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41)
“没事，你抽吧。”
于涵曦摇摇头，“不用了。”
“其实沈禹原来很优秀，你别看他现在这幅样子，小时候他比我出色很多，可是那个女孩偏偏喜欢的是我，你知道吧？”于涵曦看了看苏晚的眼睛，很正经，“就是那种小男孩的虚荣心，促使我接受了那个女生。”
“也不算什么恋爱吧，真的，我俩连手都没牵过……”
苏晚望着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以是什么海枯石烂的初恋呢。
初恋这个词，总是有些吓人。
苏晚捂着嘴，有点惊讶:“你还有这么纯情的时候呢？想象不出来。”
于涵曦轻笑一声:“男孩子嘛，骄傲一阵也就没什么了，可沈禹是真喜欢那个女生，中考以后还跟着那个女生去了同一所高中，追了她三年，对她好了三年，女孩高中毕业就出国了，英国，沈禹在高考前知道她要出国了，考试都没考好，上了一所很一般的大学，他妈妈知道这个女孩的事，挺生气的，死活不让沈禹跟着去，把他准备了一年的出国材料全撕了。”
苏晚安静的听着，有些唏嘘。
于涵曦的笑容有些苍白和无奈，顿了顿，接着说:“我本来以为也就这样了，谁知道他大二结束以后，还是偷偷的退了学，开了一家纹身店，在西街的后面，很小，估计也就20几个平方，每天混日子，他妈妈寻死腻活的威胁了他几次，沈禹倒是更加不管不顾了，后来他爸爸给他买了刚才我们去的那个写字楼，说什么沈家的儿子，就算要开店，也不该缩在这么个破地方。”
于涵曦只是在叙事罢了，苏晚却听出了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她有点难受 。
伸手拉住了于涵曦的手指，轻轻的，“不怪你。”
“怪我……”于涵曦的眼睛有些垂了下来，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我根本不喜欢那个女孩儿，如果我没有跟她在一起……”
“如果你没有跟她在一起，沈禹他还是会变成这样的。”苏晚打断了他的话，平静的说。
于涵曦抬头，皱了皱眉。
苏晚:“按你所说，他俩上了一所高中，三年，并不能让女孩爱上他，甚至还决定了出国，所以，就算没有你，结果也没什么分别。”她轻轻的吐了几个字，“自己要堕落，谁也没办法。”
于涵曦仍皱着眉。
苏晚拍拍他的手，“别自责，有一天，他会醒悟的，也许很难，可总有那么一天。”
就好像她自己一样。
时间会抚平一切。
于涵曦沉默了一阵，忽然笑了笑，
“走吧，我交代完了，还满意吗？”
苏晚也笑笑，耸耸肩，“还行吧。”
“你倒是聪明的很，怎么猜到的？”
苏晚能说是人生阅历吗？肯定不能。
好歹加在一起也是个几十岁的老女人了，这点东西还能看不明白？
“很难猜吗？”
“不大容易。”
“说真的，你到底多少个前女友啊，干脆一次□□代明白吧。”
于涵曦捏了捏苏晚的脸，“要不你今晚别回去了，估计要说一个晚上。”
“……靠。”
*
车子回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苏晚望着那张漂亮的脸，忽然心生不舍，这点小情绪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提了些旧事，于涵曦的神情一直是淡淡的。
“我走啦。”苏晚的语气很轻松，她从后座拿了那个装耳钉的盒子，拆开复杂的包装，盯着瞧了一会，拿了一个出来。“给你。”
？
苏晚指了指于涵曦左耳上一个很不明显的耳洞，“一人一个吗？”
于涵曦挑了挑眉，“你看的倒是仔细。”
“不要算了。”
“拿来。”
干净的掌心，平摊在苏晚眼前。
苏晚一乐，把一刻耳钉放在了于涵曦手上，半开玩笑的说:“我猜，你戴这个会比我好看很多。”
“坦白的奖励吗？”
“当然不是，毕竟你还没有坦白全部。”
“我说了，你晚上别回去了，我跟你从头说一遍。”
苏晚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句，“滚蛋。”
第五十一章
苏晚在第二天课间给许恺打了一个电话，委婉的表示周末自己临时有些事，可能去不了了。
许恺笑着表示理解，可以下次再约。
女孩子的那点小心思，他还是明白的。
欲擒故纵？
*
苏晚无所谓，她调笑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凭她对许恺的了解，估摸着他已经懂了，其实就算不懂也没关系，苏晚在等一个机会，那个机会能让许恺不惜抛弃自己的同乡。
*
日子慢悠悠的到了12月初，云市越发冷了，北风呼呼的刮到人们的脸上，像薄薄的刀片，又疼又冷。
苏晚扳着手指头，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一个礼拜六。
她跟许恺在电影院见了面。
于涵曦出国去了，说是要参加家里的一个晚宴，祁蓝跟赵茉莉约会去了，高琦则跟着学校去了外地写生。
很完美。
不会有人打扰自己。
苏晚出门前甚至有些激动，她换上了一件纯白的大衣，干干净净，像雪一样。
洁白的东西，总是让人向往的。
许恺也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站在电影院的门口，面带笑容。
苏晚站在远处看了一会，觉得很有意思。
那个人，一如往昔，而自己，早已变了，故事一定会很精彩。
“嘿，你等了很久吗？”
苏晚笑着眯起了眼睛，她伸手拍了拍许恺的胳膊。
他摇头，“没，刚到一会。”
“进去吧？今天可真冷。”苏晚一边抱怨，还是一边脱了外衣，抱在了手上。
两人进了黑乎乎的电影院，找到自己的座位就坐下了。
恐怖片。
苏晚记得她第一次看到时候，吓得钻进了许恺的怀里，埋着头不肯出来，还不停的问:“怎么样，那个女人死了吗？等恐怖的镜头结束了再告诉我……”
许恺环着她的肩，语气宠溺，“快了快了，你在藏一会吧。”
现在，“恐怖片啊……你一个女孩子居然喜欢恐怖片？”许恺小声的问。他说话的时候，还凑了过来，虽然近，但是仍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苏晚冷笑。
她一个死过的人，还怕什么恐怖片？
“啊？我买的时候没注意看……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像恐怖片……”苏晚的表情有些紧张，不由自主的伸手拽住了许恺的胳膊。
许恺的目光扫了扫苏晚那双白嫩的手。
指甲上画着漂亮的花朵，亮闪闪的，修的整齐又圆润，护手霜的味道甜甜的，像是橘子，中指上带着一个小小的戒指，看起来像是铂金的。
他抿着嘴笑了笑，没有说话。
“等会你可要保护我啊……我会害怕的。”苏晚凑近了说。
“嗯，知道了。”
*
苏晚觉得自己从前蠢极了。
看，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就这么陪着别的女生看电影，说着暧昧不清的话，丝毫没有避讳，自己从前便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小三了。
那时候，宿舍里的一个女生还很看不起苏晚，阴阳怪气的说:“许恺的女朋友也是倒霉，竟遇上了你。”
她挺着背，像是一个傲慢的公主，一点也不觉得丢人，“那又怎样，各凭本事，有种她来抢回去啊！”
苏晚没有告诉那个女生，她根本不知道许恺有女朋友，等她知道的时候，早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根本管不了这些事。
*
电影开始以后，苏晚演的更像了，时不时的抱住许恺的胳膊，用手捂住脸，或是干脆回过头去，额角靠在许恺的肩上。
许恺呢，他都会伸出手，轻轻的拍着苏晚的肩头，又绅士又贴心。
电影过半。
苏晚抬手看了看时间，心想，也差不多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