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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男主的绊脚石(86)

作者: 丹漆随梦 阅读记录

他一路想着就去了院门,见着候门的小厮便询问道,“卫.....”

阮镜之说了一个字,这才想起来卫沉现在对自己是隐瞒了身份的,遂又改口道,“你们楼主现在何处”

第73章 这个要命的楼主

阮镜之跟着候门的小厮,穿过一片花园,进了长廊之下,拐过一个角门,便到了卫沉的书房。

倒是离得近得很,想来他现在住的房间也该是卫沉自己的住处,他自己也只在那睡了几天 ,所以还是能闻出卫沉身上那股冷冽的味道。

阮镜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浅淡的有些让人看不见,但想来心情是极好的。

他来到房门前就见门前守了两个暗卫,见到他的表情俱是一愣,其中一个已经抬起了步子想来是要进去禀报的。

阮镜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自己可以再等一会,因为里面的声音显然不只是两个人的,只是有些模糊不清的让人听不清。

暗二见此,便收住了脚,被黑布蒙住的脸上只露出了一双眼来,朝同样的暗三看了看,就见后者点了点头。

阮镜之没待上多久,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茶盏落地的清脆响声,过了没多久房门便打开了,里面出来的人正是宋梓洲跟洛倾清。

两人见着他的表情俱是一愣,洛倾清只瞧了他一会,便点头离开,只有宋梓洲从脸上的一脸怒容,到最后一脸犹豫的走向阮镜之。

这位年轻的帝王在他身边踌躇再三,最后还是道了一句,“要是可以你能帮我劝劝他吗”

阮镜之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正欲再问,就见门里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不是卫沉又该是是谁。

宋梓洲的耳朵动了动,最后在那威慑的目光之下,不得不噤了声,不发一言的甩袖离去,瞧着威势不错。

阮镜之还没理明白宋梓洲究竟要他劝卫沉什么,就见卫沉已然从门里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由一瞬间看见阮镜之的欣喜,最后把视线从少年的脸上,转到少年手上那袋青色的布包时,不由眼眸沉了沉,却是急走了几步,耐住性子问道,“ 你怎么来了”

阮镜之含笑提了提手里的布包,说出了让卫沉一颗心一掉再掉的话,“我要走了,谢谢楼主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

卫沉藏在袖子里的手掌收紧了几分,指节骨已然是泛着青白的颜色,他的喉咙有些干涩,“为什么想走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都显着有几分艰难,阮镜之的眉眼含笑如初,唇角弯了弯,看起来有些被强制扯起的模样,语气里听着极为平静,细听之下,能让人在里面听出一丝苦涩的意味来,

“我...我这几日多有叨唠,吃住皆是用着楼主的,我们素为平生,你能救我,我很感激,但我也不愿给人平添麻烦,就此别过,若有机会,只要是不违背道义之事,只要是楼主所求,琯溪自当是竭尽全力”

卫沉眼眸深邃,心情止不住的就是翻滚的滔天巨浪,他的家被他给毁了,他虽然已经用了一个死囚替代了阮镜之,但谁能保证这江都之内,不会有什么认出了阮琯溪。

届时要少年如何自处,可他明白,阮镜之话里的意思还生出了几分埋怨,之前阮镜之病了,他心里担心自然是要日夜陪着的。

可是他修炼的功法注定是让他活不过三十五岁,加之卫沉心有家国天下,自然就不敢对阮镜之表达出自己的爱意,他也曾打算过让阮镜之再待上几日,便叫人妥当安排好一切,送少年离开。

但这个想法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卫沉也只想着日子还能再长久一些,这才在阮镜之好了的这几日。

除了衣食之上不曾断了他,却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少年,可连卫沉自己都没发现的一点是。

除了前言之外,他还心存妒忌,嫉妒阮镜之明明确确的对自己,这个第一次见到的身份产生了倾慕。

而之前的面目,却是一点也不曾有,虽然心里明白这两个都是他,但是区别之下,还是在心中生出了丝不满,这个都蒙了脸,阮琯溪究竟是怎么喜欢他的。

男人思索再三,又继续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找你,阮公子怕是走不了”

阮镜之心里笑眯眯,脸上却适当的表露出惊讶之色,却又快速的转为了然,不由苦笑道,“这倒是我不曾想过的,我以为楼主该是个做事妥当之人”

这话说得卫沉喉咙一噎,想反驳一句自己其实还是很有用的,最后也只能僵着一张脸,从喉咙里艰难得吐出一个嗯字。

自十五岁之后,就顺风顺水,没有办不成得事情得卫楼主,现在有些片刻的屈辱,但最后还是昧着良心,又点了点头,以示对前话的补充。

阮镜之略显遗憾的点了下头,把手里的包捏了捏,又有些风牛马不相及的问了句,“楼主可知道花朝圣节”

卫沉的思维有那么一瞬间是没跟上来的,但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不曾听闻”

树上的几个暗卫齐齐的翻了个白眼,他们这些单身多年的都指望着在花朝圣节拐个姑娘回来。

也就主子前付后继不缺姑娘爱慕,阮镜之也没要给卫沉解释的意思,只道,“楼主可否陪我去一次花朝节”

卫沉下意识的想反驳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是轻浮的节日,但话要说出口的时候,又想到阮镜之因为自己没去看他的事情,都闹着要走了,当即改口道,“好”

阮镜之得了回复,立时笑弯了眉眼,眼神里都瞧着放着光,有股不同于平日的可爱,想到这,卫沉心里立时开始冒起了酸水。

他的另一个身份让阮镜之这般笑过吗,他这一想脸色却是越来越黑,好像不曾有过。

除了那次在延清庙的时候好像笑过一次,但他那时手染鲜血,怎么想,都不是一次美好的回忆。

但眼前人已经离开,卫沉只好压下心里的感觉,招手叫了暗一下来,“花朝圣节是什么”

暗一的回答铿锵有力,“是大尧王朝流传下来的一种旧制节日,主要是为了给男女双方牵系姻缘,

在这一天,只要是女子对男子有意,就可以送出一个香囊,要是男子回赠并收下了香囊,花朝圣节过后,男方就可以上门提亲,所以这一天也叫姻缘节”

他说的很像是是科普书上的男声读物,但一板一眼的,却是一字不漏的听进了卫沉的耳朵里。

男人的身子一僵,一个不好的想法突盘旋在了他的脑海里,“阮琯溪为什么要参加花朝圣节?他不是很满意这个身份吗?还是他突然就不喜欢了?”

卫沉的答案自那日后一直没被解开过,半个月后花朝圣节。

男人也没见阮镜之在缝制什么香囊,于是带人出门的时候脸色更黑,看见阮镜之出来的那一刻,已经于锅底无异。

少年今日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裳,头发束起,插了一根白玉簪子,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之态,是个俊俏温润的少年公子。

但实际上阮镜之这套衣服穿得于平日并没什么不同,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人自是一日比一日觉着心上的人越来越合乎自己的心意。

于是阮镜之下来的时候,猝不及防就被卫沉在脸上带了一块白色面具,卫沉自见过阮镜之的白衣之后,就再没穿过白色的衣服。

今天出门就穿了一身玄色衣裳,戴着于阮镜之同款的面具,虽然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情侣装,但这异曲同工之妙,还是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嘴上却是沉稳的道,“ 你戴上这个,就不会有人认识你,”

阮镜之明白卫沉给自己戴面具的真正深意,但他是个了解情侣装的人,于是只是扫了眼两人身上的配备,便也不再纠结于此,大手一挥,就跟在卫沉身边上了街。

花朝圣节设在晚上,街道之上人来人往,也有不少不愿被知道身份的人带着面具,他们两个扎在人堆里也就没那么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