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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至夏(251)

欧阳灿摇了摇头。

陈逆和蒲桥不明就里,看着他们俩,问:“谁?什么情况?”

赵一伟摆摆手不让他们出声。几个人排队往那边走去。叶阳和同事听到脚步声,回过身来,点了点头。欧阳灿站下,看了眼坐在长椅上面如死灰的鲁海生,眼神询问叶阳。叶阳会意,点了点头。欧阳灿见鲁海生闭着眼,看了看赵一伟,摇摇头,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叶阳送他们出来。站在影院大门外,叶阳看了看他们的车子,说:“没想到。”

欧阳灿明白他的意思。

当然这个“没想到”也是替她说了。

“尸体已经送到殡仪馆了。法医中心最近也比较挤,再说这个案子很可能也不是刑事案件,省得到时候家属还得折腾一次运送,额外有些费用……家属表示同意解剖。家属,就是鲁海生,他已经看过他母亲的尸体了。听说有遗书,还是希望知道确切死因。”叶阳说。

“看样子鲁师傅对他母亲自杀不意外?”欧阳灿问。

“说不上意外不意外……我觉得他的反应不像是觉得意外,像是觉得解脱了。他说他从医院赶过来的,现在孩子也在住院。我们问了下孩子什么情况,他不肯详细说。这个时候也不便一个劲儿追问。”他说。

欧阳灿想起遗书的内容,点点头,说:“的确是有个病重的孩子。这个我们可以证明。”

叶阳惊讶。

赵一伟就把他了解的情况介绍了下。

叶阳点着头,说:“那难怪。上次查案子就发现了,他精神状态很差。家里有个病人的话,一般条件的家庭很容易被拖垮。”

“详细情况就是你们的工作了,我就了解这些。”赵一伟说。

“谢谢你们。辛苦了。”叶阳忙说。

“那我们先回去。还有好多工作等着做。”欧阳灿说。

叶阳点头,送他们上了车。

赵一伟开车往回返,路上好久都没人说话。

欧阳灿心情有点糟糕,赵一伟也不消说,陈逆和蒲桥辛苦了一上午,见他们俩不想开口,也不想贸然问什么,就这样一路闷着回到了局里。此时正好是午饭时间,几个人早就饥肠辘辘,清洗了一下就去了食堂。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食堂里人并不多。欧阳灿进门看到林方晓和白春雪坐在靠窗的一张方桌边吃饭。

他们进来,白春雪就发现了,“欧阳!小赵!”

第十七章 心灵捕手 (二十四)

欧阳灿答应一声,往那边走。

“我们先打饭。”赵一伟说。

他们几个走开了,欧阳灿走到桌边。

白春雪见她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拿起手边的折扇来给她扇着风,说:“累坏了吧?今天真热……我刚才还给你留言问回来没有,你不出声,我也不方便打电话。”。

欧阳灿看了眼桌上的饭菜,见白春雪几乎没有动那些菜,还剩下一个馒头在餐盘里,问:“你吃饱了?”

林方晓说:“她最近胃口跟只喜鹊差不多。”

“啧!”白春雪瞪了他一眼。“吃几口就饱了。这还是想咱们食堂的饭呢,不然我这点儿都不吃……我正跟林方晓说呢,他得负责吃完,要不就浪费了。”

“那我不得撑的走不动道!”林方晓说。

欧阳灿说:“我吃这些就行。”

她抽了双筷子坐下就开始吃。

“再给你打点儿别的吧……除了土豆丝,其他几样我都没碰。”白春雪忙说。

“没关系。够了。”欧阳灿说。

白春雪和林方晓交换个眼神,问:“是不是出现场不顺利?”

欧阳灿摇头,啃一口馒头。

“那怎么了?看你跟被人打了一顿似的哭丧个脸。”林方晓说着,看到赵一伟他们也过来了,转而招呼他们坐。“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状态啊?中暑啦?”

“就你话多,让他们先吃饭吧。”白春雪拍了他一下,说。

林方晓便不出声了。

几个人本来安静,看这情形却又不由得不觉得好笑,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

赵一伟叹口气,说:“今儿这现场出的,感觉很不好。”

他说着看了眼没埋头吃饭一声不吭的欧阳灿,听见陈逆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一边吃一边说起来现场怎么遇到了认得的死者家属、那家属又是什么情况……他讲话一向声情并茂,桌上几个人听着未免都入了神。末了他唏嘘一声,说:“做父母的心情啊,都是看不得孩子受苦的……”

白春雪看欧阳灿吃完了,问:“那你是不是下午去殡仪馆?”

欧阳灿点头,道:“要是没有别的紧急情况要处理的话。”

“中午好好休息一下吧,调整调整状态。”白春雪说。

“反正不管结论是什么,心情也都挺复杂的。”欧阳灿说。

白春雪点了点头。

欧阳灿性情急躁,但在工作中很少被情绪影响。她说心情复杂,也是比较罕见了。

“不行就让别人接手。”白春雪说。

“这不至于。我就是有点感慨。”欧阳灿说。

“那就好。”白春雪点头。

“对了,夏至安什么时候走的?”欧阳灿问。

“在我办公室坐了大概四十分钟吧。他赶着去开会,就走了。”林方晓说。

“跟他聊天有启发吗?”欧阳灿看着林方晓,问。

林方晓点了点头,说:“很有启发。我发现小夏的脑筋特别清楚,思路也很新奇。我跟他说什么事儿吧,往那儿一摆,他啪、啪、啪、啪……一二三四把要点就拎出来了。我觉得以后有事儿没事儿都该常跟他聊聊天儿。”

“啧啧,才多会儿工夫,夏教授就变小夏啦?”欧阳灿轻轻哼了一声。“对了,我杯子呢?”

第十七章 心灵捕手 (二十五)

“杯子?哦,你说盛咖啡的那个保温杯啊?小夏拿走了啊!”林方晓说。

“拿走了?”欧阳灿抽了下鼻子。

“我们光顾了说话了,咖啡都没喝完。小夏说别浪费,就连杯子一起带走了。我琢磨着反正回头他还给你也方便。再说了,不就一杯子吗?小夏帮咱们多大忙啊,对吧?别说一杯子了,就是十个八个的,也该给。”林方晓笑道。

欧阳灿又抽了下鼻子。

白春雪看看欧阳灿,晓得说这话的也就是林方晓,换别人她该急了,忍不住笑道:“别的杯子她不心疼,可是那次表彰大会的纪念品就不一样了,她自己都舍不得用呢。”

“啊?那我负责给要回来。”林方晓说。

“得了,让她自己跟夏教授要吧。反正夏教授跟她楼上楼下的。”白春雪笑道。

“别说,多亏了那杯咖啡。小夏说味道很好。”林方晓笑着说。

“那可不是吗!师姐私房咖啡,我也没天天蹭喝呢。”欧阳灿说。

“你说你也是,谁让你就拿那个杯子呢?”林方晓笑的厉害。

欧阳灿悻悻地道:“有头发谁爱当秃子?不是没别的新杯子了吗?夏至安那个人……算了,不说他了。”

“说起来就没完了,是吧?我们倒是有兴趣听,就是再听下去啊,食堂该赶人了。走吧走吧,都回去休息一会儿,下午事好多呢。”白春雪笑道。

“师姐,你回办公室休息,还是回培训中心?”欧阳灿问。

“我回那边吧。”白春雪说。

“这会儿这么晒。”欧阳灿看了眼外面。

“没关系。我正好出外勤,顺便送小白。”林方晓说。

“那还好。”欧阳灿说。

几个人这才起身,从食堂出去,分头行动了。

欧阳灿和赵一伟在午休过后一起去了殡仪馆。

等她结束工作,从冷气十足的停尸间出来,殡仪馆那空寂的庭院已被烈日烤了一天,委实热到让人难以忍受。不过工作过程还算顺利,她也就松了一口气。

赵一伟赶着去医院照看女儿,欧阳灿便让他把自己放在南区分局门前先走了。她去南区分局刑警队找叶阳,告之死者姜秀的确切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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