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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你对我好点(96)+番外

想到这个,她耷拉下眼,感觉到深深的遗憾。

可太遗憾了,抬起手揉揉泛酸的眼睛,“不行,这样一说,我又想我老公了。”

“………”

二十一岁的裴燃费力搜索着从脑海里闪过的一帧帧画面,不敢置信未来的自己会这般纵容眼前的女人,他恶寒地抖了抖身子,虚着眸光眯起眼,打量了忽然情绪低落的荆星河片刻,情绪莫辨道:“你还挺会撒谎?”

猝不及防,荆星河懵了逼:“哈?”

接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二十一岁的裴燃住在二十九岁的裴燃的身体里,很可能也有二十九岁裴燃的记忆。

这就相当尴尬了,荆星河咻一下憋红了脸,恼羞成怒地控诉他:“你都知道还问我干嘛?”看笑话吗?

她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是要被他气死了。

“噢。”二十一岁的裴燃对她忽然的炸毛视若无睹,只微微勾了勾唇,语气十分欠揍:“刚想起来。”

荆星河磨了磨牙:“………”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

眼前二十一岁的裴燃是真的二十一岁的来自过去的裴燃。

他不是二十九岁的裴燃高烧烧到失忆的产物。

“再见。”她狠狠道。

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进了书房。

丢了脸,感觉受到了侮辱,自然而然地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荆星河咬着腮帮子气呼呼地打保票:要是自己在十七岁时遇到这样的裴燃,嗯……,说不定已经将他列为永远不可能交朋友的名单中了。

冷酷无情还毒舌是成不了一条街上最靓的仔的。

荆星河清楚地记得,十七岁的自己还时常躲在角落里偷偷看小说,而在千篇一律的剧情故事中,她最爱的是男二。

体贴,会照顾人,善解人意的暖男。

这是十七岁时,她所钟意的理想型。

…………

………

2010年5月24日。

周三。

黄梅雨季终于有所收敛,抽泣着止住了眼泪,乌云也悄悄染了白,午后,耀眼的阳光穿过云层,将打湿的地面一寸寸地晒干,枝繁叶茂的树木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雨珠,看起来摇摇欲坠,好在,江县的天可算是放晴了。

附属一中的露天操场上瞬间涌现被雨季憋坏了的学生。

打篮球的打篮球,压跑道的压跑道。

十七岁的荆星河刚从班主任的办公室出来,抱着一沓英语试卷,高高扎起的马尾甩地一晃一晃的。

宽大的运动校服穿在她身上,就和唱戏似的,衬地她越发娇小,她绷紧小脸,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不怒自威起来,作为高二(4)班的班长,她自以为这样能够唬住同班同学。

至少能够威慑住他们,在下一节自习课的时候遵守纪律。

不过,这节自习课她要出去。

作为班主任最信任的得力干将,她已经被委以重任了。

转弯,到楼梯口,目不斜视地继续往下走。

其实,就是她自己买了本内容资料都特别好的练习册,被班主任瞧见后,就想用班费给班里每一位学生都买一本。

而谁去买?和班主任无声地对望片刻后,下一瞬,十七岁的荆星河就被眼神锁定了。

“你知道在哪儿买,再来老师信得过你。”不会借此机会在校外逗留,“星河,就麻烦你了啊。”

十七岁的荆星河暗自窃喜,压住企图不断上扬的唇角,眯了眯眼,矜持点头,“好的老师。”

她把试卷抱到班里,转交给英语课代表。

而后慢吞吞地回到座位,瘫坐了一会儿后,才开始收拾自己的小背包,请假条就搁在桌上。

前桌的陆时景转过身来,“你要出去?”

他眼尖地很,稍稍一瞥就瞥见了白色纸条。

“生病了?”动作更快,直接伸手把纸条抢了过来,垂眸看了眼,“事假啊?”十七岁的陆时景微微皱眉,略带疑惑地看向十七岁荆星河,在他的印象里,荆星河很少请假,特别是请事假。

他这一嗓门出来,引得许乔安也望了过来。

十七岁的荆星河眨眨眼,抢过请假单。

“班主任让我出去给你们买高考测试卷。”

语毕,陆时景的同桌倏地转回头,趴在桌子上十分夸张地发出一声哀嚎,“苍天呐。”

十七岁的陆时景抄起数学课本往表演欲过剩的同桌身上砸去,课本从背上滑落,掉到地上,他弯下腰将它捡起,随意搁在桌上,看着十七岁的荆星河已经离开座位了,当机立断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跟你一块儿去。”

说完,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转过脸,抬手抓了抓后颈,欲盖弥彰地解释:“我去帮你拿书。”

“毕竟是一个班的,估计会很重。”

许乔安撑着下巴,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俩。

“………”

十七岁的荆星河被盯地有些不自在,她扭头瞪了一眼闺蜜后,婉拒道:“不用了,请假条上只允许出去一个人。”

下一秒,陆时景直接弯下了腰,拉近自己和荆星河的距离,他的那双桃花眼生地格外勾人,稍稍一眨,就像是在冲人放电,“没关系啊。”

嗓音懒懒的,“我可以翻围墙。”

“………”这不太好吧,作为副班长,领头带坏学校风气怎么可以,十七岁的荆星河倏地瞪大了眼睛,须臾舔了舔唇,不动声色地往后小退一步,“我拿得动的。”

无论怎样,她还是刚正不阿的!

“下节自习课,我不在,班级纪律要劳烦你了。”

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十七岁的陆时景耸了耸肩,嗤笑。

…………

………

书店离附属一中有点距离,且没有可以直达的公交。

走路过去,脚程快点的话,二十分钟左右。

十七岁的荆棘星河出了校门后就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奔跑于街道上,在学校里担任古董班长久了,这会儿脱离桎梏放飞自我难免就会兴奋过度,呼吸到校外的新鲜空气了,她觉得她此时此刻的情绪能支撑自己向前冲刺五十米。

最多五十米,不能再多了,再多就废了。

她就差把自己弄成一只自由翱翔的鸟儿了。

小背包里放着一本刚看完的小说,刚好可以拿到书店还了,顺便再借本新的。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速度渐渐降下来。

慢慢吞吞,慢慢吞吞,不跑了。

十七岁的荆星河让自己躁动起来的心脉渐渐平复下来,不断告诉自己,她不敢时间的,不用这么激动。

两周时间,难得出来,一定要以悠闲为主。

悠闲了,才能怡然自得。

穿梭于街道上,路旁的树木被风拂地摇曳了身姿。

翠绿翠绿的树叶沙沙作响,互相碰撞着将雨滴抖下来。

二十九岁的裴燃没想到自己会在今天见到十七岁的荆星河,来江县前,他特意查过江县附属一中,是寄宿封闭式的,高一学生一周回一次家,高二高三的则是半个月才放一次周末,今天周三,学生们肯定在上课,他过来,目的纯粹,不过是想看一看荆星河的高中母校。

黑色越野停在学校对面,他懒懒地往后一靠,打开车窗,眯着眼打量着校门。

依稀能听见这群高中生嬉闹的声音。

他这会儿有些事情倒是记得格外清晰,例如小傻子在找他探讨新文脑洞时,意有所指地聊起过往。

荆星河就是想故意让他吃醋,说她和她那垃圾前男友是高中同学,班长与副班长,前后桌……

以前觉得没什么。

过往的事情,没必要再去追究。

可现在,设身处地了,二十九岁的裴燃眯了眯眼,神情阴郁,忽然就心情烦躁,烦躁到想抽根烟缓解缓解。

摸了摸口袋,这时候的他意气风发,俱乐部也还没有遭到重创,他自然也就没有染上烟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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