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长什么样子?”谢云葵问。
“看起来二十来岁吧,不是常客,又带着眼镜,我只见过那么一回。”伙计说。
“能画像吗?”邵丛问。
“大兄弟,真讲不出清楚,可以试试。”伙计摇摇头,反正自己人都在这里了,怎样都不可能更糟糕。
见状,云葵知道再逼问也没用,心里面却很不安生。
围绕着明笙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总显出极不踏实的样子。
女人,又是女人。
上次偷自己手机的八九不离十也是个女人。
小谢警官瞧着刚刚到手的笔录,忍不住沉思:也许大家都误会苏磊了?还是另有更加复杂的隐情?这手表销赃的十万现金,说少不少,但与它的原价相比简直可笑,难道足以叫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小明星动心?
……总而言之,还是应该叫小混蛋仔细自己才对。
——
由于平时大手大脚,弄丢过的东西不少,所以冯立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手表能够失而复得,接到通知带着证件前来认领的时候,显得很高兴,一直道谢,也不再提当初被拘留的糗事。
这回又是柳雅陪在他旁边,两个人都穿着华贵的皮草,一身香水味,像是从什么声色场里刚刚出来,言笑晏晏的模样。
谢云葵早就见怪不怪了,拿出规章文件叫冯立签个字,然后便小心地把手表交还给他:“以后好好保管,可别再丢了。”
“谢警官你真牛逼,简直神探。”冯立把心爱的表拿过来看了又看。
“所以,到底是谁偷的啊?”柳雅在旁婀娜多姿的站着,关心地问道。
“还在调查,如果有结果我一定会通知的,这是从个专门处理赃物的典当铺找到的。”谢云葵回答,然后看向冯立:“之前我有怀疑过你说的话,抱歉。”
冯立最近全靠明笙牵头,才把新公司的网络节目做起来,所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客气的很:“这哪儿的话,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要不这样,我请谢警官吃个饭,叫明笙一起来?”
“不用了,我还在忙。”谢云葵站起来拒绝:“就不送你们了。”
“好吧。”冯立打量她两眼,没怎么坚持。
等到和柳雅两人走到院子里,才问她:“明笙真和这警察在一起了?”
“八九不离十吧。”柳雅笑笑:“早跟你说,你都不信我。”
冯立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柳雅又说道:“也不用太在意,明少爷谁不知道啊,三分钟热度,翻脸比翻书还快,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呢,他又换了目标。”
“是啊,哪像我这么专一?”冯立梅想太多,立刻笑起来。
“哼。”柳雅不置可否的点起只烟来,深情妩媚的抽着,用白色的雾掩饰掉了复杂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里,男女主人公都有一段和父母之间难解的题,明笙和父亲,云葵和母亲,如果是你们,你们会给什么样的答案?
☆、40
由于被赋予了太多象征意味,除夕夜永远是中国人一年中最看重的盛大节日,这夜隐隐的烟花炮竹声不绝于耳,隔着派出所的小院和墙壁都能听得清。
云葵如计划那般被留下来值班,也是她自告奋勇的,但邵怂出去处理小事情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头顶小电视上的热闹春晚,又难免很想家。
好在刚给父亲打了电话,得知他回乡下跟群亲戚朋友们凑在一起过年,倒也不算孤苦,反倒还一直安慰女儿,工作要上进、珍惜身体云云。
聊了十分钟将电话挂掉,云葵又迟疑的看向母亲的号码。
这串数字,是赵紫薇硬塞给她的,其实从来没有被拨通过。
毕竟想到小时候被抛弃的经历,云葵很难做到若无其事地面对那个女人曾经冷漠、如今又带着忐忑热情的脸。
她实在搞不清自己的心:为何对所有人都宽容,却无法原谅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人?
纠结太多,犹豫再三,终究关上了屏幕背光。
因为即便云葵有勇气通话,也不知道该跟那个早已万分陌生的至亲说些什么。
邵丛还没回来,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云葵呆坐在桌前,只盼着指挥中心能再发来什么警情,叫她度过这晚难熬的时光。
——
坐享无尽的财富名利,应该便是过得日日歌舞升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