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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女帝(10)

作者: 杨不寻 阅读记录

缎面虽然柔软但是会有一点反光,在夜晚穿着不如布料来的隐蔽。我虽然有点嫌弃,但为免令人生疑,也没办法要求果果给我在这端阳宫里去找粗制黑色的布料,只能先将缎面收起来,静待时机做成我想要的样子。

晚饭前看到果果她们在院子里收拾被雨打落的一地竹叶,我也插不上手,不禁感慨,宫中女人的生活确实无趣,瑾萱还会绣花写字打发时间,我只能跟果果大眼瞪小眼。

一想起瑾萱,就想到她那个冤家萦柔,在我逃跑之前这段时间里,她们搞不好没事还会来找我聊天,我又不擅长聊那些闲话,这怎么办?给她们找个什么消遣,能让她们觉得有趣,又不需要我废心思找话题呢?

灵光一闪,我想起曾经帮徐阳一起创业做游戏开发,当时我研究过的游戏里倒是真的有很适合,能解决我的困扰的类型。

三国杀!

但是我不会画那些人物,而且要用什么材料来做卡片呢?

雷决回到皓月阁看见的应该就是我蹲在院子里对付我自己为可以试着做卡片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材料。

等我看见雷决的时候,不知道他已经在我身后站了多久。

“呃……”我站起来拍掉手上的泥土,“你什么时候到的?”

“在你劈竹片差点划伤手的时候。”他笑着回答。

我算了算时间,距离他说的那回事应该也过去十几二十分钟了,他竟然就一直站在后面看,真是无聊。

“我只知道你有开园种菜的雅兴,怎么今日又捯饬起别的来了?”雷决像是对我的行为有些兴趣。

我懒得理会他的问题,只说:“我也知道你有自己带饭的习惯,今晚我可没让小厨房做饭。”

“饭菜已备好,马上会有人送来的。你先去清洗一下吧。”

雷决说着,用手指在我脸上擦了一下。

我有弄脏脸吗?应该没有吧。我等果果给我倒了热水又拿来镜子照了照,才看到我脸上沾上了一点泥巴。

都怪这个破天气,上午下雨,院子里有一点积水,一定是我在墙角那滩积水里搬石头将泥溅在脸上的。后来证明用石片做卡片非常不明智,太重不说,石片还很生脆,磕碰一下就要裂开。

我把脸和手擦洗干净,不愿再梳妆打扮,劳动了半天也饿了,便直接到花厅里去找雷决。见他又在喝酒,我进门就说:“今晚就算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决不喝酒。”

雷决笑着摇了摇头,“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凶神恶煞吗?”

我到他身边,依旧隔着一张椅子坐下,没好气的说:“能下令把落樱阁服侍过的宫女侍卫都杀光的人,你说是不是凶神恶煞?”

“谁告诉你那些人是我下令杀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他们会死不假,命令却不是我下的。”

我撇撇嘴,这个时候想起来维护形象恐怕太晚了点。

雷决说晚上给我开荤,我要说我不期待,那是死鸭子嘴硬。

他给我夹了鸡腿,我用筷子夹不稳索性用手直接抓了啃,吃到嘴里虽然软烂,也有鸡肉的香味,可就是没什么油水。

我问:“端阳宫的鸡每天要做苦力吗?”

雷决一愣,“何出此?”

“这鸡皮下面一点油都没有,你看那鸡汤上面都不见油花。”

“呵……”雷决笑出声来,“御医说过的话,你不记得,我可记得。虽说给你开荤,也不能全然不顾御医的嘱咐,瑚儿你先将就将就,待你身子好了,山珍海味全都随你。”

我点点头,行吧,虽然我不觉得我身体还有什么问题,但玄瑚猝死肯定也不是没原因的,我还是应该趁现在多调理调理,等我逃出去估计就没有这种饭来张口的待遇了。

“瑚儿,你慢些吃,没有人与你抢。”

“你管好你自己吧,天天喝酒也不怕喝出老年痴呆。”

“什么?”

一不小心又说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话,我又拔了个鸡腿冲他摇摇头,“没什么。”

“瑚儿可是担忧我饮酒过度伤了身子?”

“我不担忧,你随便喝。对了,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也开始瑚儿瑚儿的叫我?我跟你关系有那么好吗?”

“还有谁这样叫你?”

“你弟弟啊!”我像看白痴一样看他。

雷决收起笑容,“你为何总要提他?”

我耸耸肩膀,“我也奇怪为什么你总不让我提他。”

第13章 开荤被撩再赠宝刀

气氛有点僵,我两个鸡腿下肚,感觉不那么饿了,接下来可以慢慢吃饭,就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还有你那三个侧妃,也都叫我瑚儿妹妹来着。”

“她们来过?”

“嗯,早晨你刚走她们就来了,说找我商量咱俩大婚的事。”

雷决自斟自酌了一杯后看向我,“此事母后也来催过,但那时你还住在落樱阁,我总觉得还不是时候。”

“嗯,我也觉得不是时候。”

“如今你已入住皓月阁,且昨晚你已以身相许,故而今日我去与母后知会过,大婚之事,将由母后亲自筹备。至于静瑶,她若有心,让她去找母后商议便好。”

他这话锋一转,我差点噎住,瞪着他问:“以身相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以身相许了,分明就是你酒后乱性殃及我这条无辜的池鱼!雷决,你可考虑清楚了,我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娶我做正妃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放心。”雷决大长胳膊伸过来,大手盖在我手上,微笑着说:“以身相许也好,酒后乱性也罢,你已是我的人,我自会真心待你。”

我就着他的动作,把手里吃剩的鸡骨头塞在他手里,“我说的代价不是这个意思。”

雷决也不气恼,把那根鸡骨头放在一边,拿起放在一旁的布巾将手擦净,笑道:“你若有意要掀起风浪,也不会等到今日。”

我嗤之以鼻,之前玄瑚确实是软弱了些,任由你那位高权重的弟弟欺负,我可不是玄瑚。

“瑚儿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情形?”

我不知道玄瑚记不记得,我肯定是不知道的,便摇摇头算回了他。

“那年你才七岁,我也不过十七,当时你与雷念站在一道,我见你面露惊恐,十分惧怕雷念,便问你想要住在哪里,谁知你却选了离雷念更近的落樱阁。”

这倒是闻所未闻,难道雷决曾经想把玄瑚从雷念手中救出?

玄瑚这个傻丫头,为什么又偏偏要跟着贤王走呢?当时如果选在离雷决近点的地方,到现在至少不会为情所伤,说不定还是可以活得下去的。

虽然我依然觉得雷决也不是什么善茬,但从果果这些小宫女和那三个侧妃的性格来看,雷决八成不像贤王那么阴郁变态。

我正想的出神,雷决继续说:“我本以为你与雷念会一直纠缠下去,大婚之事我也从未在意,直到那日你手腕淌血求救于我,我才知道受雷念摆布并非你所愿,也才能将你抱回这皓月阁。”

“所以呢?”我将一粒卤水花生丢进口中咀嚼,“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想问你,为何你直至那日才想到要找我来救你?十年光阴漫漫,既不情愿,为何不早些向我求救?”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继续吃花生,思考片刻,回道:“以前年纪小,胆子也小,后来不是差点死掉嘛,又活过来之后难免要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也想试着换一种活法。”

说完我望向雷决的双眼,他只是笑着,眼神里倒是没有生出什么怀疑。既然我已经回答了他,那也该轮到我来发问,“你呢?你说从第一眼见我,到后来把我带回你宫里,又问我为何不早向你求助,难道你一直在等待着向我伸出援手?”

雷决饮下一杯酒,望着手上的空酒杯,“若我说是,你当如何?”

“若你说是?”我仰天一笑,“哈哈,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啊,暗恋了我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