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馋猫(77)+番外

院中还未散去的人这一个月来都受了无数窝囊气,逮着季伟生一顿胖揍,待季达明搀着伊默走出来时,他二叔早已被打得不成人形了。

前堂里停着两口棺材,一口大一口小,伊默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落下来,拽着季达明的手哀嚎。

他捏了捏这人的鼻尖:“我死就算了,你跟着算什么?”

伊默闻言对他又踢又踹,继而扑过去捂住他的嘴:“达明不会死的,达明长命百岁!”

季达明由着伊默闹,闹完把人往怀里狠狠一搂:“我让人把它们抬出去烧了,晦气。”

伊默只会哭了,抽搭搭地点头。

季公馆尘封多日的门终于开了,亮堂堂的光照进来,须臾火光升腾,两口空棺紧挨在一起化为漫天灰烬。

伊默哭完身子一软,靠着季达明晕过去了。

季达明吓得半死,刚醒来手臂无力,差点搂不住伊默,好在身边人多,七手八脚把人送去医院,好在只是伤心过度外加连日操劳,睡醒就好了。

不过医生又给季达明做了个检查,说他躺了一个月也很虚弱,需要开药调剂。

这些都是次要的,季达明看完病火急火燎地往病房跑,刚进门就看看伊默光着脚往外跑,一头撞在他怀里。

“达明?”伊默的眼睛哭肿了,望他的时候水汽氤氲,“达明不要走。”

季达明把伊默抱回床上,跟着躺上去:“不走。”

伊默把他的衣扣解了,贴过去一声不吭,但季达明很快感觉到自己的衣衫湿了。

“小默。”他捏了捏伊默的后颈,“别哭了。”

“达明我好害怕。”伊默缠在他怀里,“我……我好害怕……”

明明面对季伟生的刁难都没有哭,季达明醒了伊默却哭得昏天黑地。

“小默。”他把伊默拉开些,去吻颤抖的唇瓣,“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伊默边亲边搂季达明的腰,像是怕他随时消失。

“让我瞧瞧。”季达明没吻多久,松开恋恋不舍伸着舌头往自己怀里扑的伊默,“哪里受伤了?”

伊默垂下眼帘,往被褥里缩。

季达明攥着伊默的手把人拉出来,掀开衣衫倒吸了一口凉气,伊默腰腹边青青紫紫全是伤痕。

“谁弄的?”他眼底腾起疯狂的恨意,“谁敢打你?”

“疼……”伊默眼里滚下一滴泪,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手腕,“达明,疼。”

季达明连忙松手,搂着伊默微微发抖:“小默,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没发现陈振兴还留有后手。”

“达明坏。”伊默一听这话,又开始哭,“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为什么丢下我睡了一个月?”

季达明不敢用力抱伊默,战战兢兢地搂着瘦削的腰。

伊默的委屈终于爆发了:“我喂了那么多参汤你都不肯醒,我叫你的名字你也不理我,达明……达明我好想你……”

医院里很安静,季达明耳边只有伊默沙哑的哭嚎,他却觉得好听,然而终究是舍不得,起身把人抱在身前亲吻。

伊默哭得直打嗝,吻也吻不好,断断续续的,不过这人自己倒是舍不得停下,打完嗝立刻扑上去啃他的唇。

“小默,我去叫婶婶给你做吃的。”季达明搂着伊默哄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把人哄住不哭了。

伊默见他要走,腾地蹦起来,不管不顾地抱住季达明的腰:“达明!”嗓音微颤,又要哭。

季达明只得把人用被子裹住抱在怀里。伊默被打的脸颊此刻肿起来,红红的,看着特别可怜。季达明找到李婶,嘱咐她熬些汤药,再带伊默去上药。

“达明。”伊默忘了疼,坐在椅子上抱他的腰,不抱住不擦药。

季达明给伊默抱。

“达明,我们别成婚了。”伊默冷不丁冒出一句,“不要拜堂。”

季达明挑眉道:“为什么?”

“这样就很好……”伊默嘴唇蠕动,“一拜堂,你就……你就……”

坏了,都有心理阴影了。

季达明接过医生手里的药膏,把人重新抱起来往病房走,边走边拍伊默的屁股:“什么都能省,入洞房不行。”

伊默窝在他怀里许久都没吭声,等季达明走进病房时,伊默才试探地摸摸他的腰腹:“达明,睡了这么久,你还……还能……”伊默说不下去了,战战兢兢地伸手摸大帐篷。

季达明喉咙一紧,看着伊默的小手,心里又好气又好笑,面上却水波不惊:“如果我不能了,你会嫌弃我吗?”

伊默刷地仰起头:“不会!”

季达明默默松了一口气。

结果伊默又嚎了句:“达明就算硬不起来也是最好的达明!”

中气十足,仿佛哭晕的不是他。

季达明刚拿到手里的药膏滴溜溜滚到了床底,伊默嚎完抱着他的腰眷恋地蹭蹭:“弄不了也无所谓,只要达明陪着我……”

说得还挺深情。

季达明被气笑了,拎着伊默往床上倒:“要不是看在你身体不好的份儿上,今天就别想下床了。”

伊默吓得蜷起腿,片刻又自然而然勾住他的腰,继而感受到了某处硬了。

“达明……”伊默脸颊涌起诱人的红潮,“你还……还能硬……”

季达明被噎住,半晌才缓过神:“我一直能。”

伊默软绵绵地贴过去,呼吸潮得一塌糊涂:“达明最厉害了……”

得,事情一过去就开始撩人了。

第52章 长寿面

季达明搂着伊默,望进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暗自好笑,不能在医院亲热,却终究舍不得拒绝,便用手帮伊默揉揉。

伊默窝在他怀里掉了几滴泪,又蹬了蹬腿,最后把灼热的喘息全喷洒在了他的颈窝里,还带了句夹杂着哽咽的“我爱你”。

“乖。”季达明替伊默擦腿根,“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再弄。”

伊默趴在床边看他,季达明一转身,小小默又站起来了。季达明笑得无奈,想要摸一摸伊默的脸,转念想起刚擦的药膏,便把手收回去了。

伊默眼巴巴地盯着他,一滴泪顺着红肿的脸颊跌落下来。

“怎么了?”季达明心尖微颤,连忙坐过去。

伊默抱着他的腰狠狠地抽噎:“达明,我们……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吧?”

季达明拉着伊默的手放在胸口:“不会。”

再也不会了。

伊默在医院躺了一周,被李婶用滋补的汤喂得满面红光,季达明趁着这个时间去警局看了一次陈振兴和孟泽,他本来还想再见一面郎中,没想到顾天齐查出他在害伊默以前已经用药害死了不少人,证据齐全后立刻枪毙了。

陈轩也在监狱里,看望自己的“养父”。

“我就不回去了。”

季达明明白他的意思,并不反驳,只说:“我当你是我弟弟。”

陈轩勾起唇角:“我只认你。”

季达明抱着胳膊想了会儿,拉住陈轩:“还有小默。”

陈轩扶额点头:“你们都认……但是宗庙祠堂不用加我的名字了。”言下之意,季达生已经死了。

兜兜转转多年,他们都走上了不同的人生,何必再强求?季达明也不勉强,无论叫什么,这个人都是他弟弟,这就够了。而孟泽躺在草垛上奄奄一息,陈轩走前告诉他陈振兴传染给了他某种疾病,活不久了。

季达明蹲下来,隔着监狱远远地看着,从孟泽痛苦的呻吟里捕捉到几个字眼,无非还是“恨”,又或是“凭什么”。他听了会儿,不屑地笑起来,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从灵魂到肉体都是可怜的。

春天来得悄无声息,离去得也快,伊默的生日到的时候,季达明已经把席子铺在床上了。

伊默被他折腾得起不来,餍足地趴着,脚丫子顺着床沿瞎蹭。季达明把家里的账重新整理了一遍,除了生活必要的钱,和老宅切断了所有联系。

上一篇:饿犬 下一篇:“替”婚成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