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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62)+番外

或许如宫岁寒所说,元敏对着她的情绪总是真实的,但是不真实的时候,宫岁寒又该如何感知呢?或许,信任此刻就是十分重要的。

对于宫岁寒的狼狈,独孤界冷眼视之,有些人,就不应该窥视自己根本不能窥视的,不然,那就叫做不自量力。此刻的宫岁寒在独孤界眼中就是自不量力的小丑!殊不知,很多时候,你在嘲笑别人的时候,有一天,你也有被嘲笑的时候。

元敏撇开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宫岁寒,转向独孤界,留着依旧美得惊人的侧脸,薄而尖的下巴此刻却如此显得薄情和尖刻,宫岁寒心里凉凉的,她突然意识到,訢若即使再喜欢自己,但是却难以把自己摆在最重要的位置,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宫岁寒心里有种无力的感觉在扩散在蔓延,或许,自己再聪明一些,就会知道该做什么,或许再厉害一点,就能把这些当挡在她和訢若之间的东西都解决掉,虽然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思考一向不是宫岁寒会做的事,会思考的宫岁寒,似乎有些不同。

很多年以后,宫岁寒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元敏转身,然后留着冷漠的背影或侧脸给自己,那样遥远的感觉,很不是滋味,至少比饿了好几顿,还让她难受!

元敏心里虽然也不是滋味,但是她是那种会对自己残忍的人,对别人更不在话下。七岁那年,元敏养有一只会说话的鹦鹉,极为喜欢,因为戏玩,而误了早课,当时第一任太傅,并把此事禀报元刚,元刚震怒,要杀鹦鹉,元刚绝不允许元敏玩物丧志。

元刚大怒,鹦鹉必死无疑。

“父皇一定要杀么?”元敏一脸忧心的问道,虽然知道此刻多说一句,鸟就多一分危险,但是不说,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难道你还想玩吗?”元刚一脸阴沉的问道,而捏在手中的鹦鹉命在旦夕,似乎一用力,这鹦鹉就要被捏碎,而元刚显然在加强力道……

“父皇必须要杀的话,父皇在杀之前,给儿臣一下行么?”元敏虽然恳求,但是语气却不容拒绝。七岁的孩子,能散发出这样的气势,元刚心里的震怒有些消退,敏儿倒底是不同寻常的。

元刚不以为然的递了给元敏,无论如何,都救不了这鸟,他到想看看她有什么法子。

元敏小心的接过鹦鹉,就怕抓疼了鹦鹉,“是我的错,若是我能克制自己,不让自己误了时间,你就不会有事的……”话还没说完,元敏抽出旁边侍卫的刀,把鹦鹉劈成两半,却是一脸忧伤。

元刚很惊讶,也很满意,元敏果然是能成大事的人,自己的女儿果然不是常人!

“元敏你记得这次教训,即使喜欢,也有个度,这个度,你自己好好把握,朕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元刚甩袖走了。

元敏捡起地上的鸟尸,既然你必须要死,死在我手中一定会比死在父皇手中要好,我不会让你难受的!元敏心里难受且自责的,亲手杀了自己得心爱之物是十分难受,但不自责,她自责的是由于自己的失误,它不得不死。元敏不允许日后再犯这个错误。而杜绝自己再如此难受,就不能对某物太喜欢。而若是有了例外,就不能再犯错!

元敏死了爱鸟,心里并不好受,而打小报告的人,她并不想让他日后还有打小报告的可能,没多久,就略施小记,把打小报告的人给罢了。

杀爱鸟,无异是对自己残忍,这样能对自己残忍的人,对别人更是不会手软,这样的人,绝对是难以驾驭和使其屈服的,元刚很放心把这江山交给元敏。

第 64 章

第64章很多东西,不说不去管,永远都是平静的。

宫岁寒曾不止一次问过元敏,要怎么处理先生,宫岁寒是知道的,逆谋、叛乱是死罪,除非胜利了,不然没有不死的,明史都是这么记载的,但是宫岁寒不希望先生就这么死了,但是若是问宫岁寒怎么处理,宫岁寒也是难以处理,她不希望先生再危害到訢若,也不希望先生死,她单纯的世界里,死亡离得很远……

而在元敏的世界,死亡仅仅只是举手之间的事。当宫岁寒问道明炎时,元敏眼中的幽暗一闪而过,不论宫岁寒和明炎有何关系,但是明炎必须要死,这是元敏一开始就下的决定,她不会改。

元敏对于这个话题是很冷漠的,“明炎没死,朕暂时没有处置他打算,日后该怎么处置,朕心里有分寸,宫岁寒,有些事情,你要做到不问不管。”元敏当时摆出极少在宫岁寒面前出现的帝王架势。元敏不单单指明炎的事情,还有日后的段家,宫岁寒必须只能站在自己这边,不然……

皇上现在不处置啊,宫岁寒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却泛着一种自己也不知道的情绪,感觉酸酸的刺刺的,而这种感觉来自于元敏当时的冷漠。

宫岁寒记起当时的情景跟现在很相似,而这次,似乎酸得连自己胃都有些抽筋,绞痛不止,宫岁寒深呼吸,等绞痛平息……

独孤界走了很久,但是两人的气氛却一直僵凝着,好像怎么回不到之前的气氛去了,宫岁寒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她想对訢若说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她一向不会跟元敏怄气,却始终无法把含在嘴边的话说出来,她不是怪訢若,只是……

只是什么?宫岁寒迷茫了,只是什么?她不懂,她到底要什么,而且自己到底怎么呢?

元敏对于这种情况,虽然心存内疚,但是却无力解决,其实很简单,只要哄宫岁寒两句,这种气氛就会被打破,因为宫岁寒真的很好哄。元敏在这方面却奇拙无比,却如闷葫芦一般,只字不说,而脸色的僵冷还未退去,心里的疙瘩消不掉,因为内疚是她所陌生的,即使负尽天下都不会有丝毫感觉的人,却出现了内疚,这种情绪,她还没学会处理,而且她还没学会弥补。

有时感情里,单方面的,缺乏一些必要的互动,是很致命的,不论宫岁寒如何主动的去付出,但是受挫了,也是需要一些安慰的,即使微少的一点都是非常重要,宫岁寒不懂,元敏也不懂,两个都不是擅长感情的人,爱起来,会很势必会有些辛苦。

宫岁寒看着元敏有些僵硬的神情,心里突然感觉越来越酸,这次连深呼吸都没有用了,眼泪有些抑制不住了,宫岁寒不想哭,她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而哭,她明明不信訢若说的话,但是心里就是觉得酸……其实她不知道,她只是希望一个小的不能小的安慰就行,或许一个小小的拥抱,甚至可能是一个小小的微笑,那样她就能恢复满满的信心。

元敏见到宫岁寒想哭,却拼命克制的神情,元敏觉得心里有点疼,微微的,却挥之不去。元敏伸出手,却僵在空中,她从来没有过去主动示好过,不知道该如何做起,明明手只要继续伸过去就达到了目的,但是这样简单道理,却不懂。就像明明只离半步,却绕了一整圈,还没到达。

而宫岁寒眼睁睁看着停在空中的手,把心里刚掀起来的喜悦,硬生生的给敲断了,宫岁寒睁大眼睛,突然觉得訢若好笨,她的手咋就不会继续伸过来?若是宫岁寒现在还记得不解风情这个词,她现在一定会用在这里。

但是元敏的伸出的手,即使没有添加说明的,宫岁寒就擅自解释成和解,虽然还没开始冷战,主要的是,现在宫岁寒心里也不酸了,刚溅出的泪花也干了,因而宫岁寒主动凑上前,脸贴上了元敏的手,还微微的摩擦了下。

元敏顺着这气场,摸着宫岁寒的脸,心里也舒坦了起来,还是这样宫岁寒的好,元敏很不适应忧郁的宫岁寒。或许连元敏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她很怕宫岁寒哭,而宫岁寒就更不知道。若是知道了,那还得了,不然,元敏日后怕是要被宫岁寒吃得死死的,因为宫岁寒是得寸进尺的主,偶尔假装出两颗眼泪,对于宫岁寒来说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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