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草根女帝(16)

作者: 杨不寻 阅读记录

“这么说来,我没进皓月阁之前,还是萦柔姐姐更得宠咯?”

“还是静瑶姐姐得宠,静瑶姐姐有了身孕才轮到萦柔,反正怎么都轮不到我。”瑾萱重新拿起看片细细端详,“诶?妹妹,这上面的人是夫君所画吧?”

瑾萱看得出,相比萦柔也看得出吧,我坦然回答:“是他画的。”

“啊——”瑾萱感叹了一声,“现在夫君就最宠你啦,肯为你画这么多小人相,这可要花不少功夫呢!”

“端王他只是觉得这些人物的故事有趣罢了,姐姐如果喜欢这些卡片,我可以把全套都送给姐姐的。”

“真的?”瑾萱将卡片抱在胸口,“妹妹真的可以全都送给我?”

这些竹片子可都是我一片一片自己劈开打磨的,可是话赶话的都说到这里了,我只能笑着点头。

“妹妹,我与你说笑的,我瞧着你还是心疼的,当我看不出来。”瑾萱笑着又翻来覆去看了几次画有孙权的卡片,“不如这样,反正我也闲着没事,这些卡片我拿回去自己临摹一套,然后再把夫君画的这套还给你。”

好好好,只要还能把我自己做的这套卡还给我,随便你怎么临摹都可以!

瑾萱今天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宫女,我就让萍儿收拾了全部的卡片装进布袋,也有沉甸甸的一大包。瑾萱见卡片收好,就要告辞,我赶忙跟上去,说要再到她宫里去转转,顺便蹭个饭。

“妹妹可是舍不得这些卡片?”瑾萱问道。

我赶忙摆摆手,“不是不是,姐姐误会了。我是怕等下端王又来找我,他要是来了不走,我也不敢赶他走啊,姐姐请你一定要带我回去,再赏我一顿饭吃,行不行?”

“可是夫君见妹妹不在皓月阁,也有可能就留着这里等你,或是到我宫里找你,对不对?”

面对瑾萱很有道理的问题,我的内心是绝望的。

瑾萱见我为难,过来拉了我的手说:“妹妹,夫君喜欢谁,就想要跟谁在一处,现在夫君最喜欢你,你硬要赶他去萦柔宫里,不但帮不了萦柔,也会辜负了夫君对你的情意。我的话可能不那么在理,可我心里却真的不愿意有朝一日夫君是因为哪位姐妹赶走了他,他才到我宫里去看我。”

说完这番话,瑾萱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跟我正经告辞了。

是啊,我当然知道瑾萱的话没错,可我跟雷决的关系并不是瑾萱认为的那样。如果我和雷决是互相深爱的,我肯定不会让他去找别的女人,然而现在,雷决虽然对我很好,但我心里清楚,他身处在一个男子为尊的世界,又如此地位高绝,对哪个女人有了好感,觉得新鲜,这些都会让他误以为是喜欢,想要霸占,这怎么能称之为爱。

爱的前提,最起码应该是公平的,是两厢情愿的吧。

第20章 走了个心不欢而散

还没到饭点,雷决就已经回来皓月阁。近几天他回来看到我,都要在我头顶上亲一下,今天也不例外。

我跟他坐在院里石凳上,果果已经将我事先安排的一壶酒,一碟卤味放在石桌上。我倒上两杯酒,将自己那杯跟雷决的酒杯碰一下,我先喝光,他也笑着喝下才问:“平日怎么哄你都不喝的,今日怎么却有了饮酒的兴致?”

酝酿了好半天,我却还是没办法开口,只得再倒上两杯跟他碰杯喝下。喝完了依旧不知从何说起,我再次提起酒壶。

“瑚儿。”雷决按住我的手,拿走酒壶,表情严肃起来,“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是的,我有话要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是先前为救贤王令你受伤一事,你心中仍有委屈?”

我冲他摆摆手说:“不是。”

雷决看了我半天,我却不敢跟他正视,我脑子有点乱,自己都还没想清楚,要是被雷决看出我这么纠结,他又怎么能轻易离开皓月阁。可我心里想的事情毕竟只有我自己知道,雷决在那里猜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说:“贤王一事,我确实应当再做解释,可又担心解释不清,反倒让你误会更深。”

你看,所谓人心隔肚皮就是这个道理,为避免他继续胡乱揣测,我决定自己为那回事做个总结。

“雷决。”我看着他的眼睛,“关于我割腕取血救了贤王那件事,我本不想再提的,因为我知道,那件事没有所谓的完美解释。无论怎么说,我取了血,受了伤,你也明知道我会受伤,却没有阻拦,你都是对不住我的。”

雷决蹙眉,抿了抿唇说:“瑚儿,我……”

“然而。”我打断雷决,“你帮我挡了一刀,你跟我一起受了伤,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算是领了你的情,那之后我也并未再就此事与你纠缠,非让你给我个道理。”

“瑚儿,我帮你挡下一刀,并不是为了堵你的口。”雷决语气有些着急。

我点点头,“这我自然明白,若你是有目的而为之,我反倒不想再跟你废什么话了。正是因为知道你是……心疼我……”我顿了顿,“所以,你受了伤,我也是有些心疼的,也能够设身处地为你考虑,不愿让你为难。”

雷决的神情才又放松一些,望着我说:“谢谢你能体谅。贤王是母后最宠爱的皇子,若他死了,母后怕是难以承受。”

我再次端起酒壶,倒酒,碰杯,喝光,既然已经开了头,这事情不说透是不行了,我又问雷决:“你那日一再让我提早回皓月阁,也不过是试探我的心思吧?”

雷决愣了一下,随即沉默。

“你要试探的事,现在可有了定论?”

我知道我有些咄咄逼人,可我就是这个性格,心照不宣的事要么不说破,既然说破,就绝不能只说到一半。

雷决犹豫了半晌,又独自喝了一杯酒才缓道:“十年来你在落樱阁与贤王的种种,我本不以为意,直到你来了皓月阁,与你相处愈久,我便愈对你和他的往事如鲠在喉。那日你执意留在落樱阁,我分外心寒,可见你进到屋内未曾正眼瞧过贤王,眼里只装着我一人,我心中又觉得欢喜。若说定论,也并没有什么定论。”

“你说什么?我来了皓月阁之后?难道在那之前你就没有忌讳过?”

“直至落樱阁院内你扑向我求救之前,我都视你为无关紧要之人。我多年来对你漠不关心,现在看来,也算是一种惩罚吧。若我早知如今会倾心于你,又怎会让你与他积下这理不清的孽债。”雷决又倒上一杯酒,“细想之下,你与贤王的孽缘确实是我一手促成。”

我抢下雷决的酒杯,仰脖子喝光。我还以为雷决对我好,是因为他早就对玄瑚有心,按雷决现在的说法,那雷决真正有心的对象,是我?

这个消息让我脑子懵了一会儿,雷决在那边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一壶酒就已经见底。雷决让果果再去拿酒,我当然还记得今天要把雷决赶到萦柔那里去,怎么可能让他喝爽了再去,要喝也得去萦柔那边再喝,于是我让果果不要拿酒,退下就好。

“瑚儿,我也想问一问你。”雷决握住我的手,“你与贤王,究竟有无过密之举?”

过密?这要看你怎么定义了。雷决问的一定不是行房事,这个他心里有数,如果不是指这个程度,那么很不幸,牵手、拥抱、甚至接吻,不只是玄瑚,我也跟雷念做过。

我的沉默算是给了雷决答案,他苦笑着放开我的手,“我不该问的,不该问。”

雷决这个反应于理来说,也算正常,毕竟男尊女卑,普通男人都很在乎自己女人的清白,何况雷决还是未来的夜幽皇帝。可惜我本不属于这里,对我来说,雷决的表现还是让我非常不悦的。

既然不悦,我也没必要伪装,老实告诉他我心中所想:“雷决,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身子,你到今天才来跟我计较,是不是太迟了?要知道,我这身子上如果有什么不干净的,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