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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痞(21)

低头弯下身子看着熟睡的谢朗澄,习晖几乎连呼吸声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只敢蹑手蹑脚的逐步靠近着。冷静得有些冷酷的目光在镜片的遮挡下悄然变得复杂而又温柔起来。

看着谢朗澄干裂得有些厉害的薄唇,习晖鬼使神差越靠越近,不自觉的伸出了一只手去摸向了他黝黑的短发,想要扣住他的头使他的唇瓣倾斜到自己嘴边来......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想要什么,只是莫名的渴望着。

可就在他的精细手掌扣上谢朗澄后脑勺的那一刻,他的手却骤然被另一只质感柔软而温热的手掌给一把抓住,谢朗澄黑白分明的眸子骤然睁开,“你干什么呀?”

谢朗澄的语气还带着三分慵懒和七分困顿模糊不清得很,可却把习晖吓得心跳加速到几乎要骤停,苍白得全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要干些什么,只是莫名的心虚不已。

以至于在确认谢朗澄的表情并无异样后,习晖的心湖却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不能停止的心虚着。

转瞬即逝的借由冰冷的镜片遮挡住了自己那一抹心虚的神情,习晖极快的找回了自己表面上的平静,若无其事的抽回了被谢朗澄握着的手,“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睡相可爱就跟只小狗似的。好奇想摸摸而已。”

若谢朗澄是个精细的,必是能听出他语调尾音中的颤抖。

可显然,他不是。

“艹了,你这都什么心态啊?就不能看人睡个安安稳稳的好觉吗?非得给我弄醒。”谢朗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满的皱起了眉头看向了习晖,满是抱怨道。

习晖不着痕迹的瞥着他,不动声色的再次将十指插*进了他乌黑的发丝间来回抚摸着,“没办法,谁叫你的睡相,那般可爱呢?澄澄。”

谢朗澄嘴角微抽,只觉这是他听过扰人清梦最让人无语的借口。

“泥煤!”谢朗澄无语的吐槽了声,连理都不想理他,“快说吧!你这时候来找我干嘛来着?无缘无故扰人清梦什么的,最讨厌了。”

无奈的打了个哈欠,谢朗澄挠了挠自己头上的乱发,想要尽快的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习晖微微扶了扶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镜框,不经意的拭去自己额角的冷汗,沉稳而老练的看向了谢朗澄,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必是要去同习扬争上一争。我想通了,不管我妈怎么说都无法去替我选择我自己想要的人生,然后谢谢你那天那样安慰我。然后,很抱歉那天给你造成了困扰。”

习晖说得无比真诚,且打心眼里头觉得自己真的还及不上谢朗澄这么个半大的孩子成熟。

谢朗澄一听这话,方才振作起了精神,正色的打量起了习晖来。

此刻的习晖看上去冷静自矜而早慧,已是颇具长大后睿智成熟的习书记雏形,颇为干练和极具主见,全然没有了前些日子那副无助的少年模样。但谢朗澄打心眼里知道,现在的习晖依旧还是那么个尚且没有真正蜕变历练成长起来的孩子。

“那很好啊,只要坚定自己的目标就没什么是做不到的。”谢朗澄踮起脚尖,看上去颇为滑稽的故作老成一般鼓励性的拍了拍习晖的肩膀,道。

“嗯。”习晖低声应着,看向谢朗澄的眸光中多出了几分说不清心思的热切,不明所以的他就是愿意相信着谢朗澄所说的每一句话,并按照他说得走下去。

对于他的轻微异样,谢朗澄却是恍若未闻,只支起身子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他相信习晖可以做得到也完成得了他的目标,也没什么不相信的。不是因为他在前世已经看到习晖最后的辉煌和成就,更是因为做人做事该有的好运道和本身的智慧习晖都有了,只是欠了一个东风和岁月的历练罢了。

“你想过,你自己以后要做些什么吗?”也不知过了多久,习晖隔着单薄的镜片看着谢朗澄俊朗的侧颜,突然开口问道。

虽然,他已经为自己的未来选好了路线,但归根结底还是想要离这个孩子近一些的。近一些的话,莫名的他就会觉得心安。

所以,他迫切的需要知道谢朗澄对于他自己未来的人生会是个什么规划。

尽管,谢朗澄只是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半大孩子,但习晖一直觉得他是很心思细腻和富有主见的,不可能没考虑过自己的未来。

“我以后想干些什么?”谢朗澄挠了挠头,被他问得有些发懵。他还真是就没有考虑过自己以后要干些什么,现在就得过且过的一天天过呢!

不是因为他胸无大志目光短浅,而是因为处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本就是很轻易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不像习晖这样还要费尽心机的去争去夺有人在背后虎视眈眈。

所以,让他现在就开始想他以后要做什么的,他还真就想不出来。

“对啊,就是你以后想做什么样的工作?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待着吧。”习晖低头看着一脸迷茫的谢朗澄,颇有些意想不到。

难道这孩子对自己的未来当真是没有规划的吗?明面上看着精明强干,实际上还是个不解世事的小迷糊吗?习晖想着便忍不住伸出手去,轻刮了下谢朗澄的鼻子。

谢朗澄连白眼都难得对他翻了,只径直一把打下了使坏的手,想了想十分正色,道,“像我们这种人除了混政治以外,还能干什么呢?”

他根本就干不了别的嘛。

“如果,你有理想的话。想要去做别的也是可以的。”习晖看着他认真道,他希望谢朗澄能够过得快乐。所以,即使是知道凭借谢朗澄和他的关系他浑政治对自己更有好处,也没有一星半点为自己考虑而去唆使谢朗澄混政治的念头。

在他看来以谢朗澄这样的性子,大约是当不了政客的。若是,他为了当政客而去刻意拘束自己扭转自己的性子,这样的结果绝不是习晖希望看到的。

“还是算了吧,我也想象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别的事。将来我们这么一帮人差不多都是要按照家里的安排走上整治道路的,就我一人鹤立鸡群也玩不开啊。”谢朗澄耸了耸肩,说得十分实诚,“再说了,我将来混政治仕途上或多或少也能帮帮你不是?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搞仕途了吗?”

“对我有所帮助吗?”习晖垂眸心中触动颇多,俨然没想到他自己刻意忽略过去以为不会被察觉到的问题,反而给谢朗澄提起来了,随即又是一皱眉,疑问的看向了谢朗澄,“你怎么会知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以后要混仕途了呢?”

他很好奇,谢朗澄这样的年龄为何会有这般敏锐的洞察力。

“得了吧,你还以为谁看不出来吗?你自己最近和卓然他们走得那么近来着,我们这种圈子里头的消息都是很敏锐的,要不是你妈不在,不然她也得能猜出来。”谢朗澄一副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在这里和我装蒜的表情。

谢朗澄可不像叶雪洁那般单蠢,倒现在还以为习晖就是为了同习夫人习扬母子斗气呢!

习晖默然垂眸,不再看他,“说的也是。”

他自幼被母亲带走,只是很偶尔的如同做客一般接触到军政权势的圈子。早已不知被甩到了哪里去,又怎么能真正的再度融入进去呢?在里头待着你哪怕混世无法无天都成,可一旦出去了想再进来,可就是难如登天了。

看着习晖落寞的神色,谢朗澄心中颇为不是滋味,知道自己是不小心戳到了他的痛处。

他其实很能理解习晖的心情,要是自己本来该过这种云端上的生活却被抛到尘埃里头,换自己也是很难以接受甚至产生愤恨和不甘的。

谢朗澄忍不住用手心覆盖上了习晖的手背,安慰道,“没关系的,只要你以后混得好!就算曾被这个圈子排斥出去,又有谁敢低看你一眼呢?再说,这个破烂圈子也不过就是一帮吃祖宗的二世祖在里头混罢了,也没什么好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