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与云葵的相处的感觉,和其他姑娘给他的完全不同。
明笙变得没有目的、也没预期,任何事的发生都无法代表得到和结束。
他已经开始慢慢觉得:就算只能如此的一点一点靠近她,靠近她一辈子也挺好。
这还是小混蛋第一次,并非对一个人的此刻,而是对一个人的全部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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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失踪儿童的巨大数量遍给了警方极大压力,秦皓的失踪更使得破案迫在眉睫,云葵初到,恰巧赶上专家会议,在不短的时间内,听了好几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详细分析了案情以及老班长有可能的去向,待到她再从市局走出来时,天已完全黑透。
小谢警官和王淼挥别时,约好凌晨四点就出发。
时间无多,安排紧急,理应赶快去休息。
可疲惫地拎着行李包朝着招待所走着,又不安地听到了背后轻微的脚步。
云葵猛地回头,对着空荡而孤寂的小街发了几秒的呆。
……是不是前阵子老琢磨明笙被人跟踪的事,神经敏感错乱了?
她无奈地摇摇脑袋,索性加快了步伐,飞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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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冬天有种能够穿透所有衣衫的寒冷,考上大学后,谢云葵回家乡的机会不多,熟悉了北京暖气的干热,这回猛地在浙江待久了,手脚竟渐渐僵痛了起来。
此次为了行动方便,她穿了低调的登山装,在王淼开车的时候,忍不住把小混蛋之前送的围巾和手套通通戴好,这才舒服许多。
……那个家伙在干什么,几时才能长大呢?
云葵走神时,迷茫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王淼说:“别担心,我相信秦皓同志会平安的。”
被误解的小谢警官很羞惭于自己的心不在焉:“嗯。”
“已经有五组同事伪装成游客,在附近的县城和村庄去寻找秦皓和嫌犯的踪迹了,我们这回要去的凉山北,是其中一个重点嫌犯的出生地,但那里过于闭塞贫困,山路崎岖,只能徒步探访。”王淼是个认真负责的青年才干:“可能过程比较艰苦,小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的,我没问题。”谢云葵点点头。
王淼说:“那你多睡会儿,到了我叫你,辛苦了。”
“希望能找到秦皓和孩子们,我不辛苦。”云葵摇了摇头。
“案子肯定能破,专案组的组长,是有名的打拐英雄。”王淼信心十足。
云葵抱着登山包没再说话,大约是车内空调渐渐升温,又开得平稳的关系,她最后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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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车窗外的景色已由县城的陈旧街巷换作了郁郁青山。
云葵不好意思地直起身子。
“到前面山地就不好开了,我找个地方把车停下来,剩下的路得靠自己走。”王淼很照顾女同志:“虽然我们假装露营写生,但这个季节现在没什么旅客,若遇上人,千万表现得沉着冷静,因为秦皓同志就是在这附近失联的。”
“好。”云葵再读检查了包裹和武器,摘下碍事的手套,振作起精神:“你放心,我就是在南方长大的,上了山绝不会耽搁行程。”
王淼大概常于外奔波,脸晒得黑亮亮,一笑更显得牙白:“我们互相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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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一早的雨,又淅淅沥沥的落在了山路上,踩得满脚泥泞。
虽然他们两个都配备了高科技的联络设备,也熟悉了大山和村落的地图,但在与自然的抗争中,人类从来也占不到上风。
听说前阵子这里发生过滑坡,原本就狭窄的林间小路被碎石阻隔了,连着翻了两个山坡的云葵有点疲惫,王淼也满腿泥水、狼狈不堪,好不到哪去。
看来专案组之前还是把情形想得过于乐观,这种恶劣的地方,别说便衣潜行搜索,就是真派两队武警来,也不见得能顺利找到秦皓和嫌疑犯的身影。
“喝水吗?”王淼问道。
云葵摇摇头,拉扯了下被划破的一次性雨衣,头发湿答答的:“都被雨水灌饱了。”
说着话的同时,她的目光忽然扫见不远处的树皮,惊喜地爬过去说:“这是秦皓留下的,大学时我们野外训练,都习惯留这种痕迹给后面的队员。”
果然,黝黑的树皮上被人用刀刻下了个长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