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问:“想谁?”
左轻川不说话。
梁希笑出来问:“你啊?”
而后她又点点头:“以后大概…会想吧。”
左轻川顿时又问:“什么叫大概?”
梁希笑着不再说话。
事业给人的力量,和爱情一样也是不可代替的东西。
当你知道可以通过自己的付出,而给生活带来希望,带来改变,带来切切实实的成就感和满足感的时候,就会不受控制的沉浸下去,越付出越多。
这个秋天梁希已经为未来拼尽了全力。
她大概也明白,如果自己没有实质性的进步,那左轻川多半也会是个遥远的梦。
☆
外面的树叶已经落尽了。
夜风吹过的时候,就会发出一种空洞无物的回响。
梁希趴在桌前不知道第几次动笔,旁边的闹表上已经指到了凌晨一点。
她画着画着,感觉又很糟,猛然就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筒,而后神经质的哭了起来。
人在巨大的压力面前,总是很难宣泄情绪。
梁希胡乱的擦着脸,忽然感觉胃里恶心,头痛欲裂。
她步履蹒跚的爬到了床上,因为害怕什么都到做不到,而紧张到心情很沉重,怎么也睡不着。
大约迷迷糊糊熬至三点的时候,梁希终于有了些清醒的意识,摸出手机按下快捷键,全身无力的趴在那儿等待接听。
过了好半天,熟悉的声音才响起来,还带着微微的睡意:“喂?小希,你怎么了?”
梁希的喉咙也哑了起来,费力地说:“我好难受,我想吐,头好痛…”
左轻川沉默片刻,声音转而就清醒了过来,说到:“你先好好躺在那,我这就过去。”
梁希有气无力地哼了声,就把脸埋进枕头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
☆
倒是左轻川,被她从睡梦中惊醒后,也不顾佣人的阻拦急急忙忙的就套上衣服冲了出去。
这个时间北京的街道上也是车辆稀少。
他一路超速,不知道已经被拍了多少次。
但是毕竟相隔太远,等赶到的时候,还是在一个小时以后了。
左轻川在门外使劲拍了好久的门,也没有回音。
他有些紧张,抬高声音喊道:“梁希,梁希!你醒醒!”
之吵得整个楼道都亮起了灯光。
这时对门悄悄地探出个中年妇女的头来,警惕的问道:“你有什么事?”
左轻川也是病急乱投医:“我要找梁希,她好像病了。”
中年妇女很狐疑的打量了他几下,见此人相貌堂堂衣着考究,不像是个坏人,才又说:“我是她房东,你是她什么人?”
左轻川赶紧回答:“我是她男朋友。”
中年妇女还是不相信。
左轻川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和名片递过去说:“麻烦您了,给我开个门吧。”
这位太太打量了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的拿着钥匙走出来,把证件还给他,然后开门。
左轻川赶紧冲进去,到床边俯身摇了摇梁希道:“小希,醒醒,你怎么了?”
梁希全身发热,眼皮沉重的睁也睁不开,含糊不清回答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话。
左轻川见她病的厉害,便立刻找出个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抱起梁希就往楼下跑去。
他忽然想,如果自己不在梁希会怎么样呢?
以前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她是怎么办的?
但其实,左轻川不知道,也完全不想去知道。
☆
次日下午,梁希才朦胧的睁开了眼眸。
她首先看到了高远的天花板和美丽的吊灯,走了半天神,才扭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偌大宽敞的房间里,简约优雅,像是男人住的地方。
手臂上还输着点滴,大概是怕她胳膊太凉,旁边又放了个温温的暖手宝。
梁希正在回想发生的事情,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是左轻川。
他身着着浅色的居家服,也没有去上班的样子。
梁希费力的说:“对不起,我…”
左轻川走到床边,伸手试了下她的额头,而后才道:“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病死在家里怎么办?”
梁希满脸苍白,勉强笑了笑。
左轻川说:“说到底还是身体最重要,不能因为工作就不管不顾,以后不要太累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