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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天成(63)+番外

作者: 沈青鲤 阅读记录

“谁?”沐萦之本能地往后缩去,拉着被子将自己捂住。

待她后退了几分,方才看清楚眼前这张俊逸的脸。

“将军?”她疑惑极了。

难道是在做梦?

可她为什么会梦见白泽?

短短的一瞬间,沐萦之就红了脸。

屋子里本是昏暗的,只有疏朗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但白泽在夜间的视力极好,一下就看出了她通红的脸蛋。

白泽温温道:“我进京办事,本该回去的,想了想还是回来看看。”

“如此。”沐萦之从被窝里坐起来,微微背过身,将寝衣的领口拉紧了许多。

白泽自是看清了她的小动作,含笑不语。

“将军用过晚膳了吗?要不要让丫鬟端些宵夜过来?”

“不必了,我一会儿就走。”

沐萦之一惊:“这么急?”

“嗯,”白泽看着她,目光极是柔和,“军中还有要事,不可久留。”

他是到兵部办秘务,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本是不该回来的,但他实在忍不住。

“将军既是有要务在身,那……”那就快些回去吧。

沐萦之本想说这句话的,但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才刚进门,就要走?

“萦萦。”

“嗯?”沐萦之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仿佛有预感,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这阵子我不在家,家里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今日一早,我带着母亲和两个妹妹进宫去见了太后娘娘。”

“没出什么岔子吧?”

“没有,母亲和妹妹都镇定的很,太后娘娘可喜欢母亲了,拉着她说了好多话,还重赐了母亲。”

白泽微微一笑,没有细问进宫的事,另问道:“珍儿和玲儿,可有不服管?”

只是问家里的事吗?

沐萦之抿唇,咽下心里的腹诽,柔声道:“两位妹妹都很听话,不管是功课还是女红都学得很认真。”

白泽点了点头。

“我二叔的婚事可还顺畅?”

“婚仪、酒席、宾客都跟二叔和二婶确定好了,昨日算命先生给了几个宜婚嫁的日子,二叔和二婶还没想好定哪一日。”

“我娘可适应将军府的日子?”

“母亲确实不适应,整日都说太闲了,我等着过几日挑几个婆子,教母亲打叶子牌。”

“如此甚好。”白泽抿唇微笑。

沐萦之低着头,听着他把白家的人都问了一遍。

想等着他再说点什么,偏偏他不再说下去了。

两人就这么对坐着,屋子里的气氛亦有些怪异。

沐萦之从榻上走下来,想去桌边给白泽倒一杯茶。

她端起茶杯,就感觉身后有一个庞然大物渐渐走近。

他的气息,是那样温热,那样的逼人。

像是一只兔子碰到了一头巨兽一般,霎时就让沐萦之手足无措。

她想动,却不知该怎么动,想说什么,又不知能说什么。

身后那人,虽然站得很近,却没有再靠前。

“萦萦。”

白泽的声音比往常更加喑哑,似乎还低低地喘着一丝气儿。

“将军,你……你喝水吗?”

沐萦之的声音微微发着颤。

她有一点慌乱。

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又像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她没有勇气回过头,只能静静的站着。

“萦萦。”

白泽没有回答她的话,喑哑的声音比方才的那一声似乎急切了许多。

“我……”

不等沐萦之有所反应,一双大手便牢牢地环住了她。

第53章

他的手臂强壮有力,只轻轻地一拢,便将她困在了牢笼之中。

“萦萦,你太瘦了。”

沐萦之腰身太过纤细,白泽觉得,也许光用自己的两只手掌就能握住。

白泽的声音中有些无奈。

他的萦萦实在太柔太弱了一些,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稍一用力就有破碎的危险。

揽着她的黄蜂细腰,白泽心里涌起的“兽性”一点一点地消解了。

他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也舍不得放开。

沐萦之愣愣倚在他的身前。

她想好了,若是白泽拨她的衣裳,她必是要阻拦的。但他没这样做,只是静静地抱着她,最初充满攻击性的手臂也渐渐变得温柔,小心翼翼地圈着她。

想推开他,心中竟是不忍。

这样想着,僵直的后背亦渐渐放下了防备,软弱地挨着他。

沐萦之在京中贵女里算是高个儿的,可脑袋只能歪在白泽的肩膀上。

他像一堵厚实的墙,总是让她觉得安全,可以安心地往后仰去的。他的怀抱很温暖,这样凉凉的夏夜,被他这样拥着,比盖着最轻的蚕丝被还要舒适。

胸膛这么热,若是到了冬天,就这么倚着,连地龙都不用烧了。

两人的身体,第一次这么融洽的贴在一起。

“萦萦,我不在家的时候,你……”

沐萦之眸光微闪,静静等着他的问话。

“你……过得好吗?”

先前问了那么一大圈,终于轮到她了。

沐萦之垂眸,“母亲和妹妹都很关心我,家里事情一切顺遂,自是过得不错。”

“嗯。”白泽用鼻子重重地发出了一个鼻音。

“将军。”

“嗯?”

“军中的麻烦事可解决了?”要说沐萦之这阵子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了。

白泽沉浸在沐萦之的温柔软糯中,被她这么一问,忽然清明了几分。今日深夜入京,为的就是这件事。

“你不用为我担心,这件事,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话没说完,笼着沐萦之的手臂忽然就紧了许多。

很快就能解决?

他怎么解决?要右相在虎贲中的势力一句铲除吗?右相那样的权谋家,能被白泽轻而易举地铲除爪牙吗?无数个疑问在沐萦之脑中盘旋。

她想问,却问不出口。

因为她知道,白泽会在夜里秘密进京,是因为此事绝不能走漏风声。

“我走了。”

沐萦之只觉得腰间一松,那个温暖的拥抱就离开了。

直到此刻,她才有勇气回过头。

白泽已经大步走到门口。

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披风,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极为萧瑟。

“将军,路上小心。”

白泽回过头,眸光幽深,他看着沐萦之,沉沉说了两个字:“等我。”

“嗯。”沐萦之还没把这个字说完,就看见那黑色披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她静静站了一会儿,觉得院子里的风灌进来实在很凉,上前将门关上。

想重新躺回屋里睡着,可是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回想的全是白泽最后留下的那两个字。

等我。

是等他回家,还是说,等他回来继续刚才的那一个拥抱?

沐萦之缩在被子里,久久难眠。

……

皇宫,昭和殿。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手中的折子,目光沉凝。

兵部尚书站在下方,恭顺地垂首站着。

皇帝看完,将手中的折子重重一合:“私吞军饷,真是好大的胆子!”

“陛下,白将军今日傍晚已经将搜出来的账册送到兵部,除此之外,还有十余名将士的证词,指证韩将军等人,臣进宫前粗粗翻了一下账册,至少有十万两军饷被他们侵吞。”

“那些贼子呢?”

“白将军已经将人尽数拿下,扣押在虎贲卫中,他们对此事供认不讳,”兵部尚书小心地觑了一眼,“还写了一份军饷的去向,已经签字画押。”

“在哪儿?”皇帝不动声色的问。

兵部尚书从袖中拿出一份折好的供状,交到皇帝手中。

皇帝看完,重新将供状折好,捏在手中。

“这供状还有吗?”

“白将军说,只有这一份。”

皇帝拧眉不语。

若供状属实,这私吞的十万两军饷,大半进了温相的口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