去,说:“还不是田藻……她离婚以后跟家里也闹翻了。她妈妈总让我妈妈劝她回心转意,跟司马默复合。我就有点好奇,司马默怎么那么得丈母娘欢心呢?”

曾悦希笑笑,说:“要是我,女婿像司马默那么帅气稳重,我也喜欢的……他们分手是有些可惜。司马好像也一直没放弃挽回。离婚应该是田藻提出来的,据说做得非常绝,什么都没有要就一味要求离婚。他们是军婚嘛,司马不同意很难办的,不过最后还是分了。”

“女人心要硬起来,也是会很硬的。”欧阳灿说。

曾悦希沉默片刻,说:“这话很是。”

欧阳灿叹口气。

“那天晚上田藻怎么会在你家的?”曾悦希问。

欧阳灿想了想,就把田藻怎么住进家里来的简单讲了讲,“只是暂时啦,找到房子就搬走的。”

曾悦希点头,“一开始我以为你很讨厌她呢……可现在看并不是。应该是我看走了眼。”

“我是很讨厌她啊。”欧阳灿说。

“有时候‘讨厌’就是喜欢的意思。”曾悦希笑道。

欧阳灿笑了,说:“那你是说我口是心非喽!”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你大概没有自己说的那么讨厌她而已。”曾悦希笑道。

“毕竟认识了几十年了。”欧阳灿叹气。

她低下头,两只脚并在一起,脚尖碰啊碰的。

脚跟贴着地面,脚上的旧伤疤很长,这样有一部分就被她踩在了脚下……她跺了跺脚,抬起头来,见曾悦希默不作声地握着水杯只管看她,忙说:“真对不起,我又走神了。”

曾悦希笑笑,摇头。

她脸红着道歉的样子像做错事的小孩,可以说是很可爱了……他轻声说:“你最近心情都不是很好的样子。本来我以为你运动下散散心,应该会好些的,竟没想到你旧伤这么严重。”

“其实也还好。我以后注意些就是了。”欧阳灿笑着说,“至于心情不好……我自己会调整。工作的事毕竟不该影响正常生活。”

“我想也是工作的事引发的情绪问题。有没有我能帮你的?”曾悦希温和地问。

欧阳灿盯着地面,好一会儿才说:“要是每个坏人都能被绳之以法该多好……我这几天都在想,有时候我能做的真的不多。”

“话是这么说,能把每个坏人都绳之以法几乎是做不到的。你和我的工作,都只是把这条绳索尽量收紧,让法网能网住更多的罪犯,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没有你的工作,很难想象怎么破得了案、定得了罪的,不有要妄自菲薄。”曾悦希说。

欧阳灿笑着点点头。

曾悦希说完这番话,自己倒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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