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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Veleno药(5)+番外

作者: 二狮 阅读记录

童言稍不注意,迷轻就被猥琐老头子抱在怀里亲,或是被小男孩追逐着掀裙子。

童言认为这是她妹妹,做姐姐的有义务保护妹妹。然而那时候,迷崇远和香取水上还没有结合。

随着这个妹妹逐渐长成,迷崇远和香取水上的爱情也走到尽头。迷轻和童言在Amalfi Coast暑假的岁月,是最幸福难忘的。

迷轻敏感早熟,十六岁,开始流露出对女性的向往。她三番五次地勾引暗示,终于把童言逼急了。童言觉得自己和那群猥琐肮脏的人没有区别。甚至比他们更恶心。因为她不确定是不是一开始,对迷轻的保护欲,就是来源于对她的渴望与痴想。

她从迷轻身边逃走了。偶尔见一次面又匆匆作别,迷轻以为她和自己不一样。着实痛苦了好久。

童言记得迷崇远遗忘过的每一个关于迷轻的日子,给她送礼物,一次不落。

小卡片手写着“ Il sole per il giorno, la luna per la notte, te per sempre,Ti。(白天的太阳,夜晚的月亮,永远的你)”

迷轻许多年生活在童言的若即若离当中。交男朋友,交女朋友,没有一个人是她。

童言从佛罗伦萨美院(Accademia di Belle Arti di Firenze)毕业后,认识了一个男朋友,从事的是调香师,她觉着有趣,就跟着学习了两年。制作了她人生的第一款香水Lost L。那段时间,迷轻极端叛逆,迷崇远往往找不着人就给她电话。童言患了焦虑症,和男友分了手。然后嗅觉就出了问题,闻什么都是LOST L的味道……

修整半年。从新捡起学习的绘画,开始了香水设计师的工作。

迷轻说要开车,童言就坐在副驾听歌。音箱里放着童言顶喜欢的Jeanne Moreau的Le Tourbillon(生命的旋风),轻快而朗朗上口。童言跟着悠扬哼唱起来。

“Elle avait des yeux, des yeux d'opale, (她有宝石一样的眼睛),

Qui me fascinaient, qui me fascinaient.(让我陶醉)

Y avait l'ovale de son visage pale (她那略带苍白的鹅蛋脸)

De femme fatale qui m'fut fatal (bis). (一个充满诱惑的让我堕落的女人)

On s'est connus, on s'est reconnus, (我们相遇,再相遇)

On s'est perdus de vue, on s'est r'perdus d'vue (我们不再遇见,不再遇见)

On s'est retrouvés, on s'est réchauffés, (我们重逢,我们心里又燃起暖意)

Puis on s'est séparés. (然后我们又分离)……”

暖暖的曲调子里,迷轻说:“言,要是我不会来找你。你会找我吗?”

童言住了口。眼睑垂下来,屏幕的荧光在眼底像蠢蠢欲动的一团火。

童言仿佛看见暗夜的尽头打开一扇门,门后面是无尽的光明。光明的尽头是盲目。

童言托住自己的手,上面空荡荡的。车窗外闪烁着紫红黄绿的霓虹……空气仿佛又飘来Lost L的气味,大雨滂沱,童言站在雨里,大雨冲刷着她的脸,连表情都冲掉了。祁仲北将她圈在怀里,告诉她,没关系,没关系……

心里那个人是谁……灵魂里潜伏着一个噬人的鬼……或者是妥协,或者是毁灭。

童言一惊,猛然抬起头。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迷轻正认真地朝她看,童言畏葸地闪避开目光,“有段时间,我得了焦躁症。什么都做不了……我觉得……自己有病……想根治它……”

迷轻皱着眉,一甩头,靠在椅背瞪着天窗,“你是不是觉得喜欢女人是病?”

童言不说话,迷轻狠踢了一脚车厢,开了车门就往下去。

童言叫:“轻轻……”

迷轻坐下,一扭头说:“你想好,也不是谁没了谁会死!”

几乎没有间隙,童言接话说:“有一次!……”童言总是满怀愧疚,转过头,视线落在黑漆漆的马路上,蹙着眉,纠结而痛苦地陈述,“你那时还小……十六七岁……在房子里,躺在床上……我……轻轻,你简直不能知道,你让我对自己产生了多大的质疑。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变态!和Amalfi的那些恶心的人……有什么区别!”

迷轻把头微微地垂低了一些,狡黠地斜过眼,忍住笑说:“就是为这个,那……我要说,是故意让你看的……呢?”她笑意止不住,从心底溢上脸。一张脸,红透了。

童言一整个心都是罪恶感,她要规劝她的小妹妹,纵然她言不由衷,希冀相反,她有义务规劝她的小妹妹。“轻轻,你还小,还不定性……我不能……”

迷轻烦了,狠狠捏着童言的手,举起来说:“你本能的时候想不起来,本能过了,就想起我还小!你——当我眼瞎!”

“瞎”字出口,已经下了车,车门开的突然,被过往的司机狠狠哔了几声。车来车往的路上,童言怕她出事。下了车追,喊着:“轻轻,轻轻。”然而呼叫也是委屈祈求的。

迷轻走在人群中,甩手顿足停下,叫道:“你自己看着办!要我还是祁仲北!说好了!”

童言往前,迷轻退后,童言站住,迷轻也站住。童言看看周边好奇的目光,转移话题说:“仲北……我跟他不可能的……别闹了,你回来,我们去挑手机,再买些衣服。你连睡衣都没有。”

迷轻站直了,昂首说:“说你爱我!”

童言滞住,周边的人都在看,视线的重量压低童言喘不过气。

“哇塞,漂亮小姐姐百合啊!”

“咦,好恶心!”

“这么漂亮,情感受伤了吧?”

“让男人爽一次就再不想了……”

乱七八糟的话纷纷地在周边悉悉索索地响起来。手机的镜头像狼的眼睛。童言只感如芒在背,伸手上前去拉迷轻。

迷轻只是退,童言踌躇着,敷衍说了一声,“我爱你”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迷轻并不为这敷衍的态度生气,笑着抱住了童言,就动情把唇贴在她嘴上。童言投入不了,全身都绷紧了。

街边的车厢内坐着一个人,默默掏出一根烟,点了,呼地吹出一口烟雾。执起手机。

Le Tourbilloni 在童言的裤子口袋响起来。童言推开迷轻,一面拉着往车里去,一面接了电话:“仲北?什么事吗?”

“你在哪?”

童言看了一眼左右,松了迷轻的手,掩饰地托着下巴,盖住了手机,“在外面。”

“轻轻呢?”

童言说:“在……家。”

“没什么事吧?”

童言说:“……有什么事?”

迷轻圈手抱着童言的腰,就从那部车前经过去。

祁仲北道:“我要走开一段时间。婚期押后好吗?”

童言握着手机小声说:“仲北,我们不可能了,我……”

祁仲北打断道:“言言,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什么。难道,连一件事,你也不肯妥协?等我回来,好么?”

第3章 第三章

童言不敢问迷轻当日在瓦岗诺娃的生活是怎样的,为什么连个手机都没有,是卖了,还是买不起。以她对迷崇远的认知,迷轻的生活质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她不敢问,怕自己忍不住,至于忍不住什么,自己都不敢想。

她懊悔旧日里愚蠢的无知,为什么要送迷轻那些无谓的东西,定制娃娃,手工音乐盒……该问她钱够不够,不,根本不该问,就是寄钱,钱,钱就是一切。她让她心底最珍重的宝贝饱受风霜,还自以为是情怀。

要给她最好的,兼职小哥的那种限量版手机,Burberry的鞋、Chanel的小裙子、LV的包包、或许选一款Cartier的腕表?是的,还有Marc Jacobs、Valentino各样都需有一点,不见得她将来表演用不着……或者她也喜欢Bottega Veneta的低调和少女风的chloé……

一个城市里面,这些品牌未必购的齐全,她打算稍后回意大利为陆续为她置齐。

然而时下最新款的手机迷轻不要,缠着和童言要同款手机。童言的手机买了快有两年,几家专卖都没货,迷轻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一款最相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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