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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打手(232)+番外

花猫笑得停不下来,他笑他曾经把真心捧给这样一个人,笑王明当初说得对,是他太贱,所有的一切,都是他□□。

但是花猫感谢王明,如果不是他,他不会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看清自己是啥人,自己要什么,要怎么活,应该怎么活。

他就是个爱男人的人,天生的也好,不是天生的也好,他都认了。他不会活得像王明,到死都不敢撕下脸上这张皮。

花猫在同类人的圈子里,被男人搞,也搞男人。他后来知道了,他们这种人叫作同性恋。他也知道他们不是精神病,不是脑子有病。花猫放荡不羁、随心所欲地活。他觉得人就活一世,要对自己好点儿,他们这样的人,今天一闭眼也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所以别连自个儿都骗。他和人上床,也和人固定维持关系,分分合合,来来去去,花猫觉得正常,很正常。

花猫曾经对这圈里的人说,男人和男人之间,有爱情,这爱情超越了物质,超越了欲望,是最纯粹、最无私的爱。

这话是一个大学生对花猫说的,花猫听得很认真,记下了。花猫的心里还住了一小块陈志强,傻气,实心眼儿,还向往着亮堂,挣扎着想去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别人就说,啥爱情爱情的,那你遇着爱情了吗?

花猫说,老子迟早会遇上的。

花猫想,他这辈子,总能碰上个几千号人。这几千号人里,他不信都是王明。

他不会再被屎糊了眼睛。他从来没有过爱情,只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

老天爷把每个人的命都定好了。花猫不怪过去,那是命。

但是现在开始,他不信命。以后,他的命在自己手里,不在老天手里。

他被干倒在角落,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从来不服人,可这次,他被打服了,彻底服了。

“……你叫啥?”

花猫躺着,问这个穿白衬衫的男人。

“房宇。”

花猫在混沌的视线中看着白衬衫带人离去,念叨着这个名字。

房宇,房宇……

他就是房宇。

我操!

花猫笑了。

花猫冲进人群,手上的砍刀溅起溜溜血串,溅在别人脸上,溅在自己脖颈。他毫不犹豫地冲向明晃晃的刀锋,不顾那些向他砍来的刀口,双眼赤红,形如拼命。他要为房宇啃下这块江北的铁盘,那是他对房宇的心意,花猫一脚踹翻了在砍房宇兄弟的人,把刀捅了上去,钢管落了下来砸在花猫肩上,花猫眼前发黑,仍死死挡在被砍的那人前面。

那是房宇的人,他要护住房宇的兄弟。

雪片般的砍刀向他落下,花猫咬牙生扛,被人一把拽到身后。血溅起,房宇的衬衫溅起鲜红。

花猫呆呆地看着那替他挡的刀口,看着房宇面无表情地用流着血的肩膀掀起半截钢筋,横扫过去,将那几人开了瓢。

房宇对花猫吼:你傻啊!为啥不躲?

花猫说,我要保你兄弟。

房宇说,你他妈也是我兄弟!

去医院的时候,花猫满身是血,在车里,房宇守着他,花猫要说话,房宇说,甭说了,好好躺着。

花猫哑着嗓子说,宇哥,我背上难受,你抱着我成吗?

房宇就把他抱了起来,花猫把头搁在房宇肩膀上,他的血染红了房宇胸口的衬衫。他看到房宇用衣服紧紧堵着他的伤口,他听到房宇的胸口传来有力的心跳。

房宇胡乱擦了擦花猫脸上的血,花猫嘿嘿地一笑,笑着,笑得像个傻子。

“笑啥?”

房宇莫名其妙。

“宇哥……我值了。”

“值啥?”

房宇觉得花猫脑子打糊涂了。

花猫嘿嘿笑着,不再回答,他倚在房宇坚实的怀里,笑着闭上眼睛,好像又能闻到了桂花香。

很多年前,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在他还是一个清清秀秀的学生的时候,他走在校园里,陶醉地闻着空气里甜甜的桂花香。

那是最纯净的味道,他最美丽的年华。

从来没有人,拿自己的命,为他挡。

知道吗,宇哥,我值了。

只要这一次,我这一辈子,值了。

值了。

(花猫前传 完结)

《假期》

军区演武月,701团封闭式演习,杨磊作为作训参谋,大半个月滚在山里没挪窝,别说露面,连个手机都没法儿跟外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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