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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女帝(60)

作者: 杨不寻 阅读记录

域见状,索性从我手中拿了碗去,将汤匙里的汤略吹凉些,递到我嘴边说:“你虽出了月子,却还是要当心身子,这汤免不了的。快喝吧。”

我心中奇怪,好歹也有个外人在,怎么域却如平日里一般并无拘束。

喝了口汤,好像膻味并不是太重,我有些疑惑的望域,域说:“今晚的羊汤是十二宫的宏仪跟我请命做的,据说是放了几样他从帝衡带来的,去膻的调味。”

“宏仪?”这又是谁?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褚悦吃完了油酥鸡,笑嘻嘻插嘴道:“陛下,宏仪哥哥是我们十二人里厨艺最好的人呢,以往他只给辰王爷做饭吃,辰王爷说陛下您吃饭有些挑嘴,便让宏仪哥哥也来伺候您。”

我点点头,见褚悦又盯着我的羊汤,便取了他的碗要给他盛汤。

“啊!陛下,我自己来就好了,不劳陛下动手!”褚悦连忙将碗又拿回去,好一阵道歉。

我望一眼域,若是平时有任何人要我操心,域都是第一个不情愿的,今天怎么这么怪,好像他对褚悦非常特别。

“奇了怪了。”我不理会域继续喂我的动作,向后靠近椅背里。

等这两个人都看向我,我说:“褚悦你是怎么哄得凤亲王这么纵容你的?”

“我才没有哄王爷,是王爷人好,对褚悦好”这孩子一脸讨好域的样子。

域又喂了我一口汤才说:“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能哭了,跟我哭诉了两个时辰,我可不想再招惹他,他要见你便见你,要扰你便饶你吧。”

我狐疑的又张嘴吃域喂来的菜,一边咀嚼一边打量褚悦。

十四五岁的样子,比我可能略高三五厘米,鬓角两侧编发直到头顶与其他头发一道束起成个长马尾的样子。

眼睛大而亮,总在笑,笑起来有两个梨涡非常生动灵趣。

也就是样子好看些的小孩罢了,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见我一直盯着他,褚悦吞下一大口汤,朝我眨巴两下大眼睛,歪着头问:“陛下,您喜欢褚悦吗?”

我一愣,域眉角抽动一下,训了句:“你再胡说试试?”

褚悦一下子慌张起来,又噗通跪地匍匐在我脚边,毫无预警的呜呜哭泣起来,边哭边说:“陛下陛下,王爷凶我!我好怕啊呜呜呜……”

我一面弯腰去将褚悦拉起来,一面瞧着域的脸色,域满脸无可奈何,那俏丽无双的脸上硬是染上了一丝红晕。

给褚悦抹掉脸上的泪,我又哄着他总算把饭吃完,让褚悦先回去,他却又问我为什么不让他侍寝。眼看域要拍桌子,我赶紧哄褚悦说以后再说,好说歹说总算把人轰走。

再看域,正无力的倒在椅背里对我说:“瑚儿,你给我找的好差事,那十二宫个个都不是给人省心的。碍着帝衡,我又骂不得,罚不得,叫我如何是好?”

第75章 十二宫之骨皮生花

在十二宫领兵出城之前,我也总要挨个见一遍,免得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传到皓渊耳朵里再给我惹什么麻烦。有了褚悦的前车之鉴,域再不愿陪着我见十二宫的人。

第二日下朝,十二宫里的长染求见,域将他带来便退出门外候着。

这个长染,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浑身上下像是没什么重量一般,对我磕头的动作也是柔弱无骨,感觉一阵小风吹来就能给他吹出去百八十步远。

同样都是雌雄难辨的美人吧,域骨子里还是有股子英气在,长染却是从内到外都像极了女人,甚至还描了眉,唇上也染了胭脂色。

我让他坐下后,便开始琢磨这人又有什么特别,能让域说出十二宫里没一个省心人的话。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端倪,要说相貌,美则美矣,可老子就是个女人,这男人比女人还漂亮不就是对我放嘲讽么?皓渊怎么想的,也能把这样一个人送来给我添堵。

“长染,是吧?”我怕我记错名字又确认一次。

长染轻柔答道:“回陛下,是。”

“你会武功么?”

“回陛下,长染不会武功。”

“那你会做饭?”我还记得有一个挺会做饭的。

长染浅笑间闭月羞花,“回陛下,长染厨艺远不及宏仪。”

对,那个会做饭的好像叫宏仪。

“那你会什么?”

长染又凤目含羞,以衣袖掩了唇轻道:“请陛下赐长染一杯烈酒,便可见长染之妙了。”

我让婢女去端了杯酒来,长染谢恩,端起杯子,朱唇微启缓缓饮尽,这喝酒也是极为曼妙的姿势,看的我作为一个女人也是自愧不如。

一杯酒下肚,长染坐回椅上,静静笑望着我。

嗯,很美,大大的美人,可以说光论长相跟域也算有一拼了,问题是,妙在哪里?

在我几乎要以为这人是在骗我时,渐渐地,我看见长染眉心显露出一朵桃花的形状,紧跟着,他的脖子上也有同样的花色显出。我正讶异间,他缓缓将肩颈上的衣领拉开至胸口处。

原来,别人喝酒上头会脸红,这个长染喝酒身上会开花!凝脂玉般光洁的皮肤上,一朵一朵桃花从淡粉转至殷红,更神奇的是,他那双凤目的眼尾,也似乎涂上了一抹桃色的眼影,双瞳剪水于一片桃雾之中,实在是美轮美奂,不似人间景象!

我不禁靠近一些,慢慢在长染周身转了一圈,仔细看着这桃花怒放的景象。

长染含羞带怯咬唇轻问:“长染饮酒,骨皮生花,可还入得了陛下的眼?”

“入得了!入得了!”我几乎要鼓起掌来,“你这是天生的吗?太神奇了啊!”

长染用他那泛着桃色的指尖挑起我的手,将我的手放在他肩上,“陛下摸一摸长染。”

啊……更神奇了,这个桃花花纹的地方,皮肤是滚烫的,而没有花纹的地方却触感微凉,我仔仔细细在他肩上摸了一遍,他又勾着我的手,让我顺着他的肩颈往胸口摸去,就在要触碰到那桃色最浓之处时,我惊了一下,赶忙跳开。

“陛下……”长染幽怨的又来寻我的手。

我赶忙再退开一步,别过头去对他说:“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说话。”

听见一串的声音停下,我才回过头看长染,那一身迷醉的桃色总算褪去几分,可长染的凤目中却闪出泪光,“褚悦与长染打赌,说长染这一身骨皮生花的姿容,陛下也是不屑一顾的。长染本不信,如今看来,褚悦说的没错。有凤亲王这等风姿绰约之人在,长染还这般不自量力,实在是罪无可恕。”说到这里,长染轻盈的跪拜在我跟前,神情凄楚,“就请陛下赐长染一道白绫,让长染这身子随风而去吧!”

我向门口看一眼,域赶紧转回身去假装没看见这一幕。难怪域不进来,这骨皮生花动辄要死要活的长染果然是惹不起,惹不起。

“哎……”我叹口气,俯下身子端起长染的胳膊将人扶起来,你看,站直了明明比我高一头的男人,怎么就能这么阴柔做作呢?!

“陛下,长染知罪了,万望陛下赐长染全尸。”

“你给我闭嘴!”我实在是哄不了这样的,便冷下声音训了一句,然后放开他的胳膊,在他跟前踱起步来。

昨天赶走一个呜呜怪褚悦,今天来个嘤嘤怪长染,我训他,不让他说话,他就哭,哭的是梨花带雨,柔肠寸断。

我停下脚,看着这个荒诞的家伙,怒其不争道:“长染,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跟我好好说话?”

长染含泪凝望我片刻,说:“陛下,长染本就如此……”

“本就如此个屁!你好端端一个男人,为了迎合辰王这么矫揉造作也就罢了,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长染低下头去思考许久,缓缓抬起头时,我总算是看见他一双凤眼里面扫清媚态,重获清明。

“陛下,长染身不由己,还望陛下见谅。”长染对我抱拳道歉,声音也不复之前掐着嗓子的娘气,而是很正常的男声,平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