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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月少年(60)

雷克西尔在他怀中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一刻,客厅那一头传来啪嗒一声声响。挂着厚重帘子的房门在两人猛然抬头的焦急视线里,缓缓打开了。

尾声

奥丁城堡的深处,鸟语花香之中,两个持剑的身影正在激烈地比试。

「呛啷」一声,莱比特的剑掉在地上,人也跟着一屁股坐倒在地。一把剑挑衅地指在他面前,雷克西尔轻轻晃动剑尖。

「还要再打吗?」

莱比特不服输地一跳而起,抓起剑重又迎了上去。

「我才不会认输!」

「那就来呀!」

雷克西尔轻笑一声,挥动剑柄,两个人在城堡深处的庭园里练得难分难解。每当莱比特支撑不住时,雷克西尔都毫不留情地拖他起来,继续对剑,直到莱比特累得筋疲力尽,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气。

雷克西尔蹲下身体,戏谑地望着莱比特的眸子。

「认输了吗?」

莱比特大口喘着气,抬起来的眼睛里却是闪亮的火焰。

「决不!我一定会打败你!」

「是吗,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

两个人对视着,然后不由一齐笑了。

这是两人初次相识时说过的对白。当时,莱比特还一心想要杀了面前的男人,而现在,他已经成了自己生命里再也不可缺少的存在。雷克西尔大概也在想着相同的事吧,凝视着莱比特的眼神逐渐专注而热烈起来,那种直直的凝视让莱比特不禁红起了脸,不由自主地别开脸说:「别……别一直盯着我啊!我的脸又没有什么好看!」

雷克西尔放下剑柄,伸手抚上莱比特涨红的脸颊。

「这是世界上我最爱看的脸。」

距离莱比特再次睁开双眼,已经整整过了三个月的时间。

当奥兰多双手横抱着莱比特交给雷克西尔,疲倦却松了口气地说「幸好他求生意志顽强,现在没事了」时,雷克西尔一瞬间几乎要跪下地来,感谢上苍。他就那样紧紧抱着莱比特,直到回到王宫,莱比特在持久的沉睡后醒来,都一步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他静静地陪在床边,从早到晚都只凝望着莱比特的睡脸,永远也看不疲倦。

当莱比特缓缓睁开绿色的眼眸时,看到的是身边银色的长发。柔软,耀眼,好像最差丽的宝石发出的璀璨光芒。莱比特呆呆地注视着那发丝。好美……不管看多久依然觉得是这么美。一个发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呼唤出来。

「雷克……西尔……」

雷克西尔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莱比特感觉到了那手心炽热的温度,还有微微的颤抖。他看见雷克西尔用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望着他,那张俊美的、让自己如此深爱的面孔,用可以让人哭出来的深情与温柔凝望着自己。我是如此地爱着这个人……莱比特痴迷地望着那张面容。即使现在是身在梦中,不……或许已经来到另一个世界,只要这里还可以让我与深爱的人的幻影相见,我也已经心满意足……

莱比特看到自己的手被雷克西尔捧到了唇边。他在亲吻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不……莱比特惊慌得想要缩回手来。我不能让你做这样谦卑的事,即使只是你的幻影……可是,雷克西尔却紧紧攥着他的手不放。

「莱比特……」

莱比特听见了雷克西尔的声音。这声音那么真切,几乎让莱比特错觉,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然而,下一秒他就睁大了双眼。雷克西尔捧着他的手,在床边缓缓用单膝跪了下去,将他的手捧至胸前,凝视着莱比特,低沉地,温柔地,像在说着这个世界最神圣的誓言那样,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口:

「我,雷克西尔·弗德洛雷,以塞克因王子和圣骑士毕生之名,向佑福塞克因的诸神起誓:我要用我的生命,光荣,名誉,守护莱比特·格里雷林,向他交付我的生命,我的情感,我的所有,守护我一生所爱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以圣子圣灵的名义!」

莱比特的眼睛睁大了。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可是,雷克西尔靠近过来的体温是真实的,他宽阔的怀抱是真实的,他滚烫炽烈的吻是真实的……莱比特感到了脸上奔涌的潮湿,泪水从眼中滚滚而落。如果是梦,请不要让我醒来,请永远不要让我醒来吧……他被雷克西尔紧紧地抱进了怀中,他听见雷克西尔在耳边说出了那句让他泪流不止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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