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38)
付欣欣忽然泪如泉涌，她看了一眼苏晚，把手机塞进她怀里，头也不回的跑了。
苏晚见电话还没有挂断，接了起来。
“喂，你和她说什么了？哭成这样？”
于涵曦一抿嘴，“你在哪呢？我来接你？”
苏晚撇撇嘴:“算了吧，浪费我一瓶好酒……”
祁蓝站在一旁，觉得有点冷，他拉了两下自己的领子，把下巴缩进衣服里，“走啦，好冷！”
苏晚对于涵曦说:“我回学校了，先这样，晚点再跟你说吧。”
然后她把电话给挂了。
*
祁蓝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苏晚，你男朋友厉害啊，校花还挺痴情的……”
苏晚瞪了他一眼，抱怨了几句:“这下回去还要洗头，烦死了，以后我老了会头疼的。”
“嘁，就你事多，晚上洗个头有什么麻烦的。”
“哟，下次周落落再去找你，你可别来问我怎么办！”
“她又找我干嘛！有病吧，啧啧啧，难道我也要体验一下于涵曦的日子？被一个神经病缠上？”
“你好好的老说于涵曦做什么。”
祁蓝一边走，一边说:“苏晚，你喜欢他吗？”
苏晚看了身旁的祁蓝一眼，没说话。
祁蓝不在意，自言自语一样的说:“我好像从来没见你喜欢过什么人，你总是一副看透了的模样，好没意思，不像我家茉莉……嘿嘿。”
苏晚抿了抿嘴，幽幽的说:“喜欢一个人，要付出代价的。”
一阵风把苏晚的声音给吹散了。
夜色里，只有一片安静而已。
好一会。
祁蓝居然没有笑，而是转头盯着苏晚的脸，露出思索的模样，“代价？”
“是啊，代价……感情的事情一开始都是单纯美好的，谁不想永远维持住这样的单纯美好呢？可是，我们还太小，在大一些就会明白了。”
“我还小？我成年了！”祁蓝不满的挥了挥手臂。
苏晚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解释。
“哎，苏晚。”祁蓝撞了撞她的胳膊，“要是我妈不同意怎么办？”
“不同意什么？”
“赵茉莉啊……”祁蓝的声线低了下去。
第四十七章
苏晚跟祁蓝并肩走着，没一会就回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于涵曦指尖夹着烟，站在不远处。
夜色并没有掩盖他的出色，橙黄的路灯印的他周身腾起淡淡的焦黄色，像是一张像素不高的老照片，模模糊糊的，带着噪点，带着胶片味儿。
“嘿，你男朋友来找你了。”祁蓝扬了扬下巴。
苏晚停下了脚步，就这么怔怔的看着。
那个颓长又沉腻的梦仿佛醒了。
薄被掀开的那一刹那，新鲜而冰凉的空气毫无预兆的冲进鼻腔深处，让人来不及惊喜。
*
于涵曦也看见了他，灭了手上的烟，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长腿一迈，朝苏晚走来。
*
祁蓝缩了缩，觉得这位大哥的气场有些强大。
“哈喽。”他冲于涵曦打了个招呼。
于涵曦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苏晚有些凌乱的头发上，随后皱了皱眉，伸手把她脸颊旁边的头发挽在了耳朵后面。
他指尖冰凉，也不知道在这等了多久了。
苏晚:“你不冷吗？穿的这么少？”
“喝了多少？”于涵曦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祁蓝很会看脸色，当即打了个哈哈，“没多少，一点点而已，你俩先聊，我走了……”
于涵曦微微点了下头，“麻烦你了，送她回来。”
“不麻烦不麻烦！”祁蓝笑着，冲于涵曦跟苏晚挥挥手，“走了走了。”
苏晚瞧着祁蓝的模样有点傻眼，愣在原地，转着眼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都走远了，还看？”于涵曦不耐烦的把苏晚的脸扳了过来，有点不高兴，“你这样子，我真的要怀疑你是不是喜欢他。”
苏晚听见瞪了于涵曦一眼，“胡说八道！我认识他多少年了，要喜欢还等到现在吗？”
“那你喜欢谁？”
苏晚一噘嘴，“谁也不喜欢。”
“哼。”
苏晚推了推他，“回去吧，不冷啊？”
耳边只剩下风的声音，苏晚的头发扬了起来。
*
“苏晚，跟我走吧。”
于涵曦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不经意，又像是刻意说的。
苏晚听见自己的心脏“嗵”的跳了一声，下意识的回答:“去哪？”
于涵曦一把把苏晚扯进怀里，一阵暖意。
“去哪儿都行。”声音从头顶传来。
于涵曦闻到一阵酒气。
他酒量向来不错，可是现在，就像是醉了一般，不愿放手。
“总觉得你会跑了。”
一声轻笑，带着点自嘲。
苏晚闭上了眼睛，冷香把她整个人都围住了。
密不透风。
“于涵曦。”她轻轻的叫了他的名字。
“嗯？”
“我不信这些。”顿了顿，“喜欢也好，爱情也罢。”
于涵曦抱着她，安静的听着。
“那你信什么？”
苏晚的手虚虚的环在他纤细的腰上，胳膊上传来淡淡的体温。
“我不知道……猜来猜去的，总会输的。”
“苏晚……”
“嗯？”
*
一个吻。
猝不及防。
苏晚惊的闭上了眼睛。
唇上忽然湿润又柔软。
带着男孩子的气息，混着酒气。
在深夜里带着几分旖旎。
很久很久……
久到苏晚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滚烫的眼泪。
于涵曦的指尖扫过苏晚的脸颊。
替她擦去那滴泪。
“怎么哭了？”他的声音沉沉的，有一点点鼻音。
然后，他的嘴角扬起一个笑，“跟我赌一把吧，我一定让你赢。
*
苏晚躺在床上，手指扶在自己的唇上。
还有些热。
带着于涵曦的温度。
忽然间，她笑了笑，先是抿着嘴，淡淡的笑，然后是捂着嘴，张扬的笑。
赌一把吗？
*
第二天下课，外语系的学生们惊喜的发现，云市居然下雪了。
今天的初雪来的又早又急。
小片小片的雪花把草地换了副模样，可爱极了。
于涵曦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车子旁边。
他的手插在口袋里。
头上的短发长长了些，额头都被盖住了。
可露出来的半张脸仍是唇红齿白，像个妖孽。
来往的学生知道他是来等女朋友的，纷纷侧过头去寻苏晚。
“过来。”于涵曦招手。
旁边几个女生激动的叫了几声。
“哦。”苏晚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
于涵曦的手刚从口袋里拿出来，难得，是温温的。
他握着苏晚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走吧，老规矩，挑礼物去。”
“什么礼物？”
“初雪啊……”于涵曦笑眯眯的。
旁若无人。
苏晚想起高三的那杯牛奶，偷偷笑了，小声问:“牛奶吗？那倒是不用了，我宿舍就有。”
于涵曦把她推到车子上，收了伞，弯下腰给苏晚系上了安全带，他说:“看来你对牛奶很失望啊……”
苏晚推了推他，“我自己会系安全带。”
于涵曦抬起头，没说话，只是飞快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听话。”
一直看着这里的女生们再也忍不住了，激动的拉住了同伴的手，小声的议论，“我操，这真是于涵曦吗？他……他，怎么这样了？”
“啧啧啧，校花可怜啊，追了几年，还不如一个新生。”
“嘘，这个苏晚不是跟金融的祁蓝关系也很好吗？她是要把a大的帅哥们全捏在手里吗？”
“幸亏付欣欣不是咱们系的，这看见不是要当场昏过去？嘻嘻嘻。”
*
苏晚的脸有点红，飞快的把头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