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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六零生存记(139)

作者: 一川苇草 阅读记录

便是叫刘元贵自己选媳妇,他也不愿选叫拐子拐卖过的姑娘。倒不是他对那些姑娘有偏见,而是他也要顾及自己和自家的名声,不让自己和家人被人戳脊梁骨。

当你周围所有人都对某一群体抱有偏见和恶意,每天在你耳边说十几次那些人怎么怎么不堪,和她们接触怎么怎么丢脸,你就算自己没想法,也会在耳濡目染中被带偏。

如果不是刘元贵家中就有一个被拐子拐了,差点叫人糟蹋了的妹子,保不准他对被拐卖过的女同志们偏见更大。

刘元贵和他爸妈现在很愁梅子的未来,倒不是愁她如果考不上大学会如何,而是愁她以后的婚事。从英子她们的相亲处处不顺,叫刘家人仿佛看到未来刘凤梅相亲时被人各种嫌弃和指摘,找不到好对象。

现在刘家二房的几个男人都拼了命地在挣钱,想着早日挣够钱,过几年到城里买套房子,让刘凤梅转成城市商品粮户口,在城里找对象。也像苏漪这样找个不介意她过往、对她好的对象和婆家。

叫刘元贵和刘建军说,他们家梅子最好也找个公安当对象。当公安的更有担当,也能理解梅子的处境,还能保护好梅子。并且,有个公安对象,不管走哪儿,都倍有面子!

……

话说回来,苏漪跟着魏兴华等人抵达桐岭乡派出所时,驻扎在城西山里的部队,已经先他们一步赶到了派出所,并将派出所里的六个民兵连同所长一起绑了,正要押送回市局,接受盘审。

魏兴华和派出所旁边的公社负责人商量了一下,经过他们的同意,征用了公社两间办公室和一间大仓库,让部队上的正规兵将原桐岭乡派出所一行人押进仓库关起来,由他和金英明、小宋公安一起审。

他们怕苏漪情绪激动,做出什么违反规定的事儿,比如抽死糟蹋过那些姑娘的混账什么的,让苏漪和陈俊几个在公社的一间办公室坐等消息。

苏漪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跟去第一生产队坏了公安的安排。纵然心焦火急,坐立难安,也一直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像只困兽一样在屋里徘徊,好几次她都想拎鞭子出去抽死那群不配做人的畜生,还是叫理智镇压了冲.动,忍了下来。

齐国华、高耀和潘立平几个带着一群民兵和正规兵,把偌大一个桐岭乡查了个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了,他们不眠不休,花了整整两日,总算将所有加害过秀兰、卫红和翠花三人的村汉抓齐了,还找到了被有心人从湖里打捞起来,丢到荒芜的沼泽地深处,那三具不成人形的尸体。

陈俊他们已经离开了。苏漪在公社里干坐了两天,一样没合眼。两天里几乎没怎么吃喝睡觉的苏漪,只剩一股气撑着,没叫她倒下。可这股气在她看到秀兰三个的尸体时,一下就哭散了,她含泪气恨地抽搐着倒在了三个姑娘的尸体旁。

潘公子将她抱上了车,把她和秀兰三个的尸体一起送回了城里的医院。医院里已经有人等着验尸了。

尸体是潘公子带人打捞带回来的。如果不是苏漪坚持,这会儿本不该让她瞧的,得立刻带回城里让局里的法医和医院的医生一起,动用湛江市最先进的器械,将尸体彻头彻尾地解剖和验查,尽量从尸体上找女孩儿们被残害过的证据。

因为这起案子属于集体犯罪,就陈俊偷偷探听到的消息来看,对女孩儿实施过侵.犯和监.禁的人,都有十几个,亲自动手打骂过她们的,就更多了。

而且罪犯间几乎都有亲戚关系,现在被抓回来的主犯和从犯,都在互相包庇做伪证。如果没有更强有力的证据,或者没能逼那些人说实话,很可能会使一部分人逃脱严惩,甚至直接免于惩罚。

所以,这时,验尸就至关重要了。活人可能撒谎,但尸体不会。

潘立平给医生们看过证件,叫他们先给苏漪治病,回头会有人把医药费补上。他在医院里找了个前去探病的好心人,让他去清水巷,通知肖萍他们来医院照看苏漪。

自己把尸体送去检验科后,回局里和领导汇报了一下这两日案情的进展,又回办公室躺了三小时,去食堂买了三个肉包,叼着啃着骑车去了桐岭乡,加入魏兴华他们,继续盘审涉案人员。

审问这群心狠手黑的人,看他们各种说胡话、编谎话推脱罪责时,潘立平他们很愤怒,比面对十个邱家兄弟还愤怒。脾气暴躁的齐国华甚至没忍住,有几次审人审到一半,直接动手殴打起嫌疑犯来。

……

再说肖萍、肖安邦、英子几个收到消息,将厨房里铁皮炉上一直炖着的香菇鸡,倒了些在饭盒和搪瓷缸里,盖好盖子带去了医院。几人几乎是飞奔到医院的。

待他们问过护士,找到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苏漪,都快认不出她了。

不过两日,她就消瘦了一圈,皮肤干黄,没有光泽,嘴唇已经干破皮了,眼窝深凹,眼袋和黑眼圈很明显。头发被主人揉抓得乱糟糟的,比鸟巢凌乱多了,也不知打了多少结。

她全身的血管十分明显地浮现在皮肤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好似包着皮的尸体。

如果不是探查到她还有呼吸和脉搏,肖萍、肖安邦和英子她们都要叫苏漪吓死了。

肖萍这么强硬泼辣、自懂事后都没怎么哭过的人,看到把自己折腾成这副营养不良、半死不活模样的苏漪,趴跪在床头,心疼得眼泪直流。

“哎哟,哎唷,我的天哪,咱们小苏这得吃了多少苦哟?要知道这丫头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早该不顾公安和民兵的阻拦,冲去公社把她带回来的。”

英子、大丫四个布满血丝的眼里,无声无息滴落下一颗颗透明的珍珠,她们怯怯地伸着手,想摸摸苏漪,想抱着她大哭,可又怕打扰到她休息,硬生生憋住了。

肖安邦看着这样的苏漪,差点没晕过去,他按着心口坐在苏漪病床边上,抓着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感受到手里这戳得人心疼的骨瘦如柴的手,肖安邦又气又恨又心疼,“这小苏,是想叫我们担心死,心疼死么!好好的一个孩子,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难民模样。要是叫阿义见了,还不怪我们没照顾好她。”

大丫咬唇忍住泪意,哽咽着问肖萍和肖安邦:“姑,叔,咱们要不要给大姐喂点鸡汤喝?我看她嘴唇干得很……她这样,肯定这两天都没怎么进食。”

肖萍被大丫提醒,两手在脸上胡乱抹了抹,站起来:“先不慌。等我去问问医生再说。刚才那护士只说已经在给小苏输葡萄糖,还说她身体虚弱得很,让我们暂时不要随便给她喂食。也不知道能不能喂她喝鸡汤?”

和苏漪同睡一屋的一个开了刀生娃住院的年轻妇女,见苏漪有这么家人陪伴和关心,想起生下女娃后,丈夫和公婆都对自己母女漠然不理,都不怎么来医院照顾她们,满腹心酸和苦涩,忍不住将铺盖拉起来遮住脸,偷偷流泪。

不知是被人吵醒,还是自己饿醒,又或是感受到妈妈伤心的小娃娃,哇地一下大哭出声,惊动了老爷子他们。

已经昏睡过去的苏漪,被吵得眉头和眼皮动了动,要醒不醒的。

年轻的妈妈忍着疼痛,吃力地坐起来,侧身一手撑床,一手轻轻拍打小婴儿的背,她想抱孩子起来喂奶,却因为腹部的伤口没能完全愈合,还疼得很,没能抱成。

看着孩子哇哇哭嚎,年轻妈妈也跟着泪水涟涟。

站在她们床边的英子看不下去了,主动帮妈妈把小奶娃抱起来,让她好喂奶。

“姑娘,谢谢,谢谢你。”裴玉蓉声音虚弱地连连向英子道谢。

“这有啥值得谢的。”英子没问为啥没有家人来照顾裴玉蓉母女。她自己从小成长在重男轻女的家中,只一看,便猜到了裴玉蓉的处境。肯定是生了女儿不受人待见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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