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替”婚成孕(69)+番外

作者: 特污兔 阅读记录

有钱了不起?有钱就不用说对不起了?

原本武越以为纪然身边这几个公子哥是跟别人有所不同的,但事实证明天下有钱人都差不多,不管什么事,都认为可以用钱来摆平。说对不起这种事,好像他们天生就不会。如果武越也是个身价过亿的人呢?他又打算用什么来补偿?还不是看他人穷以为好说话。

不过武越倒是没想到宁舒唯这么有恒心,竟追到他家里来了,就为了求他一个原谅。

“我都说了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只要咱俩以后别再见面就好。”这样,他就不用回想起那一晚的不堪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种地方,不是你这样的人该来的。”

武越说完这句话,走到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拧开开关,用水冲洗双脚。他弯着腰,露出一截白净细致的腰身。流水冲刷着他那双脚,几个脚指头上下搓动着,显得有些可爱。冲完脚,他把脑袋凑到水龙头下面,张嘴喝了几大口水。水流涌进他的口中,溢出嘴唇,蔓延到下巴,沿着脖子流到蜜色的胸口。他直起身,撩起背心的下摆,随意地抹了一把下巴,将水渍抹干净。

等武越再看向宁舒唯时,发现他在发呆,眼神都直了。

“喂!你看什么?”宁舒唯过于直白的眼神,看得武越头皮一阵发麻。

宁舒唯被呵斥得回过神,忙垂了眼皮,双手交叠于腹部的姿势改为单手插到裤兜,“没什么。你说的话我听到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你也知道,纪然是我很好的兄弟,你是他很看重的朋友,我对你……那什么,对你对他,都很抱歉,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摊开了说清楚,别互相有芥蒂。不然,纪然他会因为这个对我一直抱怨的。”

武越冷笑一声:“说来说去,你是怕纪老师怪罪你!”

宁舒唯一听就头大了,拍了拍额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行了,我奶奶以为我俩只是什么不起眼的小矛盾,你既然来了我也不好当着她的面赶你走,等会儿她做好饭,你吃完就赶紧走吧。”

宁舒唯抬头望天,指着西下的落日,问道:“这么晚了你让我走?”

武越看了一眼山头的半个太阳,说:“我待会儿会找辆摩托车送你去镇上,到时候你自己找个宾馆住一晚。”

“那个……”宁舒唯拿拳头抵着嘴轻轻咳嗽了一声,“我是抱着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走的决心来的。”

武越:“……”他露出一副“你简直不可理喻”的表情来,说:“那我现在原谅你,你可以走了。”

宁舒唯摇摇头,转身走进他们家的堂屋:“一看你就不是真心的。”

武越:“……”不知道报警管不管用。

宁舒唯说不走就真的没走,任凭武越怎么嫌弃和烦他,他就是不走,还刻意讨好奶奶,搏奶奶欢心,让他憋了一肚子火,想赶他走的话一直没机会说出口。

第二天武越下河抓鱼,宁舒唯也跟着去,学他们乡下人赤脚下河,结果被河里的瓦渣滓划破脚掌。这个风度翩翩、绅士有风度的男人,竟当着武越红了眼圈。疼的。

武越:“……”这不就是个小儿科的伤口吗?外表长得这么男人,其实骨子里是个娇气鬼吗?

这下,武越不仅不能赶走宁舒唯,还要照顾他。每天搀扶他走路,伺候他洗漱和睡觉,还要走大老远的路,从别处借摩托车带他去镇上换药。这都不算,他甚至得寸进尺,要求跟武越同床,理由是他半夜要起床尿尿,便于叫武越起来扶他。更恐怖的是,奶奶也觉得这个提议很有必要,当晚就把武越的床重新换了床单。

武越:“……”

一个多月前跟自己一夜情的对象,如今要求再次同床,何解?

无解!

武越严格划分床的区域,用旧的床单在床中间拉起一条分割线:“我睡里面,你睡外面,你要是敢跨过这条线,我就把你踢下去。”

宁舒唯看着这条线很无辜:“可是睡着了谁知道有没有跨过去?”

武越蛮横不讲理:“我不管,总之我睡醒了如果发现你跨越了这条线,你就等着滚蛋吧。”

宁舒唯:“……”

但是没想到宁舒的睡相极佳,睡着时是什么姿势,醒来还是什么姿势。横在他们之间的那条被单一点都没被改动过形态。反而是武越自己,每天清晨睡醒,都发现自己的一条腿搁在宁舒唯的大腿上。

大夏天的,两个人都是光膀子光腿的,武越的脚能清楚地感受到宁舒唯大腿皮肤的细腻润滑,

武越:“……”

于是同床了两三天后,武越竟也适应了,如果他躺下了宁舒唯还没来,他还会玩一下手机等他一起睡。

渐渐地,武越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再这么下去,他几乎都要原谅宁舒唯了。已经打定主意不跟这个人扯上关系的,也反复告诉自己,把那天晚上的事忘掉——但是宁舒唯总在他跟前晃来晃去,根本忘不掉。

武越决定,等宁舒唯脚好了,就把他送走。

这天夜里,距离宁舒唯的脚掌被割伤过去了一个星期,他的伤口在武越的精心照料下,恢复了差不多一半。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隔壁院子里犬吠声乍起,一个小孩儿大哭着砸武越家的大门。

祖孙俩和宁舒唯都被惊醒,原来隔壁大爷半夜在亲戚家喝了酒回来,摔到家门口的排水沟里去了。现在正跟哪儿哼哼,人都快没意识了。十二三岁的孩子拉不动老人家,只好跑到武越家寻求帮助。

宁舒唯一瘸一拐跟着去看,发现那水沟有差不多一米多深,一个人根本不能把老人家弄上来。武越跳进沟里,企图背着老人家爬上来,试了两三次没能成功。眼看那老人家脑袋上的血越流越多,宁舒唯也顾不上脚疼,跳进坑里,跟武越合力把他给弄了上去。

半夜里借不到车,武越只好背着大爷去医院。宁舒唯让奶奶和小孩回去,他拿了手电筒追上武越,给他照亮。

走了一段路,武越汗如雨下,宁舒唯把手电筒塞给他,敏捷地将老人驮到自己背上。武越呆了一下,想说你那脚还没好利索,但看宁舒唯背着大爷健步如飞,也就没说出口。

宁舒唯背着老人走了七八公里山路,山里夏季暴雨多,头一天刚下过雨,山路湿滑,宁舒唯穿着皮鞋,连摔几个跟头,脸都擦破了。

这次他竟然没喊“好疼!”

这打破了武越对他“娇贵少爷”的印象,心中升起一丝丝的佩服。

老大爷被送进急诊室,武越才注意到宁舒唯的脸都被泥石给擦破了皮。

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这种小山区,本不该出现宁舒唯这样的富家少爷。半夜送一个老大爷上医院,也不该是由宁舒唯这样的富家少爷来做。

“你看起来很纠结。”宁舒唯坐在病房外面斑驳的木质长椅上,碰了碰擦破的脸,看到指尖的血红时,他顿时惊惶起来,“我完美无瑕的俊脸,该不会毁容吧?”

武越终于没能绷住,噗地笑了出来:“刚刚还佩服了你一下呢!”结果还是个娇气少爷。

宁舒唯看着他笑,心情在那一刻也是异常欢快和轻松,“你终于肯对我笑一笑。这么多天了,你那张恨不得我去死的脸,弄得我如履薄冰。”

武越闻言收了笑脸,抱着双手靠墙而立,说:“也就是看在你背张爷爷来医院的份上。”

宁舒唯抽了一口气,脱下皮鞋,发现血染红了一整只袜子。

“妈呀,伤口破了!”

护士给宁舒唯清理伤口的时候,宁舒唯就一直抓着武越的手,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一副我快要死了怎么办啊的模样。

武越极其无奈,心道刚才连摔几大跟头、又带脚伤飞奔、铁骨铮铮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等大爷的亲戚来医院接应后,武越才带着宁舒唯回去。