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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痞(7)

随着人员不断川流不息的学生从校门内涌出,眼尖的谢朗澄一眼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习晖,没办法这货长得实在是太过鹤立鸡群了。

习晖穿着一件洗的都要发白的缓缓在湍急的人流中,不急不缓的走了出来。与那一帮子看上去就嫩头青的少年比起来,身上总是透着一股沉稳内敛的优雅气质,叫人见之忘俗。

他没有看见谢家的车,只专心致志而又缓慢的在走着自己的路。

与他相比,谢朗澄却是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一看见他就打开了车门,抱着保温桶就往他身边冲了过去。这样迫不及待的冲劲,就好像热恋之时给恋人准备了惊喜满心忐忑的等着他发现似的,今天放在谢朗澄的身上也是同样的试用。

“习....习大哥。”谢朗澄跑得气喘吁吁,几近献宝一般将保温桶捧到了习晖眼前,满心欢喜的等着习晖收下食物和他苦心想要建立起来的友情。

猛然看到谢朗澄,习晖着实惊讶了下,甚至来不及收起自己冰冷面具上,显而易见的诧异,“你怎么会过来?”

“我来给你送饭啊。”谢朗澄平缓下了自己的喘息,摇了摇自己怀里的保温桶,努力让它看上去更加明显一些。

都这么明显了,难道你看不到吗?亲......

习晖莫名的看着他怀里的保温桶,半天说不出话来:“给我送饭?”

“对啊,给你送饭。我想着,你们学校也没个食堂的,你自己一个人回家铁定吃不好,就想着给你送过来了。”侧头看着他,谢朗澄说得格外真诚,全然一副拿习晖当哥们了的语气,“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老师不是?总不能,看着你没饭吃吧。”

“我是你老师,不能看我没饭吃。所以,给我送饭吗?”习晖看着他澄澈的眸子,猛地怔了下,呐呐的跟着他重复,似是在斟酌他话中的意味。

“习大哥,饭菜还是热的,我们还是赶快拿去你家趁热吃吧。”谢朗澄拿着保温桶十分体贴的道,他就是怕习晖不在家吃随便在外面对付,才会在学校门口等他的。

习晖和母亲租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大约只要走二十分钟就够了。坐上谢家的车的话,更是不用五分钟就能到地方。

习晖看着他,呐呐的站在原地,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不得不承认,他心头的某块地方还是被谢郎澄这样的行径给触动了下的,已经很多年不再有人关心他中午吃的好不好了。

母亲太忙,没有时间。而父亲,他有这种东西吗?

谢朗澄见他满脸动容,只觉胜利在望,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眼瞅着就能和习晖成为朋友走进他的世界了。

却没成想,习晖会这样回答自己......

“不必了,我谢谢你的好意。我家里有饭吃,你还是先回去吧。”习晖脸上的那丝动容早已被收敛了起来,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模样,只叫人无从适应。

“诶,习大哥......”谢朗澄满脸错愕的看着他,却是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

这眼瞅着心防就要打开了,都有缝隙了。可就这么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闭合回去了,这到底是自己问题还是习晖的问题啊?

“就这样吧,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晚上会准时过去的。”习晖抬了抬自己眼睛上的镜框,调整了下位置,看了眼谢郎澄怀中的饭菜,“下次别再送饭过来了。”

虽然,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谢郎澄的这份好意打动了。但习晖却是并不打算接受,因为他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会面对的是些什么。

习晖说完,转身就走,仿佛要将除了母亲以外的所有人都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似的。

谢郎澄却偏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执着性子,见他要走想也不没想的就一把上前抓住了习晖的衣袖,“为什么呀?”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不该是感动到热泪盈眶吗?

“哪里有什么为什么?只是不想接受而已。”习晖停住脚步,却不回头,“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同情和嘲笑,尤其是源自于你们这些所谓的红色贵族。”

谢郎澄睁大眼睛望着他,满是莫名其妙,“可是,我没有同情嘲笑你啊?”

这货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在同情嘲笑他的?他谢大少分明是在处心积虑的想要去讨好拉拢他,好不好?谢郎澄不能理解习晖的诡异思维。

“没有吗?”习晖轻笑,笑意之中却是带着若有似无的冷意,“你根本就不需要家教,那么,请我去做什么?”

谢郎澄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教....教美术啊。”

苍白的言语映入习晖耳郭,竟恰似印证了他自己的推测。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一边在明面上同情我暗地里却又不由自主的嘲笑我了。”习晖比之一般的十五岁孩子,看上去要少年老成得多,带着戾气的多。

谢郎澄看着他,心钝钝的有些刺痛,开口却是苍白:“我没有。”

或许,有很多人嘲弄甚至伤害过他。但谢郎澄对他是真的没有恶意,哪怕前世,他也只是明面上的竞争,而非落井下石的伤害。

“我需要钱,也欠了你的钱。”习晖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所以,我给你这个机会在晚上去你家的时候,在心底里甚至是明面上看我笑话,但是我也希望你平时在我上课的时候,能发发慈悲不要介入我的生活。”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啊,谢郎澄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的心情。

习晖就像只刺猬似的,拒绝着任何人的靠近,“话就说到这里,我中午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一落,习晖便是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去,只将满脸郁闷的谢郎澄留在原地。

“艹,高岭之花都没这么难摘吧?更何况,老子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又不是耍朋友。至于吗?”谢大少眉心紧皱的站在原地,抱着保温桶直跺脚。

郁闷了一阵,谢郎澄眸光复杂的望着习晖背影消失的位置,说不出心底什么滋味来,只对着身侧的保镖,吩咐道,“王叔,你找个机会弄到他们家钥匙,看看他平时到底吃的怎么样?”

虽然,习晖这人的个性挺尖锐难伺候的,但看处境是真的过得挺惨的。

如果,吃的还不错的,他谢大少也就不再这样热脸去贴冷屁股的趟这趟浑水了。如果,吃的不好......那就只能再接再厉的想办法了,总不能眼瞅着人家过得这样清苦而视而不见呐。

就算打动不了人家,也不能看着人家受罪,幸灾乐祸呀。

即使,只是在给自己上无关紧要的美术,习晖的态度却也是一样认真而严谨的,没有丝毫懈怠。谢郎澄真不知道是夸他敬业好,还是什么别的了。

但再仔细,又有什么用呢?

这完全弥补不了他谢大少热脸贴到冷屁股上,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郁闷心情,这还是头一回呢!前世的时候,又有哪一个相交甚密的朋友自己主动巴过来讨好奉承他谢大少的呀。

总之,两人相处起来的气氛着实有些怪异而生硬,但看上去偏又好像是谢郎澄单方面的感觉。

中午的时候,谢郎澄无所事事就和往常一样。悄悄用弄到的钥匙打开了习晖家的房门,蹑手蹑脚走进去,将刚刚在家做好的饭菜放好在了他家桌子上。

这样的行为,谢大少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了。

不多想别的,就权当是为了报前世习晖的恩情,继续热脸贴冷屁股吧。他丫的,他谢大少就是犯贱呐,犯贱。

放好饭菜,谢郎澄自嘲的勾唇笑笑,正打算打开房门出去。可就在这时,却忽然有人从背后抓住了他的手,谢郎澄转身去看却见习晖站在他的身后面瘫着一张脸。

“咳咳,那什么.....那什么。”谢郎澄干笑几声,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了起来。

他谢大少这是上演了一出现代版的田螺姑娘啊,不,田螺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