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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Veleno药(31)+番外

作者: 二狮 阅读记录

迷轻开始一忙半个月不挨家,偶尔回来就电话不断。

童言再一次犯病,没有通知迷轻,悄然离开佛罗伦萨移居罗马,地址距离她早年工作时惯看的心理医生的私家诊所不远。

11月的罗马,是最潮寒之际。典型地中海气候,最低温度平均在13度,最高25度。

多层建筑在罗马一般是富人留下的产业,因为穷人要寻找面积更小的房子,富人要建筑更大。几个世纪里,这一状态依然保留。

童言租住的公寓便是中世纪人们称为palazzo(府邸),罗马人称为domus(房屋)的城市大厦。事实上,这栋房子的旧貌可能远非现在所看到的四层,而是六层或者更高,后期改动过变成现在的模样。环境很幽静,两个邻居都是单身,不大说话,房内没什么家具,却挂着不少古董饰品。

童言二楼房间的阳台外面是一条不算大的大街,可以看见土黄色的斑驳四层旧公寓,绿色的木百叶窗子,里面是铝合金玻璃窗。一旁植着仿佛是七叶树,极大面积的一片,底层的房楞处覆盖着旺盛的紫红三角梅,配搭在一起卓越生姿。

常常下雨,童言愈发不多出门。公司推出了两款50mlTung系列的特别定制,只发2000支,见面会安排在发布日当天,有些为来年五月评选菲菲宣传造势的含义。因此童言除了和莉莲在工作室研究新品,就是在家参考资料画图。

许茹发来视频邀请。童言接受,对面坐着满面精妆一脸灿笑的许茹,“锵锵锵!大童子!”

童言带着眼镜,素颜随意盘着头发,“怎么了?高兴得这样儿的?钓到金龟婿了?”

许茹说:“我就是那种只想着自己的吗?今天你生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给你邮的东西收到了没有?”

童言定了一定,意识过来许茹给她佛罗伦萨的住址邮生日礼物了,道“我没在Firenze。不过还是谢谢。”

对面把抖动的镜头扶整好,爬近了问:“哈?那你在哪儿?老婆呢?”

童言不高兴,坐在床上给脚涂指甲油。“在罗马。哪个老婆?”

“闹别扭了?……我说……自从你上次求婚后,然后就没好过吧……什么都不说,心里都有刺。还是要问明白才是事儿啊!”

童言一扫屏幕,三点四十,问:“你不用上班吗?”

许茹说:“我辞职了。”

童言一愣,“辞职了?你不是说,这份工作得来不易,将来退休福利也好,不忍到世界毁灭不会停?”

许茹说:“那是我以前眼界太小了,井底之蛙!”

童言微微笑了,“那现在呢?跳出井底了,什么打算?”

许茹噘着嘴,一扭拧说:“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说我,说你。”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扭好指甲油,撂在一旁,咈咈地对脚吹气。

“你是不是又发病了?”

童言停下动作。许茹都猜到了,迷轻却不知道。

“我在罗马,每天得看医生。药已经不吃了。吃太久了。”

许茹说:“我来看看你吧……”

童言一甩头,笑说:“算了吧,麻烦。过来飞机票不便宜呢。”

许茹说:“这点机票钱还是出的起的啊!你怕我问你报销啊?”

童言嗤嗤笑,“怕啊,真怕。”

许茹飞一个白眼道:“就这么说定了。”后面似乎是什么人来了,许茹说:“行了。我晚上再给你电话。我朋友来了。”

关掉视频窗口,屏幕上的新闻推送是:“nazo.mi坐实出演来年2月斯坦普莱顿的《天鹅之死》!”童言点击阅读,是迷轻的影像采访。迷轻穿着Moschino的俏皮裙子,一脸稚嫩的微笑,“能和斯坦普莱顿导演合作是我一直的夙愿!在这个角色的塑造上,他给予了很大的帮助,由于我本人幼年也是跳芭蕾出身,驾驭方面我有自信。”

童言叹下一气,关了视频。打开迷轻的社交账号,粉丝已经涨至一百万。那段令自己心疼的句子,已经被一条条商业推广埋入深处。

童言忽然觉得难过,不敢相信自己30岁了,还是这样的失败。这样下去,结局迟早是分手吧……

童言倒在床上,滚烫的酸流直往眼上涌。电话在床上震,童言握起来,祈仲北。

童言点了接听放在耳边,哽咽的说不出话。祈仲北说:“言言,生日快乐。”

童言突然崩溃了。捂着嘴,翻身埋着脸奋力地哭。

杂音嘶嘶有声,祈仲北隐约仿佛听见童言哭了,有些心疼,问:“你好不好?”

童言猛吸一口气,极力自控,说:“好。”尾音是颤抖的。

祈仲北说:“她的父亲在加州一所私人疗养院里。不会说话了。她都不去看一眼,言言,你又算什么呢……她怎么会接受你的求婚?”

童言擦了泪,哑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的?”

……

“言言,你太不懂得保护你自己,让我照顾你,保护你,只有我知道你需要什么。你想要安静闲逸的生活,我们可以移民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雨渐渐开始转狂,打湿了桌前的稿件。童言下床去关窗,风扬起无束的白色窗帘,包裹着,掀挪着里面扎成捆的蓝色窗帘。童言惘然站在窗前,湿气打在她脸上,胸前的衣衫全湿了。对街的楼上竖着一幅巨大的迷轻,隔着雨帘迷蒙地望着自己。

虚幻的太阳光穿过重重雨帘照在童言的眼睫上,阳光下面,迷轻扎着双马尾,笑着回头和她说:“我爱你言,爱你……”

回音般的“爱你”在童言耳畔响起来,童言秉着呼吸,她怕一呼吸就闻见Lost L的气味,然而那个味道无孔不入。童言掩着鼻,慌忙套了一件外衣,抓着包就往外跑。

手机在床上依旧未挂:“言言——言言——!”

街上尽是一双一对撑着伞的人,悠闲漫步雨中的也意甚沉醉。童言惊慌失措地朝诊所赶,脚上没穿袜子,不多时就被鞋磨破了皮。

童言低着头握着衣领疾步,身后是赤脚踏在水里的声音,有人在追她。童言惊恐地躲,人群熙熙攘攘,童言一抬头,刹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要做什么。

跌跌撞撞,抱手坐在一扇房门前,盯着地上的水滩,里面是凌乱的自己。一把伞出现在画面里,童言仰起脸,辛博文说:“你怎么了?”

蓝色的GTC4Lusso车身里坐着裹着毯子蜷缩成一团的童言和握着热咖啡的辛博文。

辛博文看着童言的赤脚,红色的甲油被剐蹭的斑驳。手上握着一个包,包里却没有联络工具。“童小姐,你去哪里?还好吗?”

童言不说话。辛博文将车启动,车外的风撞在童言脸上,她说:“我不去Firenze!”

辛博文淡淡笑道:“我没打算送你去Firenze,去我家吧。”

童言看着辛博文的侧脸,高挺的鼻,粉色的唇形很有棱角。和祈仲北相比显得更冷漠些。

辛博文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举着咖啡杯递到童言眼下,“喝点暖和的东西。不然会感冒的。”

童言尝了一口,Lost L的味道消失了。可可浓香穿透唇齿。辛博文唇上亮起一支烟,摘下递给童言。童言无声接过,辛博文又点一支,二人各自沉默着吞云吐雾。

车不知开了多久,童言坐起说:“我不去你家了。我要回家。”

辛博文停下车,手架在车窗眯眼望着童言。

童言说:“不方便?”

辛博文说:“你看上去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其实稚嫩如婴孩。这么随意就跟男人上车,还这么天真的以为想下车就能下?”

童言支着手,默了须臾,“你说得对。”扣开安全带,望着辛博文的眼,一伸臂解了车门锁,转身往下落。

辛博文伸手拉住车门,童言被他半圈在椅背。辛博文看着童言的唇说:“我对你很有兴趣。我建议你尝试一下,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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