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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至夏(248)

“叫我干嘛?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吧?”她问。

“刚林队找我,让我跟他详细说说想法。我其实就是那一点儿念头,让我说也说不出什么来。不过这会儿有时间,不如过去跟他聊聊,可能有启发。我捎你过去。”夏至安说。

“这样啊。你不是早上要开会?”欧阳灿看他。

“九点半到会场,十点正式开始,早去了也是等着。我一般都用这点儿时间写写东西或者看会儿资料,没关系。”夏至安说。

欧阳灿看看他,说:“那我来开车吧。”

夏至安把车匙交给她。

两人上了车,音乐忽然响了起来。是首节奏很舒缓的英文歌。欧阳灿听了会儿,觉得很顺耳。她转头看夏至安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说:“这歌挺好听的。”

“嗯。”夏至安漫应一声。

欧阳灿看他是很困的样子,就不说话了,将音量调低一点。出了小巷子,路就有点堵,车子开始走走停停的,而一首歌没播完,夏至安已经睡着了……欧阳灿很快发现这首歌是在无限循环状态。可就这么一直听下去,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她坐在车里,听着好听的歌,堵车都没有让她心烦……好容易到了公安局门口,她跟大门口值班的武警打了个招呼,开车进门,直接把车停在了刑警队楼前。

夏至安还没醒。

欧阳灿停稳车,看他闭着眼睛,脸还像是宣纸上洇了胭脂,只是淡了些,想叫醒他,却有点儿不忍心。

她看了看表,犹豫间,有人敲了敲车窗。

第十七章 心灵捕手 (十九)

她回头,见是戴冰,抬手打了个招呼,降下车窗来。

戴冰朝里看了看,小声说:“怎么你这是趁夏教授睡着了把人家车偷开出来了?”

欧阳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少胡说啊。给人当司机呢,到你这儿成了偷车了。”

戴冰笑,再一看夏至安,发现他已经醒了,便笑着打了个招呼。

欧阳灿回头,见夏至安轻轻晃着脖子,说:“我到时间了,正好老戴在这,让他带你上去见林队吧。”

夏至安点头。

欧阳灿先下了车,刚要走,又回头喊住戴冰,说:“上去给他一杯咖啡,浓一点。”

“我们这儿浓一点就是两包速溶,可赶不上你们办公室那现磨。”戴冰笑道。

“那也行吧……他要不喝就让他困着好了。”欧阳灿说。

“我上去问问吧,看谁那里有好一点儿的咖啡。”戴冰说着笑了。“偶尔喝一杯速溶咖啡不会对味蕾造成毁灭性打击吧?”

“会不会你拿夏教授试验试验看看吧。”欧阳灿也笑了,一脸的促狭。

“你真是……”

夏至安也下了车。他倒没听见欧阳灿和戴冰在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打量了下警局大院,一眼还没有扫过来,就看到欧阳灿背着她的大背包像一阵风儿似的刮过去了……他好笑地看着她跑得那么快,问戴冰道:“她平时在单位老这么急火火的吗?”

“那可不!出了名的急脾气。发起火来连她自己都怕的……陶老爷,也就是欧阳他们处长,有时候也拿她没办法。不过陶老爷也就是她最怕的人了。来,这边走。林队车到了,人应该早就在办公室了。”戴冰说着带夏至安往办公楼里走。

夏至安忙跟上他的脚步。

他回头看了一眼,欧阳灿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欧阳灿此时已经跑进了办公楼,早到了的同事有站在大厅里说话的,她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左躲右闪地跑上楼。正好遇到有人下楼,差点儿撞个满怀,她忙说了声对不起,抬头一看是赵一伟,便问:“上班了?睿睿怎么样了?”

“稳定一些了。这么忙的时候也不能老请假。她妈妈在医院陪着呢,晚上我去。”赵一伟说。

欧阳灿看他一脸的疲色,想安慰他两句,又觉得在这里不那么好说,只是点点头,说:“那你先忙。回头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啊。”

“行。谢谢你啊!你给睿睿带的礼物她很喜欢,让我谢谢欧阳阿姨。”赵一伟说。

“谢什么呀,改天我再去看她,还给她带。”欧阳灿摆摆手,噔噔噔上了楼梯,直奔办公室。

还没走到门口,就发现办公室门开着一条缝隙。

她愣了下,心想不会是昨天下班的时候恍恍惚惚的,忘了锁好门了?不能啊……她几步走过去,立即闻到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再翘脚一看,一口气松了下来,推开门冲里面说:“白师姐,你怎么回来了?吓我这一跳……林队,夏至安已经去你办公室了。”

第十七章 心灵捕手 (二十)

白春雪坐在办公桌前,林方晓在摆弄咖啡机,两人见她来了,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就觉得你也该进门了,让他准备好咖啡等你。”白春雪笑道。

“真是我亲师姐。”欧阳灿进来,把背包往椅子上一丢。

林方晓把咖啡端过来,给她一杯,说:“我知道夏老师到了。戴冰刚给我打电话了。我这就回去……这不是把你师姐送过来嘛?她自己走我不放心。”

“这条路我走十年了,不放心!”白春雪说。

欧阳灿笑嘻嘻的,一边看他们俩斗嘴,一边拉开抽屉摸出个盒子来拆了。里头是个新的保温杯,还是上回发的奖品。她见林方晓也在往保温杯里倒咖啡,知道他准备走了,说:“林队,等我两分钟。”

“你要干嘛?我着急走呢,夏教授在办公室等……”林方晓拧着杯盖,正说着话,被白春雪拉了一把。“啊?”

白春雪笑笑,歪歪头示意他看欧阳灿正忙着用热水里外地涮着新杯子,然后跟被烫了爪的小猫似的甩着手,拿棉纱擦干净杯子上的水,过来把她杯子里的咖啡灌进新保温杯拧好盖子。

“麻烦你把这个带给夏至安。”欧阳灿说。

林方晓接了杯子,挠挠下巴,说:“我们队有咖啡啊。”

“Double!”欧阳灿说着推他出门,“好了,你快走吧。我们也要干活了。”

“哎你别推啊,洒出来了!”林方晓拿着两个保温杯,叫起来。

“你那杯子密封太差,该换新的了。”欧阳灿笑着送他出门,摆摆手关好门,回身看着拿着杯子一边吹着热气一边笑微微看着她的白春雪。“笑什么呀?”

“你那杯子那么金贵,自己都舍不得用,说给夏教授就给了呀?”白春雪笑着问。

“金贵什么呀,不就上面那几个字有意义嘛……再说我可没打算给他,就是借用。要是他没那么些事儿,我拿个旧杯子借他完全可以的。谁让他有洁癖呢!”欧阳灿过来坐下,抱怨道。

白春雪笑起来,“哦,原来是这样。”

“他这几天没睡好,脑子不灵光,给灌点儿咖啡能有点儿精神。不能让他白来一趟刑警队,是不是?总得榨出点价值来才行。”欧阳灿说。

白春雪笑着点头,把杯子放在桌上,“他这几天为什么没睡好啊?”

“他……哎,对了,你怎么提前回来上班了?”欧阳灿想起来,问。

“我今天回来开会的。你忘啦?上周通知的,今天上午十点的全体会议。交代了只要不出任务的就得全部出席。”白春雪说。

“记得今天有个会,忘了什么会了。”欧阳灿说。

白春雪摇着头笑。

欧阳灿问:“林队怎么那么紧张?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是他最近弦绷的有点紧,一点儿动静就特别紧张。我看那几个案子再不破,他神经衰弱的毛病就算是落下了。最近他也是睡不好,昨晚上你跟他说夏教授那个思路,他琢磨了下,倒头睡了个好觉……这个思路要是可行,我得找个合适的时间请夏教授吃饭。”白春雪说。

欧阳灿哈哈一笑,说:“这两个最近都睡不好的人凑一块儿,真不知道能琢磨出什么来,但愿你这顿饭能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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